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我本以为我们可以并肩前行到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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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亚娜扶着插在地上，写着「圣米凯莱」的残破招牌，捂着胸口，勉强维持着站立的姿态。
纸昂羽斜着眼看着自己手中的疾疫宝石，随后火焰从手臂上涌出，缠绕住疾疫宝石，再度形成了那柄大剑。
只是这柄大剑的威势比之前强上了不止几倍，以至于塞西莉亚在虚弱和伤口的痛楚之中，隐隐约约看见了齐格飞发动天火圣裁的场景。
“我现在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把核心给我。”纸昂羽挥动那柄散发着扭曲空间热浪的大剑，用另一只手擦掉了脸上蹭出的血液，冷冷的注视着琪亚娜。
琪亚娜咬着牙，坚毅的和纸昂羽对视着，甚至于眼神中满是压抑不住的怒气和……
那是憎恶吗？
纸昂羽的心狠狠地抽动了一下，但握着拟态天火的手却更加用力了。
“不识好歹。”纸昂羽的声音低沉，眼神避开了琪亚娜的注视。“和卡斯兰娜的人就不应该有任何交流。”
纸昂羽摆出了起手式，已经浑身是伤的两人再度站在了琪亚娜的身边。
但纸昂羽的脚步刚刚迈出，笼罩住这片地方的屏障骤然破开了一个大洞。
所有人错愕的看向那个摆着拳式的身影，纸昂羽神色一肃，瞬间弹射向琪亚娜。
然而琪亚娜等人本就靠近屏障边缘，打破了屏障的符华闪身挡在了琪亚娜面前，对着冲来的纸昂羽一击正拳轰出。
纸昂羽将竖着劈下的大剑横挡在身前，硬生生的承受了符华的正面一拳，倒飞了出去。
符华回过头，屏障上的破洞不知何时已被修复，符华只能沉下气势，再度摆好拳脚，准备应对纸昂羽的下一波攻势。
“华……”纸昂羽的眉头皱的更深了，呼吸也出现了一瞬间的错乱。
这个舞台的主角终于登场了，可惜迎接她的并不是什么喜剧……
纸昂羽调整好了呼吸，将大剑插在了地上。
“华，你是要护着一个……”纸昂羽的话语到了一半直接卡壳，张着嘴，努力了数次，那个词就像卡在喉咙里一样，死活出不来。
纸昂羽最终还是换了另一句话。
“你做好与我为敌的觉悟了吗？”
“纸昂羽，我们不一定要对律者如此敌视，现在已经有两个先例了，你为什么还要针对……”符华看着这个形同陌路的熟人，开口想要挽回双方的立场。
“华！”纸昂羽干脆利落的打断了符华的话，“你忘记了曾经的一切，但是我没忘！我忘不了！”
“我们曾经怜悯的律者还少吗？难道我们曾经因为人性软弱而犯下的错误还少吗？可是你告诉我，他们都是什么结果？！”
“是，你是忘了，忘了个一干二净！可是我还记得！记得一清二楚！”
“我怜悯了第六律者，害死了10,458,426人！我们怜悯了第七律者，整个澳洲化为了火焰！我们怜悯了第九律者，穆大陆的十几亿人口就此丧命！我们怜悯了多少千人的个体，可是呢？他们却在背后对着联名保护他们的人，毫不犹豫的举起了刀！”
“你要我再去相信这些……这些……”纸昂羽的话，再次出现了短暂的卡壳，然后仿佛是咆哮一般，情绪激动的喊出了声。
“你要我再去相信这些害死了无数人的律者吗？！”
“你想说这个纪元的律者与我们不同？可我已经尝试着怜悯过第二律者了！结果呢？！这就是这次怜悯的结果是”
“华！”纸昂羽猛地拔出了大剑，游动的火焰已经充斥了大半个场地。
“现在告诉我，朋友还是敌人？”
华闭上了嘴，眼前这个人已经不再是简单的言语能撼动思维的了。
华摆开了拳脚，用自己的严阵以待表达了自己的选择。
纸昂羽垂下了眼帘，“那么……再见了……”
纸昂羽的皮肤瞬间被一层细小的白磷覆盖，龙角从额前伸出。
澎湃的热浪从手中的大剑上传开，所有人都被这股扑面而来的热浪逼退了一步。
他居然还没有全力发挥？！
符华满脸凝重，金色的手套装甲出现在手上。
