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洛基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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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儿居然是最先赶到现场的那人，纸昂羽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看着希儿那满是惧怕和困惑的神情，想扯出一个温顺的笑容。
可是僵硬的面部肌肉让他笑不出来，不伦不类的表情配上那苍白的面容，竟显得有些可怕。
“院长，孤儿院发生了什么？”希儿完全没有什么久别重逢的兴奋和喜悦，眼前那个身影明明就是院长，但却有一股显而易见的陌生。
“这里……是一点意外……”纸昂羽尝试了两遍才将回答说出口，沙哑的声音充斥着疲惫。“希儿，你带着萝莎莉娅她们离开这里吧，你不应该来这里……”
纸昂羽转身离开了萝莎莉娅和莉莉娅的身边，摆摆手，让希儿带着两人离开。
“西琳姐姐在哪？”但希儿没有和以前一样乖乖听话，而是很突兀的问了一句。
纸昂羽停住了脚步，回头深深的看着希儿。
“这不关你的事……你快带着她们离开……”
“院长，西琳姐姐在哪？”
纸昂羽闭上了嘴，再开口时话语已经变得严肃了起来。“我让你带着她们离开，希儿。”
希儿害怕的缩了缩脖子，眼眶也变得通红。
院长从来没有凶过她，甚至希儿从没见过院长真正生气的样子。
但……
“院长，西琳姐姐在哪里？”希儿就像一个复读机，倔强的重复着纸昂羽不愿回答的那个问题。
她盯着那个站在废墟之上的人，用目光和重复的问题拷问着纸昂羽的愧疚。
“这些和西琳姐姐有关系对吗？”希儿的泪水向来止不住，以往在孤儿院，受了委屈的希儿会躲起来一个人大哭，就算被人找到了也止不住哭泣。
但这次，她的泪水流过脸颊，却没有配合泪水的抽泣。
“院长，这些都是西琳姐姐做的吗？”
这些是谁做的？谁才是那个毁了孤儿院的罪魁祸首？
毫无疑问，是西琳的下意识爆发摧毁了这周围的一切，也是西琳的爆发伤到了萝莎莉娅和莉莉娅，答案非常明确，甚至无法篡改。
可……真正的罪魁祸首是谁？答案甚至比上一个问题更加明显。
一句谎言就能蒙混过关，这句谎言甚至已经到了纸昂羽的嘴里，就差纸昂羽开口将它说出。
这句话是一句不要脸的推脱，但完全可以做到天衣无缝。
可……
纸昂羽质问自己：「你真的要继续逃避吗？甚至不去承认自己犯下的罪行？」
「你还是男人吗？你不是经常吹嘘大男子主义吗？还是旁人的调笑让你真的觉得自己是个女人了？你不是还在因为这些玩笑愤怒吗？」
「不，那些女孩都能做到承认自己，你还不如那些孩子！」
「活了五万年了，你还想着自己能够躲在爱莉希雅她们身后吗？她们早就倒下了，你的面前早就没有人了！」
「最后再问一遍：你真的……要否认自己的罪行吗？」
纸昂羽的呼吸回归平衡，然后，僵硬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笑意。
只不过这是一丝嘲弄。
“希儿，我给过你机会了。”纸昂羽转过身，看着希儿语气低沉。“本来看着你可怜，还打算让你离开的，但你得承认，你烦到我了……”
希儿瞪着大眼睛，害怕的后退着，纸昂羽摊开手，一步一步的靠近希儿。
“你的问题真多啊，希儿，一个问题重复那么多遍，你不会烦吗？”纸昂羽手上具现天火的动作从未如此清晰，希儿后退着，但很快，她就撞到了断墙，被迫停下了脚步。
“有一颗强烈的好奇心固然是好事，我也很欣慰你拥有了刨根问底的勇气。”纸昂羽停在了希儿的面前，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在咫尺。
纸昂羽缓缓抬起手中的火焰大剑，热浪笼罩着希儿。
“只是……好奇心是会害死猫的。”纸昂羽估算着塞西莉亚赶来的速度，将火焰大剑缓缓举过头顶。
纸昂羽如愿以偿的被阻止了，可是阻止他的对象却不是预计中的塞西莉亚，而是一柄突然出现的血黑色镰刀。
突然爆发的血光让纸昂羽后退了两步，然后，纸昂羽有些疑惑的抬起头，看着那个无论是姿态，还是气势表情都骤然大变的女孩。
