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别直到最后才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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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空港，被雷之律者唤来的黑云压抑的堆积在上空。
空间传送门关闭，纸昂羽的动作停了下来，保持着贯穿姬子胸口的动作。
不，根本没有这回事。
那个被贯穿的“姬子”身上骤然出现了如同玻璃裂缝般的碎裂纹路，随后，另一个姬子伴随着“姬子”的破碎出现在了纸昂羽的旁边。
塞西莉亚的骑枪是圆锥长梭形，纸昂羽肩膀上那个被贯穿的伤口足足有拳头大小，溢出的鲜血染红了纸昂羽的半身白衣。
纸昂羽脸上的愤怒和不耐烦在传送门关闭的那一刻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和琪亚娜一模一样的迷茫。
雷霆在天空中炸响，纸昂羽布下的屏障缓缓消散，倾泻的雨水越过了屏障打开的狭口，浇灌在这一片废墟之上。
纸昂羽动作僵硬的环视了一圈四周，即便阔别这里数年，他还是能从那些废墟中寻找到众多熟悉的踪迹。
或者说，这里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变化……
雨水拍打在纸昂羽的身上，尝试去冲淡纸昂羽身上沾染的血液，然而即便浑身上下已经浸透了雨水，血色只是变浅了一分，反而更快的在衣服上蔓延开。
不过雨水确实有件好事，那从刚才就一直环绕在纸昂羽身边的血腥味被冲淡了。
纸昂羽伫立在雨中，过多的失血让他的脸色变得异常苍白，平日里再怎么样也没有丢失过的那种淡然气质在这一刻荡然全无。
纸昂羽的思绪从未像今天这般空荡过，先前那股因为血腥味而翻涌上的恶心感在这一刻也变得无比清晰。
纸昂羽伸手捂住肩膀的伤口，单膝跪倒在雨中，努力的想要从雨中获取供给自己呼吸的氧气。
可是雨滴打在伤口上的刺痛让纸昂羽的呼吸愈发困难。
纸昂羽或许哭了，只是眼泪被这恰到好处的雨水遮盖住罢了。
突然，纸昂羽想起了这里还不止自己，他挣扎着爬起，看向同样倒在雨水之中的其他人。
但纸昂羽看见的是一个披着白大褂的身影不知何时撑着一把漆黑的伞，光着双脚飘浮在空中，将已经失去意识的众人轻轻的托到了一起。
那一头白发的长度甚至超过了那个人的身高，在对方双脚离开地面的情况下仍能拖在地上。
纸昂羽茫然的看着那个“纸昂羽”，看着对方凭空具现出一把更大的伞，替众人挡住雨水。
“你好啊，纸昂羽。”安置好了所有人的“纸昂羽”转了过来，蹲下身子，但依旧浮在低空。“你看上去很狼狈，要我帮帮你吗？”
“……是我有喜欢嘲讽别人的习惯还是奥托给你设立的人格夹带私货了？”纸昂羽努力恢复沉静，抬眸看着“纸昂羽”。
“再怎么说我也是完完全全按照你的模板提取的人格，如果有什么不对，那你也只能怪自己。”“纸昂羽”耸了耸肩，笑道。
“……”纸昂羽的沉默更长了，良久，纸昂羽才再度开口，“奥托让你出来干嘛？”
“你是真的被打傻了吗？还是说500年的时间让你习惯明知故问了？”“纸昂羽”始终都是笑眯眯的，这个明明被纸昂羽自己戴了整整500多年的面具现在在纸昂羽看来却是如此欠打。
“纸昂羽”看着沉默的纸昂羽，脸上的笑意更浓了。“看样子你的确被打的很惨。”
“你到底想做什么？”纸昂羽脸色沉了下去。“你应该了解，无论如何，我的计划中都不可能有你的存在。”
“那你自己呢？”“纸昂羽”笑眯眯的反问。
纸昂羽语塞了，“纸昂羽”依旧蹲着，抬头仰视着纸昂羽。“说到底，你做了这么多，你真的想好自己的定位了吗？”
“我是成立阶梯之人，要是什么，他们会踩着我化身的阶梯，一步一步前往最终的战场。”纸昂羽肯定的回答道。
“然后呢？我是说，在这一切都结束之后呢？你有想过你最终会是个什么结果吗？”
“……我只要结果，只要能到达的结果是好的，我便会不惜一切代价。”
“嘴~硬~”“纸昂羽”还是笑眯眯的，颇为乖巧吐出两个字。
纸昂羽沉默了，他可以肯定了，要么是奥托夹杂私货动了手脚，要么是眼前这个人格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变化。
