第15章 打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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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许先生真会开玩笑。”女主持故作镇定，然后朝台下说道：“许先生也许是怕在前辈面前献丑，我们也就不为难他了。”
许聪尴尬一笑，他不想说，是因为不想得罪拿出咸丰元宝的商圈大佬。
再一个，他不知道这是不是个套路，万一自己揭穿了，可能会得罪台上几位前辈和保利公司。
这是人情世故，他刚踏入古玩圈，可不想一上来就得罪这么多人。
台下依然窃窃私语，显然对女主持这个圆场不满意。
“我宣布，咸丰当五百雕母钱为真品。”女主持得到授意，要尽快翻过这一篇。
许聪松了一口气，跟着田桂绅下台。
哪知林威突然窜了出来，拦在了许聪的身前，不怀好意的说道：“许聪，你不是号称捡漏王吗，让你鉴定个元宝支支吾吾的，你怕是什么都不会，就是个冒牌货吧。”
这话攻击性十足，听的田桂绅等几个前辈皱起了眉头。
“那你想怎么样？”许聪很冷静的问道。
“很简单，如果你不是冒牌货，那就说出你的鉴定结果啊。”林威算盘打得好。
如果许聪选择跟从田桂绅几人说是真的，那台下众人也会觉得他趋炎附势，毕竟你一开始为什么不这么说。
如果许聪说是假的，那就像之前说的那样，直接挑起了他和保利公司等人的矛盾，这更符合林威的目的。
“我可以说出我的鉴定结果。”许聪像是要低头，但话锋一转说道：“在我说鉴定结果之前，我想和你打个赌。”
“赌什么？”林威有些诧异。
“不管我说的鉴定结果如何，你敢不敢买下这枚咸丰元宝？\\\许聪的提议很大胆。
“我有什么不敢的。”林威想都没想就应道。
“我提醒你一下，这可是还没有估价的，你要不要再想一想？”
“不用。”
林威斩钉截铁的说道，他心里其实早就认为那枚咸丰元宝是真的，因为有田桂绅那几个专家鉴定过的，所以他有些窃喜。
毕竟真到了拍卖会那天，这种宝贝可不一定能抢到，许聪算是帮了他一个大忙。
许聪嘴角冷笑，随即转头朝台下喊道：“不知道保利总经理在吗，能否出来估个价，另外，我刚刚提的这个建议，贵公司是否能接受？”
他说完，台下就站起来一位年纪三十多的男人，戴着金丝眼镜，一副青年才俊的模样。
“大家晚上好，我是保利国际拍卖公司总经理夏石。”夏石朝台下打了个招呼，接着转头看向许聪说道：“许先生的提议我很感兴趣，不介意陪两位豪赌一把。”
气氛已经到这了，夏石是个头脑灵活的人，不然也不会坐上总经理的位置，他已经明白许聪的意图。
许聪之所以会提出打赌，就是想找个人兜咸丰元宝的底。
不管咸丰元宝是真是假，它都已经让人心里产生质疑，那么这种有争议的宝贝，到了拍卖会上，可能会无人问津。
况且许聪认定这是个假货，一旦说出去，那宝贝就会变成废物。
这种代价如果没有人买单，那么只能由许聪自己承担。
但他很聪明，提出了打赌，无论他怎么说，这个代价都由林威买单。
“那请夏总估价吧。”许聪说道。
夏石点点头，回忆了一下其他的相关资料说道：“一年前，在岛国拍卖了一枚相同的咸丰元宝雕母钱，最终成交金额是1150万，今年行情上涨，加上咸丰元宝雕母钱的稀有，估价1880万。”
这个价格上涨了百分之五十，但很合理。
如果真去拍卖的话，可能会翻一倍，但前提是，这要是一枚真的咸丰元宝雕母钱。
“我要了。”林威壕气的大手一挥，赢得了全场的喝彩。
夏石办事是个妥当的人，立马让女主持拿来合同给林威签。
双方友好签完合同，这枚咸丰元宝当五百雕母钱就真正的属于林威了。
“ 恭喜恭喜。”许聪鼓掌道贺。
这让林威有些慌张，难道自己被坑了？
“你也别给来这些虚的，你现在可以说你的鉴定结果了吧。”林威不领情。
“可以。”许聪一脸轻松，危险已经化解，他笑呵呵的说道：“我的鉴定结果是...假的。”
轰！
全场鸦雀无声，都死死盯着许聪，心想他是真的敢说啊。
1800万刚买的，你这不是故意坑人家吗？
“你放屁。”林威气急败坏的吼道。
他虽然想到了许聪会恶心自己，但没想到真敢说出来。
“小许，你确定没有看错？”田桂绅有些错愕，这要是看走眼，脸可是丢大了。
“田会长，确实是假的。”许聪眼神里略有抱歉，他不想打前辈的脸，但这都是林威逼得。
“不可能啊，这枚咸丰元宝当五百雕母钱和去年拍卖的那枚一模一样，材料工艺规格都没问题。”田桂绅不甘心，个个方面都仔细的检查了，怎么可能是假的。
刚才上台鉴定的几个前辈也认同田桂绅说的，不由得点点头。
“田会长，坏就坏在太完美了。”许聪扫了一眼几个前辈，接着问道：“几位前辈，你们可知道雕母钱的作用？”
这个问题其实有点白痴，但还是有个前辈回道：“雕母钱顾名思义就是雕刻出来用作印制铜钱模具的母钱。”
“没错。”许聪肯定道：“有位古人前辈说过，钱局铸造新钱会选用质地纯净的上好象牙，按照拟好的新钱款式，雕刻成样钱，由户部审定通过之后，再由不同的熟练工匠用精铜加以合金雕刻成钱形模具，称之为雕母或祖钱。”
“你到底想说什么？”林威不耐烦的喊道。
“别急。”许聪莞尔一笑，继续说道：“准雕母还不是铸造新钱的最终模具，它会数次印模挂砂使之光滑，以达到最理想的状态，然后穿孔，也就是铜钱中间的正方口，被称为金口。”
“有金口的雕母为次级模具，称之为母钱形态，这个时候才能用来铸造大量流通的货币。也就是说，从雕母到母钱，再到铸造成流通货币，中间数次打磨抛光，雕母会不停的减小尺寸和重量，形成最后的流通货币，换句话说，雕母都是有加工余量的，货币铸造就是一个不停减重的过程。”
“小许，所以你的意思是说，每一枚雕母钱的重量和尺寸是不标准的？”田桂绅失声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