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山城诡事(3)【巫寨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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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山城诡事(3)【巫寨案】
“和沛城的人认为闹鬼的是玉环莺的鬼魂,依据也是这《西江月》。这《西江月》据说是独属玉环莺的一出戏,除了玉环莺,无人敢唱。可每当有人失踪的夜里,总有人在陈家别院附近听到有人吟唱这《西江月》。”
赵延炎一哆嗦,搓了搓自己的手臂。
魏萌思忖了片刻,说:“不对呀,师父说除了陈府老爷平步青云和柳贵妃未死,还有那仙门上仙呢。”
“唉,你不说我都忘了。”孙兆阳一拍大腿,“我知道那是谁了。那个人是泰安宗少宗主卓岩松啊!”
“什么!?”三人都吃了一惊。
这卓岩松比梁从云等人长了几岁,但算是同辈人,据说人已经是清虚境快要结丹的境界,加上这人乃是当代泰安宗主独子,地位非同一般。
“不会有错,就是此人。”孙兆阳笃定地说,“我亲眼见着他了,他已经是金丹修士。而且他就住在那陈府别院里!”
“可是,陈府别院若真有鬼,卓岩松这样身份的人为什么要撒谎呢?”魏萌不解地说。
梁从云嗤笑道:“也许这老小子是贪图人家‘鬼’的美色呢?”
魏萌和赵延炎苦笑以对。
“也不全无可能。”孙兆阳思忖片刻,说:“我不是说美色哈,我是说,云阳寺的和尚不是说有上仙助妖人灭了他们的寺吗?嗯,师父也说过,仙盟中不排除有败类。这泰安宗发家本就不正,这代宗主就是个像土财主一样的窝囊废。其子卓岩松倒是有些才华,也很有手腕。不过,我之前跟师、呃,吴阁首去仙盟清谈会的时候见过卓氏父子。卓岩松那副风流倜傥的样子,实在不像是修仙之士。”
魏萌苦笑:“孙师兄你可别说这话,你忘了咱家掌门了吗?”
孙兆阳一怔,尴尬得捂口不言。
梁从云哼了一声,以示对两人口中人的不屑,话锋一转。“别说这些晦气的人了,眼下还真有件非孙师弟你不可的事。”说着,拍了拍桌上的那张招工告示。
纸上抬头三个大字:
五福楼。
五福楼,五福楼。
集天下之福,庆天下之福,是天下大大的福店。
好大的口气!
可这天下福店后院,屋设破败污秽堆积,堪称落魄。一方廊桥架在山间沟壑间,前面看着还稍朴素些,后面却是极尽敷衍,就连地上也去了青砖,就是普通的泥地。管事领着几名仆役,走出廊桥却见高耸陡峭的岩壁,对边则是一排种得密集的高树,矮枝下有竹编的栅栏墙,将廊桥之外的亭台挡得严严实实。
几名腰挂兵刃的壮汉坐在这边廊桥口边,似在推牌九,时不时有叫骂谈笑声传来,看样子不像是护卫倒像是街上的地痞,其中就数一名赤着上身的络腮胡汉子嗓门最大。
管事不悦地骂道:“怎么做事的?青天白日喝酒烂赌!”
那汉子袒胸露乳头上包着扎巾,拍着肚子,看都没看管事和他带来的人,大笑说:“呦,这是又有新人?放心吧,跑不了。倒是你,再拿些酒和炒花生来,你看兄弟们都吃完了。”
“你……”管事瞪了那大汉一眼,又瞄了一眼身后的仆役。“你可闭嘴吧,不该管的别管。你们这么大声,被前面客人听着,看那鬼苑的东家不收拾你们!”
那汉子原本不屑与这管事说,一听‘鬼苑的东家’立马蔫了,嘴上抱怨着:“哎,你这话说的,这不这几日还早,都没什么客人嘛!”一边拍了拍桌子,让另几名壮汉都收声,谄媚地笑对管事:“还请主管大人不要……”
管事不屑地哼了一声,领着几名新人仆役绕开那些个壮汉,朝山壁边的一排矮屋走去。
与墙外华美的酒楼客栈庭院截然不同,排屋很简陋,屋顶是茅草堆的,墙是纯木拼的,木头间还有缝隙和鼠蚁啃食出的孔洞。其间清晰地有谈笑声传来,与屋外无异。
管事轻“啧”了一声,敲了敲房门,声音中带着怒气:“开门。”
屋中的嬉笑声立刻停了,紧接着是一阵收拾声,很快就有一个脚步声快速来到门前,打开了房门。开门的是一个有些秃顶的中年人,人干瘦细长,侧脸上有一些黑一块青一块的斑块,也不知是沾的污迹还是胎记。“牛总管,您怎么来了?”
这姓牛的管事哼了一声,拿头撇了下身后,说:“来新人了,你们收拾下,给人腾个床。”
“唉,好嘞。”那男人连忙点头哈腰,让牛管事身后的几名仆役快进来,招呼着屋内的几人把摊在通铺上的杂物拿开,挪出几个能睡人的位置来。这斑脸男人长得虽丑,人却热情。“你们之后就睡这,行李就放那边架子上。”他时不时转头去看站在门外牛管事,谄笑道:“哎呦,这次招的几个小年轻还挺俊俏呀?嘶,这次是不是又用不着我了?”
牛管事是一句话都没搭理这人。
突然屋内有人争吵起来。一名歪脸的仆役正想抓过一名十三四岁的少年手中的包裹。
斑脸男子连忙过去,喝止:“干什么干什么?总管面前欺负新人呐?”
“嗐,这不迟早都是我们……”那歪脸仆役还想争辩。斑脸男子瞪了他一眼,笑着安抚那少年:“哎呀,小兄弟,他就是想帮你放下东西。你看你个这么矮,怕你够不着呢。”
那少年还是抱着包裹,低着头嘟囔:“他分明就是想抢我东西。这是我娘给我的,我谁都不给。”
斑脸男子和歪脸的都是表情一狰,很快又假笑起来。“哎呀,小兄弟,以后咱们就是一起做工的兄弟了,没人会图你那些东西的,何必这么防着呢?”
三人僵持不下,门口牛管事发话了。“赶紧的,放完东西,跟我出来,还得安排工作呢!”
少年无法,戒备地将包裹压在他睡的枕头下,又警告似地瞪了斑脸男人和歪脸一眼,与几名新来的仆役跟着牛管事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