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我愿去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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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寻子一看,说话的乃是新晋贴身侍卫,铁面侍卫李英雄。呵呵。
季寻子哈哈笑出声,对姚麒麟道:
“乱拳打死老师傅,就派这个愣头青去!”
姚麒麟会意,带着禇雄儿出来,要在无常殿找个鬼给他做向导,带他去黑白无常住的地方。
正好一个身材高大、浑身漆黑的鬼走过来,禇雄儿指着那黑鬼道:
“就他吧,让他给我带路。”
那黑鬼双眼一瞪,嚷道:“本队长忙着哩,哪有时间给你带什么路。”
言罢欲走,新任二位无常中的一位赶将出来,对黑鬼道:
“黑头队长,这位李侍卫是国师爷的贴身侍卫,要代表国师爷去请二位黑白无常爷来赴宴,你休得犯横,赶快带着李侍卫前去,事办成了本老爷有赏。”
黑鬼正是无常殿鬼队长黑头鬼,他前几天去京城,悄悄去了城南小院,知道了禇雄儿蚀面救兄的计划,也从邵忠成口中知道了禇雄儿如今戴着铁面罩的模样。
刚才在大门口,黑头鬼在国师府仪仗队里一眼便认出走在大轿子旁边的禇雄儿,一直寻找着机会想跟他说话,见一个老鬼带着禇雄儿走出来,便赶紧踅了过来,禇雄儿要让他带路,他故意不愿意,以免被怀疑,在听了新任无常老爷的话后,才装着极不情愿的样子,带着禇雄儿出了无常殿,来到街上。
离开无常殿大门,禇雄儿道:“黑头哥,你还真演得象,姚麒麟那老狗一点都不怀疑。”
黑头鬼却流下泪来:“兄弟,邵忠成说了,他一定会努力打听出正坤兄弟的下落来,而且朱先生也在国师府和第一阎王殿潜伏寻找线索,你又何必如此着急,将你英俊粉嫩的面孔烧蚀得面目全非。唉!走,去那边小巷里,你摘下面具让我看一看,到底蚀得怎样了?还有没有救?要不一会儿求求无常爷,赏些白粉给你复原了吧。”
说着便要拉禇雄儿去小巷子,禇雄儿甩开他:
“黑头哥,办正事要紧,你瞎扇什么情!我又不找东北小娘子,要这英俊面孔何用?快走吧,见了两位无常叔,我还有话说。”
黑头哥便只得加快脚步,一边叹道:
“雄儿兄弟,你就犟吧,等你哥李正坤出来,我看他也得说你。且你说得也没错,我那东北小娘子还就嫌我黑,我做梦都想拥你那样年轻又白净的面孔。嘿嘿——”
两鬼一边说,一边脚下不停,转过五六条街,穿过七八条小巷,七弯八拐,来到一座小院儿前。
禇雄儿道:“二位无常叔就住这小破院儿?”
黑头鬼面色一僵:“兄弟,这是你黑头哥住的破——院儿!”
“哟——原来是黑头哥住的,倒也还行,只是我让你带我去找二位常叔,你怎把我带你这来了?”
“嘿嘿,急什么,你黑头哥住的地方,你也得来认认门噻。要不先进去坐坐,我让你黑头嫂给你泡杯茶,咱喝了再去二位无常爷那。无常爷住得离我这儿不远,出了前面巷子,一拐弯儿便到。”
“不去不去!黑头哥,怪不得我哥哥老骂你,你行事真是不长脑子。军情如此紧急,你办起事来却还这么拖泥带水,这要是在军中,别说我哥哥,就是我,也要打你几十军棍才行!”
黑头鬼本是跟他开个玩笑,没想到他神情非常认真,还说军情紧急,唬得黑头鬼再不敢言语。
忽然,院门从里面打开,一个身材高大、微胖的女子从门里探出身来,正是黑头鬼的东北小娘子:
“你回来了,怎不进屋,光站在外头说话?”
又看着戴着黑铁面具的禇雄儿,眼里充满疑惑之光。
黑头鬼不耐烦地挥挥手:“不进了,你出来干什么!我们去无常爷那里。”
小娘子哼了一声,沉脸用力关上院门,并且在里面咔嚓下了闩。呵呵。
禇雄儿幸灾乐祸地笑道:“黑头哥,这便是你的幸福生活?”
黑头鬼正没好气,瞪了他一眼:“你不是说军情紧急么,还有闲心在这打趣你黑头哥。快走吧,去无常爷那里。”
走过巷子,行了百余步,来到一处看起来比刚才黑头鬼的院子大不了多少的院子前。
黑头鬼上前敲门,半天,里面才传出来一个极度不耐烦的声音:
“何方讨厌鬼,敢来惊扰老爷?快滚,老爷心情不好,别来惹不痛快!”
一听就是黑无常的声音,禇雄儿忙叫道:
“黑常叔,是我呀!”
他忘记了自己的声音嘶哑,早非昔日话音,黑无常哪里听得出来。
果然,黑无常喝道:
“你——不得了啊?快滚!”
黑头鬼忙道:“黑常爷,是我,黑头鬼。”
黑无常的声音更恼了:“你这黑厮,推门进来不就完了,敲什么门哦。你哪回来敲过门,这回却假装斯文!”