“那么被神音桎梏许久，重伤未愈，甚至连进入人为崩落都是一种奢望的你要怎么与我抗衡？”
纸昂羽猛的一步踏出，然而下一刻，纸昂羽就看着站在三人前方的符华在一大片红白相间的羽毛中换上了另一套熟悉的装扮。
那是五千年前叱咤神州的赤鸢仙人，是以一己之力守护神州5000年的最强者。
弥漫的火焰被她游动双手，从狂暴变得服服帖帖，最终，从火焰大剑上发散出的火焰，被符华凝聚成了一只火鸟，在她的背后张开了足以遮天蔽日的翅膀。
“哦？羽渡尘吗？”纸昂羽停下了进攻的脚步，抬手抓住了身边的羽毛。
转眼间，符华的攻击已经近在眼前。
但纸昂羽仅仅只是抬起手，就握住了华突击而来的拳头。
白色的羽毛虽然被红色的羽毛压制，但纸昂羽仍旧在这片意识的空间中夺得了属于自己的一席之地。
当意识的空间不再是由一人纯粹掌控时，原本就有的优劣反而会变得更加明显。
纸昂羽猛地挥出一剑，符华抬手，利用太虚之握挡下这一击，但纸昂羽几乎是同时用出的膝顶却结结实实的顶在了符华的腹部。
符华的鞭腿再次被挡下，反而是纸昂羽松开了大剑，一拳击飞了符华。
近距离的短兵交战，这在曾经是纸昂羽与符华战斗时最忌讳的情况。
而如今，纸昂羽却能在这片空间中坦然的在短兵相接的局面中获得上风。
再次握住大剑，纸昂羽一刀劈向符华。
火焰再度被盘旋散开，但纸昂羽隐藏在火焰之中的攻击还是打了符华一个防不胜防。
并非是没有反应过来，而是使用寸劲.霹雳避开火焰已经耗尽了符华的全部经历。
即便是在这片空间中，符华能发挥出的实力也只是接近自己的巅峰。
而对方则始终处于超越巅峰的“人为崩落”的状态中。
而且纸昂羽真的没有任何留手，各种手段齐出，招招致命。
符华咬着牙全力阻挡着攻击，但逐渐下降的状态和渐渐增多的伤势，让符华的招架愈发力不从心。
不行，即便已经将意识中的时间流速调到了最大，仅仅凭外界的三人也无法逃离那个屏障。
要动用第一额定功率吗？
符华估算着自己能消耗的筹码。
如果拼尽全力，攻其不备，自己或许真的能用全部的记忆换取对方重创，甚至于与其同归于尽在这个意识空间中。
纸昂羽的神色一凛，符华的出手出现了些许犹豫。
骤然间，纸昂羽硬生生的吃下了符华的一拳，然后火焰大剑全力劈向符华，不留任何余力。
华再度展开霹雳，引导着这一击偏离。
但当火焰散去后，出现的并不是和之前一样的隐藏攻击，而是已经丢掉了火焰大剑的纸昂羽。
致命的威胁骤然涌上符华的心头，四周飘散的红色羽毛开始燃烧，散发出了极其危险的气息。
然而出现在纸昂羽手中的是一柄冰蓝色的太刀，足以冻结时间的一刀没有散发任何的寒意，却在周围的一切都将近静止的时候，突破了符华的防御，缓缓刺入了符华的身体。
纸昂羽在这片几乎失去颜色的世界中慢慢的看着冰蓝色的太刀刀刃被自己推动着，缓缓没入符华的身体，感觉心口产生了一阵难以言喻的剧痛。
符华燃烧记忆的举动被打断了，羽渡尘构筑的幻境破碎，外界，符华猛地喷出了一口鲜血，无力的跪倒在了地上。
“班长！”琪亚娜发出了难以置信的惊呼，但纸昂羽已经站在了符华的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狼狈的符华。
“你失败了，我说过，你拦不住我的。”
符华艰难的抬起头，在恍惚的意识中，符华从那似乎已经消失的记忆中，翻出了与眼前之人相关的回忆。
奇怪……明明记忆中的他是那么的温和……明明……
明明在记忆中的他是那么的相信队友，相信着他们所有人……
“真的……不能给她们一个机会吗？”华轻声的询问着。
纸昂羽沉默了许久，随后右手出现一柄天火手枪，抬起枪口对准了符华。
“我们向来只有一次机会，华，不论是人生还是文明，重新来过，这个选项从来都不在我们这边。”
“我本以为我们还能成为战友……”
“再见了，符华。”
天火的枪口喷涌出无情的火焰，炽热的温度却象征着无尽的冰寒。
没有任何反转，子弹穿透了符华的头颅，冲击力将符华的身体带倒，无力的倒在了地上。
纸昂羽注视着符华系在发梢的羽毛发饰分散消失，然后转头看向了愣在了原地的琪亚娜。
“看吧，你什么都保护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