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再开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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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元奉气得咬牙,心中道:故鬼相见,纵使要打,也该把话叙完,再从容厮杀,方不失礼仪之道,可这家伙三言两语之后便冲过来拼命,实在无礼之极!既如此,老夫可不容你!
当下也不打话,舞起烂银枪,迎着凤辟宁冲了上去。
二将战在一处。只见得:
长枪矫如龙,刃刀舞似风,黄黑盔甲亮,顶上缵缨红,双马嘴嘶蹄奋头高扬,二鬼面凛眼瞪吼如钟。刺一枪挟风带雷,砍一刀挈电生光,急煞煞要取对手之心,怒吼吼欲削敌方之头。马踏风烟起,鬼转狼烟愁,一个欲建功报新主,一个要守关卫旧廷。猛一顿霸龙恶虎斗,好一通天惊地动杀!
二将激战恶拼近两个时辰,不分胜负,江充担心余元奉有失,鸟金收兵,凤辟宁亦不愿恋战,双方遂收住兵器,各勒战马,回到本阵。
凤辟宁带兵回到河溪关城,拉起吊桥,紧闭城门。
余元奉随江充回到营寨,来到中军大帐,向江充禀道:
“凤辟宁那厮果然了得,本将军战之多时,不能取胜,实在惭愧。”
江充道:“余将军不必过谦,厮杀到最后,凤辟宁也渐渐力怯,要不然本帅鸣金,凤辟宁岂肯善罢干休,放将军轻易回阵。此头一阵,我军已挫敌军锐气。”
命给余元奉记上一功。
余元奉谢过,归位站立。
经过今天主动搦战,江充在阵前仔细观察河溪关守军虚实,心中已有方略,便掷下一支令箭,命炮营校尉脱厄忒斯巴如此如此,再掷下两支令箭,命先锋官徐堇峻、邱元顺各带一支兵马,如此如此。
第二天,脱厄忒斯巴带着炮营来到河溪关城西门外,将三百门大炮对准西门城墙,猛烈炮击。
河溪关城墙虽然又高又厚,但五华山军的炮弹却是朱高华专门研制,用于轰击黄背山关城的旋转炮弹,河溪关城再坚,还能硬得过黄背山关城去!
炮轰了两个时辰,河溪关西门城墙被轰塌一个宽约百丈的大豁口,先锋官徐堇峻和邱元顺立即带着兵马,从豁口冲入城中。
按常理,豁口后面应为房屋街道,可徐堇峻和邱元顺冲进城后却傻眼了:
那里没有房屋,也不见街道,而是一片宽阔无遮的光坝子,跟他妈广场一样。
二鬼各带着五千兵马,合兵一处便是万名鬼兵,虽持着钢枪硬弓,战斗力强悍,可蓦然冲入一片广场之中,没有丝毫遮挡凭借之点,军心立时一片惊慌。
突闻三声炮响,在豁口处的城墙上出现密密麻麻的河溪关鬼兵,都持着弓箭,对着下面同样密密麻麻的五华山军,万箭齐发,一通猛射。
立时有很多士兵中箭倒地。
徐堇峻和邱元顺立即分出一部分士兵,持枪对着城墙上面射击,火力压制对方弓箭袭击,命令其余士兵向前方奔跑,意图奔到前方房屋街巷之中。
原本按照江充的设想,先用大炮轰开河溪关城墙,徐堇峻和邱元顺先头部队从缺口冲进城中,借着房屋街道掩护,攻击前进,后续部队再源源不断跟进。
凤辟宁失去城墙之险,双方兵力又相当,而五华山军配有钢枪,火力自比对方的弓箭大刀可比,以这种方式打下去,胜负早已注定,何有悬念?
可没想到凤辟宁竟然先将城中房屋拆除,在城墙下弄出一片无遮无拦的空地,使得冲进城中的先头部队完全暴露在弓箭之下。此贼端的狡诈!