黑头鬼只得一把推开大门,禇雄儿见黑无常站在廊檐下,黑着脸盯着这边,一脸的不痛快。
黑头鬼带着禇雄儿迈进院门,反身将门关上,还下了闩,黑无常更不高兴了,骂道:
“关上门干什么,一会儿你媳妇儿来扫院子,老爷我还得出来给她开门。这个鬼又是个什么鬼东西,戴着黑乎乎的面具做什么,怕见光?快将他赶出去,老爷不耐烦看!”
禇雄儿不觉好笑,心想:恐怕自被免官起来,二位无常叔心情便没有好过。唉,说起来二位无常叔也够冤的,仅仅因为跟哥哥关系好,便被朝廷免了官,禁居于此。由此可见,阴廷真不是个好朝廷!
他当院跪下,磕头道:“参见黑常叔。”
黑无常大怒:“你是什么鬼,为何对本老爷磕头?本老爷不受!黑头鬼,快将这装神弄鬼的小鬼儿扔出去!”
正嚷着,白无常从内院走出来,对黑无常道:
“哥哥,你又发什么脾气?谁惹着你了?”
黑无常指着站在院中的黑头鬼:“哥哥,就是这黑厮不懂事,不知从哪里领来这么个戴着一张黑铁面具的小鬼儿,进来就跪下给我磕头,真他妈晦气!”
白无常和颜对禇雄儿道:“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的,为何给哥哥磕头,是不是有什么冤屈,不要急,慢慢讲来,我们哥俩给你作主。”
见白无常如此说,黑无常便不再言语,神情也放松下来。
禇雄儿决定逗逗两位长辈,便道:
“禀两位无常爷,小的的确有天大的冤枉,但不是我,是我的哥哥。我哥哥被朝廷奸贼所害,排挤出京,又无缘无故被朝廷抓住,关在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我进京来,改名易容,就是为了救出我的哥哥,可我不知道哥哥关在什么地方,求两位无常爷给我做主。”
旁边的黑头鬼没忍住,扑哧一口笑出声来。
黑无常骂道:“你这黑厮打什么岔。”
黑头鬼只得强忍住笑,但似乎忍得很痛苦,黑无常感到有些怪,眼光一凛,射向禇雄儿,似乎能射穿他的面罩。毕竟是无常,当起真来便厉害。呵呵。
白无常也心中一动,跟黑无常对视一眼,对禇雄儿道:
“你哥哥叫什么名字?为哪些奸贼所害?”
“我哥哥名叫李正坤,被国师季寻子和第一殿阎王蒋歆所害!”
黑无常赶紧奔下院中,扶起禇雄儿:
“公子千金之体,岂用跪我跟哥哥。快快请起,后院喝茶。”
又照着尚在旁边傻笑的黑头鬼踢上一脚:“该打的黑厮,拿老爷我逗咳嗽哩,开这种没头没脑的玩笑。”
白无常笑道:“雄儿公子蚀面救兄的事,黑头鬼前段时间倒曾给我们哥俩讲过,可我们没想到公子会突然莅临寒舍。误会误会,公子莫怪。”
进入后院客房,禇雄儿以晚辈之礼,正式参拜二位无常叔,二常将他扶起,分宾主坐定。黑头鬼去伙房烧水泡茶。
禇雄儿道:“我如今化名李英雄,混入国师府给季寻子做了贴身侍卫,为的便是要打听出季寻子老贼到底将装着我哥哥的透明大缸藏在何处,可惜那老贼守口如瓶,一直未露出破绽。现老贼来到无常城,正跟两位新任无常坐在无常殿上,想请两位常叔过去赴宴,我怕二位常叔不去,所以我便来了。”
二常笑道:“公子亲自前来,自有道理,不知要我们哥俩做些什么?”
禇雄儿道:“我不知道季寻子那老狗为什么非得请二位常叔去赴宴,但从他在无常殿上跟两位新任无常谈话的情形来看,那老狗对二位常叔似乎不敢无礼,象是有求于两位常叔,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两位常叔是不是不便前去赴宴?”
二常相视大笑:“实不相瞒雄儿公子,那老贼的确有求于我们,想要我们的黑白双粉配方。”
禇雄儿大惊,忙道:“那可绝不能给!两位常叔,阴廷的军队跟我们五华山打仗,因为朝廷军队的白粉不多,兵马损失之后,不仅短时间内难以复身,而且影响军队士气,鬼兵们在战斗中不敢死命冲锋。而我们五华山军队,却因有着充足的回身白粉,军队能够越打越多。如果二位常叔将白粉配方交给季寻子老狗,那我们对朝廷军队的优势便失去啦。”
黑无常道:“公子放心,我们哥俩心中有数,宁愿下地狱,也不会将配方交给阴廷。季寻子和蒋歆将我们禁锢在无常城中,就是想设法套出我们的配方。季寻子老贼托别的鬼找过我们多次,都在我们这儿碰了一鼻子的灰,老贼按捺不住,终于自己跳出来了。他请我们哥俩赴宴是假,想套配方是真。哈哈——不过没关系,我们真有应对他之法,公子不必担心。公子既来请我们,应是有什么想法,不妨说来听一听,我们也好给公子做个参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