“嘁，这个笨蛋是根本感受不到那些杀气吗？还在那儿院长，院长的……这家伙可是真的想杀了她啊！”「希儿」低伏着身体，警惕的看着有些惊讶的纸昂羽。
眼前这个家伙真的是人类吗，那股压迫感真的会出现在人类的身上吗？
不行，必须得快点离开这里！
纸昂羽不动声色的瞟了一眼远处，接着，猛地向“希儿”挥出一剑。
双方的距离已经来不及躲闪，“希儿”咬牙横起镰刀，准备硬扛这一击。
就在双方快要接触时，一柄从远处飞过来的骑枪猛的穿过了两人之间的空隙，再次让纸昂羽后退数步。
另一柄大剑从头而降，纸昂羽抬起头，又退后了几部，拉开了距离。
场上多了两个人，姬子双手握住大剑，紧紧的盯着纸昂羽，塞西莉亚捡起骑枪，将“希儿”护在了身后。
“麻烦……”纸昂羽的低声吐槽传遍全场，而下一刻，空间再度出现波动，在虚数空间的两人跌落在废墟之上，双方的中间。
琪亚娜喘着粗气，她的怀里抱着已经陷入昏迷的西琳。
差点被自己憋死的琪亚娜茫然的抬起头，发现自己被四双眼睛直直的盯着。
琪亚娜有些不自然的缩了缩脖子，毕竟她刚刚才做出了些许不好的举动……看，受害者还在怀里呢，西琳的嘴唇都有些肿了！
“琪亚娜，快过来！”姬子始终没有把注意力从纸昂羽的身上移开过。
琪亚娜还有些疑惑，但纸昂羽却慢条斯理的接过了话题。
“原来如此，之前因为时间原因，我没有去太过在意你为何被剥离了核心却还能活着这件事。”纸昂羽翻转了一下手中的大剑，仿佛充能一般从剑柄开始泛起亮光，慢慢的染上剑尖。
还在增强的压迫感让琪亚娜连忙抱着昏迷的西琳站了起来，警惕的转向纸昂羽。
纸昂羽还在那里解释着，像极了一个傲慢的小丑。
“我本以为只是卡斯兰娜的基因让你多了一点顽强，没想到让你活下来的居然是那颗没被我注意到的……”纸昂羽的话停顿了一下，然后才冷笑着说道。“蚩尤核心。”
“我还在疑惑如何才能控制不属于我的核心，现在，我找到答案了。”纸昂羽抬起大剑，剑尖直指琪亚娜。
“交出核心，K423。”
“等等，K423是什么意思？”琪亚娜一怔，一边后退靠近姬子，一边询问分散注意。
塞西莉亚心脏一跳，担忧的看向琪亚娜和纸昂羽。
“哦？你不知道吗？”纸昂羽的表情出现了夸张的惊讶，随后便是压抑不住的耻笑。“你还真是活在那个童话里啊，K423。”
“来，那我告诉你事情的真实情况吧。”纸昂羽看着愣住的琪亚娜，深吸一口气，像是在做演讲前的准备，也像是在做和过去的诀别。
“K423，或者说琪亚娜.卡斯兰娜，你不过是一个剽窃者，是一个用第二律者和真正的琪亚娜.卡斯兰娜的基因培育出来的实验体，如果不是因为齐格飞那个意外，你怎么可能拥有现在这样麻烦的性格和力量？”
“你以为你的幸福都是从哪里来的？你真的觉得那些幸福都应该属于你吗？不，你才是那个夺取了别人幸福的家伙！”
“你看看，你夺走了琪亚娜.卡斯兰娜的父亲，你夺走了琪亚娜.卡斯兰娜的自由，你甚至夺走了那个只属于她的名字，还恬不知耻的将那个名字挂在嘴边……”
琪亚娜的表情愈发呆滞，满脸都是难以置信。
是啊……为什么我没有八岁以前的记忆呢？
老爸说，我的头曾在一场事故中遭到了重创，所以她不记得以前的事情。
然后，我问老爸我的名字是什么来着。
“你的名字是……算了，你的名字并不重要，你是我的女儿，这就足够了……”
我第一次听到我的名字是什么时候来着？
对了……是在我的生日那天，老爸喝的烂醉，我从他的醉话中听到的这个名字……
老爸从来没有给我庆祝过生日……而我的名字……就是我的第一份生日礼物……
琪亚娜突然有些厌恶自己的名字……但又矛盾的觉得拥有这个名字就是一种荣耀。
“不是的！”塞西莉亚突然大声的反驳，“琪亚娜，她就是我的女儿！西琳也是，她们都是！”
琪亚娜茫然的看着护到自己身前的姬子和塞西莉亚，眼眶通红。
“没错，琪亚娜可是我最得意的学生，我怎么可能会不承认她呢？”姬子也举起了剑，挺直身子，自信的站在琪亚娜面前。
纸昂羽似乎是被反驳到了，脸色阴沉了下来。
“所以，你们是要尝试在我的手里保下她吗？”纸昂羽扫视着和她针锋相对的两人，语气冰冷。“一个带伤的前S级，一个A级，甚至没有穿戴女武神装甲……你们是哪里来的自信？”
“还是说，你们觉得自己只用拖住我，让琪亚娜能离开就行？”纸昂羽用力的一踏脚，先前那个笼罩了附近的屏障再度升起，将所有人都隔绝在屏障内部。
“来，让我看看，你们两个，加上一个小孩要怎么阻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