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每人一天十八公斤凤梨很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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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起浪的海面，李亮正在忙着收网，作为疍家人，除了上岸读书，剩下的一辈子都长在船上。
和鱼斗，和天斗。
以往，他是非常不喜欢的。
按照他的想法，自己是机械专业的高材生，毕业之后，应该是左手设计图，右手标准尺。
在一大群人中间指点江山激昂文字！
然后那一大群人被自己训斥得羞愧难当，然后对学识渊博的自己佩服得五体投地！
对自己纳头便拜！
可是，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要不是有兄弟家里是机械厂，估计自己还拿不到毕业证，更别说指点江山。
在社会上奔跑了两个月，李亮毅然决然地放弃自己的骄傲，脱下长衫，换上短打，上了鱼排。
好好的祖传手艺为什么要丢掉？
近海区域这几年因为环境问题，鱼排被一个个拆除，不得已，只能出发稍微远一点海面。
一家人就到了济岛，这里水质好，饵料丰富，这是优点。
剩下的全是缺点。
缺少水资源，风大浪大，没有wIFI，没有敞开喝的啤酒。
好在这里最近发展比较迅速，回到岛上一切都还好。
奋力把渔网拉起来，小心翼翼地用叉子把渔网推到一边，戴好专用的手套，这才开始分拣网中的鱼。
小的扔回去，大的扔到桶里，以前最快的速度送回岛上，岛上再用冰块冰住，用最快的船或者飞机送到该去的地方。
顺手摸到一个海胆，李亮伸手取过，在鱼排上用力一磕，掰开，塞进嘴里。
肥美！
“儿子，你的电话！”老妈风风火火把手机送了过来。
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名字，李亮眼皮子直跳，直觉告诉他，这电话不能接。
但，他的手已经情不自禁地接通了电话。
“摸鱼仔？找我干嘛？”
“我看你朋友圈，你们这一季的鱼快肥了？在找商户？”
“是！你有销路？”李亮言语中带着疑惑。
顺道还切出页面，看了一下莫雨的朋友圈，干干净净！
不是做生意的！
“你真的能带货？我们这里养殖发展起来了，销路差一点，有销路你可以来试试。”
“那正好！你的老父亲我已经改行成了一个专业的助农主播，明天我就买飞机票去你们那里！”
看着莫雨一脸开心地挂掉电话，司怀忍不住问道：“你又抓到一个可以吃的倒霉蛋了？”
“什么叫可以吃的倒霉蛋？那是我兄弟！得加钱！”
另外一边，老罗带着怒气走回来，像个木头一样杵在莫雨身后。
徐广昌紧跟着他的步伐走来。
看着面前的年轻人，对这一次的谈判，徐广昌有些不以为意。
刚才借着说价格的功夫，已经查清楚了这人的背景。
父母双亡，有妹有房。
才毕业半年，年轻，学校普通，当初的学校自己还去做过演讲。
那学校没有几个靠谱的老师。
这一点证明他没有这样的实力做出那种工作台！
是国土防御局在背后推他，或许是为了让一部分技术军转民！
难怪当时自己打电话的时候，对面还需要去请示。
脸上挂满微笑，徐广昌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你好，小莫同志，我希望你可以把你直播间工作台的技术转让给我们东海重工！”
“价格呢？”莫雨稍稍抬眉。
“价格我会和国土防御局谈，毕竟我们也是在为他们做研发……”
徐广昌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容，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莫雨打断了剩下的话。
“打住！先说价格！”
以前在学校的时候老师说过这个人，懂一点技术，同时喜欢事事亲为。
有一点点老派的作风。
俗称论资排辈。
以前，莫雨只是觉得这是自己老师在诉说自己的怀才不遇，但是现在看来，这人还真是。
从出现开始，就是一副我有想法的样子。
很……无聊。
徐广昌眉头微皱，随即又再次舒展脸庞。
也是，技术转让需要合理的条件和价格，要不然容易被人诟病。
“价格这点好说，我们可以根据国内同等厂家的设备价格来估算，你看怎么样？”
言辞恳切，他脸上也挂着笑容，似乎这是他最大的让步。
在他期待的目光中，莫雨慢慢伸出一个巴掌，手抬到一半，徐广昌面带不悦，话语低沉地说道：
“五百万？有点贵了……”
“五个亿，刀乐！国内有先进的设备，我的设备比他们更先进，所以，我要这个价格！”
“这不可能，国内的设备不可能给这样的价格！”徐广昌一口否决。
一套新的设备，只是从视频直播效果看到了加工能力。
还没有进行正式验证就敢开口五个亿的刀乐，要是证明真的有用，还不知道价格要涨到什么地方去！
更何况，一套新设备，意味着一条新的生产线和新的工艺操作规范。
这些都要钱和时间才能转换！
想到这里，他又狠狠地摇摇头。
“这不可能！即便是验证了可以对我们带来提升，我们也不可能给国产设备这样的价格！”
“那你去买国外的设备吧，对了，记得把凤梨带走！”
“抱歉！我们还没有签订合同，所以口头约定无效！至于设备，到时候我们会去找你背后的人谈。”
饶是莫雨也觉得这人脸皮够厚。
直播间里，听到这话，这些一天到晚抬杠的人直接炸锅。
——“卧槽！你这家伙从哪儿冒出来的，居然这么看不起大佬？”
——“我认得！东海重工的，喜欢野外运动，年轻的时候没少参加这类活动，但是在管理上只能用稀烂来说！”
——“你该不会是他的竞争对手吧？”
——“怎么可能？我要是他的竞争对手，他现在已经接到电话了！”
看着刷过的弹幕，莫雨转头开始整理卖出去的单子。
一共有二十三个资格，其中蜘蛛机器人十套，无人机十三套。
看来还是天空对人类的诱惑大一些。
再看收货地址。
全在国土防御局。
“张局，你们买那么多凤梨干什么？”
——“吃！”
“吃得完吗？”
——“每人一天十八公斤凤梨很难吗？”
“6！”
徐广昌跑单，这下老罗对他彻底没了好脸色。
一把推开这个霸道总裁，老罗开车送莫雨回家。
直到后视镜里看不到徐广昌，老罗这才问莫雨：
“我刚才听说你打电话联系南边的海鱼？要我帮你联系快递不？”
“先不用，我明天去了再说，你这些凤梨什么时候能成熟？”
老罗扭头瞥一眼车窗外：“五六天吧！”
“那我就去好好玩儿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