凤辟宁既然想得到这一招,自然想得到后面的事,早已预做了准备,因此,等到徐堇峻和邱元顺带兵冲过空地,进入房屋街道之中时,两旁的房屋街道早已民去兵进,埋伏着持弓搭箭的河溪关兵。
不用说,等着五华山军的又是一通猛烈的箭雨。
五华山军虽然有钢枪,火力绝非冷兵器的弓箭可比,但奈何河溪关兵躲在房屋、街垒之后,钢枪虽猛,却也射不透对方的工事,结果便是冲入街巷的五华山军仍然得接受万箭攒射之命运,“死”伤无算。呵呵。
因仗势己方配有钢枪,完全未将河溪关守军弓箭刀枪放在眼里,徐堇峻和邱元顺连盾牌都没带,只命士兵穿着轻甲,端着钢枪,便冲进城来,当看见士兵们在密不透风的箭雨之中纷纷倒地,两位先锋官才头脑冷静下来,觉得再也不能往前冲了,得赶紧回军外撤,否则,有全军覆灭之险。
二将下令,速撤出城。正在跟两边箭雨搏斗的五华山先头部队,立即全体转身,向后飞奔。
来到城墙下的空地,刚才留在这里向城头上进行火力压制的五华山兵,已只剩下一小半,因为城墙上的河溪关兵躲在箭垛后面往下射箭,而五华山兵只能趴在地上向上仰射,双方虽有着兵器上的代际之差,但因掩体和方位上的巨大差异,所以造成这种状况。
徐堇峻和邱元顺带兵撤到此处,另拨出两队士兵开展火力掩护,然后带着大部分军队逃出了河溪城。
到城外一清点鬼数,折损十之六七,实为大败亏输。
二将垂头丧气来到江充面前,如实禀报战况,磕头请罪。
江充扶起二鬼,说此战不利,非二位将军之罪,乃本帅之过也。
回到营寨,江充升帐,跟众将商议。余元奉道:
“看来我们低估了凤辟宁的狡诈,那厮定是在我军炮轰城墙之时,便下令拆除城墙后面的房屋,拆出一片空地来等着我们往他口袋里钻!河溪关城墙已被我军轰出一个大豁口,凤辟宁要想在短时间内用砖石重砌是绝无可能,但那厮一定用麻袋装土,填塞豁口。我军可杀个回马枪,连夜返转,请脱厄忒斯巴将军带着炮营再度轰开豁口,本将军亲自带兵冲进城去。天色暗黑,光线不明,河溪关的弓箭兵看不清我军,其箭雨的威力便减去十之七八,我军再多带挡箭牌,定能取胜。”
众将皆觉得此法不错,可以一试。
江充道:“余将军此计甚好,但天色虽黑,也不能大意,凤辟宁诡计多端,未见得想不到我军会乘夜进攻,余将军乃是本帅副将,不宜轻动,此战还是烦请徐堇峻和邱元顺二位再辛苦一趟,就算不能乘着黑夜攻地城中站住脚,但至少可以将白天倒在城内的弟兄们的死躯扛回,复身归建。只是因白天已苦战一天,不知二位先锋将军可还能夜战?”
徐堇峻和邱元顺出列行礼:
“启禀元帅,末将今日轻敌惨败,锥心泣血,恨不能将凤辟宁那厮食肉寝皮,方消我二鬼心头之恨!别说一个夜战,就是再战他三天三夜,末将二鬼也身不解甲,马不卸鞍,绝无问题,请元帅下令,末将二鬼即刻带兵出击!”
江充大喜,掷下三支令箭,命炮营校尉脱厄忒斯巴带着大炮,军夜赶去河溪关城西门,如果豁口被堵,便重新炮轰炸开,如果没被堵上,就原地驻守,必要时炮轰城头或城中,策应攻城之兵;
命先锋徐堇峻和邱元顺各带一万兵马,多带挡箭盾牌,从豁口再度冲进城去,如果凤辟宁有备,不可恋战,扛着白天倒地弟兄迅速回撤。
三将领命,出帐而去,自带兵马前往。
江充又请余元奉带兵两万,赶至河溪关城西门,以作接应。余元奉领命。
调度完毕,江充自带中军,来到河溪城外扎住,了阵观战。
河溪关城西门被轰塌的城墙豁口,果然被凤辟宁连夜用麻袋装土填上,足见凤辟宁心思的确慎密万分,不给五华山军一丝一毫的空隙。
但麻袋装土虽能抵挡兵马冲击,可面对脱厄忒斯巴的大炮,可就跟纸糊一般,脱厄忒斯巴只两通密集射,便轰得麻袋墙土屑横飞,塌出一个跟白天几乎同样大的豁口。
徐堇峻和邱元顺各带一万兵,共计有两万之众,兵力是白天的一倍,又借着黑夜的掩护,且有一半的兵举着盾牌,将火枪兵围在内侧,结阵小心翼翼往前。
如果河溪关兵再射出箭雨,箭会被外围的盾牌挡住,对五华山军几乎没什么杀伤力,射地盾牌兵后面的火枪兵却可从盾牌缝隙之间对外射击;且此阵可边射击边移动,一旦趟过豁口后面空地,立即化整为零,可以十余个盾牌兵结成一个圆圈,护着几个火枪兵向前攻击前进。
这样的打法,将使得河溪关兵的优势荡然无存。
徐堇峻和邱元顺带着两万兵冲进城中后,便按上述阵法结成方阵,外围是盾牌兵,严严实实围住里面的火枪兵,火枪兵刚透过外围盾牌间小小的缝隙,将枪口伸向外面,只要对方弓箭雨一来,枪口便喷出火舌。
方阵在空地上慢慢向前移动,出乎意料的是,城墙上并无箭雨袭来,似乎城头上没有河溪城的守军一样。
徐勤峻和邱元顺躲在盾阵后面,一边缓缓往前移动,一边通过盾牌缝隙往外观看,希望能发现一点不同白天情形的端倪,可外面黑乎乎的,光线非常幽暗,又隔城头甚远,什么也看不清。
二鬼不觉心中打鼓:凤辟宁那厮莫非又在玩什么毒辣诡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