但就在纸昂羽倔犟的想开口狡辩时，“纸昂羽”却主动接上了自己的话。
“我也管不了你是不是嘴硬，那我大概能看到你最后的结局是什么样的，虽然奥托那家伙没有告诉我我应该做什么，但无论任何方面都几乎和你一模一样的我来到这里，主要任务恐怕就是为你留下最后一线……”
纸昂羽愣住了。
“我接受这样的命运，我也乐意去这么干，毕竟累的苦的又不是我，是吧。”
“只是你……我想让你放开手去做，又不想你太难受。”
“算了，你想咋样就看你喽。”“纸昂羽”摆了摆手，“好了好了，别再搁这儿扯什么哲学理论了，奥托那家伙已经去准备你的通缉令了哦，你要再不走，是想再体验一下和整个天命为敌吗？”
“……”
“不留两句什么话吗？叫嚣一下？”
“……不了，对了，送你个礼物。”
“啥？”
“「纸昂羽」这个名字……你想用就用吧。”
……
天穹市的角落小巷里，一个留着一头死亡芭比红杀马特的不良男子掏出打火机，正要给自己点一根烟时，小巷尽头里的一抹白色吸引了不良少年的注意。
死亡芭比红拍了拍身边的青青草原绿和生态原味黄，伸出手指指了指角落的那个白色头发的身影。
三人如同做贼一样，搓着手，弓着身子凑近了蜷缩在角落睡着的琪亚娜。
察觉到有人靠近，本就精神绷紧的琪亚娜瞬间惊醒，扶着墙站了起来，冷冷的瞪着三人。
“嘿嘿，姑娘，你是迷路了吗？”死亡芭比红已经将之前叼在嘴上的烟收了起来，搓着手，脸上堆着笑容看着琪亚娜。“要不要帮助？”
说实话，眼前这“红绿灯”三人的形象确实不好，死亡芭比红像是吸毒已久的瘾君子，青青草原绿是个油腻无比的大胖子，生态原味黄更是一个只能仰头看着琪亚娜的矮子……
最重要的是……这三个人的表情都很猥琐……
“我……”琪亚娜刚想语气强硬的拒绝，但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抱歉……我……我不需要帮助。”
“喔~”红绿灯三人同时意味深长的拉长了音调，然后满脸笑容的对视一眼。
三人的猥琐让琪亚娜脸色有些僵硬，拳头已经悄悄撺紧。
尽快解决这些人吧……然后赶紧离开这里……琪亚娜沉着脸，注视着三人。
半小时后。
琪亚娜满脸懵逼的站在警察局门口，手里拿着刚刚那个死亡芭比红塞过来的假证。
看着证件上明显是随口胡编的名字，还有那个接过证件的警察那精彩的表情，琪亚娜莫名觉得有些羞愧。
她真的不叫尼古拉斯.小花啊！
肚子在这个时候恰到好处的发出了抗议，琪亚娜下意识的将目光投向了警察局对面的超市。
下意识的摸摸口袋，琪亚娜瘪了瘪嘴。
没钱……一毛都没有的那种……
琪亚娜沉默的把实现转回假证上。
明显就是粗制滥造的假证，对方居然报价198？
就在琪亚娜迷茫的站在天穹市的大街上时，一声试探性的女声突然叫起了她的名字。
琪亚娜的瞳孔聚焦，然后麻木的脸上出现了一丝错愕。
“琪亚娜同学？是你吗？”超市的门口，浅仓深雪拎着两大袋食材，惊讶的看着站在警察局屋檐下的琪亚娜。
“你是……浅仓深雪吗？”琪亚娜回忆着对方，终于在长空世纪中的那家面馆里找到了和自己志同道合的“面友”。
“你还活着！”浅仓深雪拎着两大袋子的东西，小跑到琪亚娜身边，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琪亚娜，“为什么你会在天穹市啊？而且琪亚娜同学你怎么受伤这么重？”
“我……”琪亚娜本能的想要避免接触，但浅仓深雪却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你是跟着别人一起来的吗？不行，你看你的伤口都没有处理。”浅仓深雪有些焦急的看着琪亚娜身上的伤，然后一只手拎起两个袋子，另一只手不由分说的抓过琪亚娜的手。“走，去我那里，我给你处理一下。”
“不用了。”琪亚娜连忙摆手拒绝，但浅仓深雪明显没有要放手的意思。
“你看看你这伤口，你是想伤口感染吗？”浅仓深雪的语气有些强硬，琪亚娜愣住了。
「还不快处理一下伤口？你是想伤口感染吗？」
这句话……姬子老师在和自己一起出任务时说过……
琪亚娜没有再反驳，而是沉默的跟着浅仓深雪离开了。
“就去一下，等处理完伤口后，马上就离开……那个家伙应该不会那么快追上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