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话 赌局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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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昂羽抱着琪亚娜，在沧海市的楼顶快速跳跃着。
琪亚娜安静的躺在纸昂羽的怀中，双手合十在胸前，像极了一个在安静祈祷中安稳睡去的孩子。
可惜，如果是其他人，纸昂羽会祝福她做一个美梦，但怀中的人偏偏是琪亚娜。
从这个女孩诞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她不会平凡的度过一生。
纸昂羽停在了一栋大楼的天台上，静静的看着怀中的琪亚娜。
纸昂羽曾经觉得自己能够成为去拯救的那个人，曾经的他就算再怎么落魄也没有抛弃过那所谓的“穿越者自信”。
可是呢？只是最简单的一个问题。
纸昂羽，你前世经历了什么？
纸昂羽不知道，他忘的一干二净，他已经彻底成为了这个世界中的浮萍，伴随着波浪的起伏被撕得粉碎。
“欢迎来到这个操蛋的世界。”纸昂羽低声对着这个“世界的宠儿”说着迟到了很久的见面语。
然后，纸昂羽就和一双湛蓝色是眼眸对视上了，从这双眼睛中，纸昂羽找到了些许熟悉的……
拳脚。
琪亚娜瞬间爆发的正面突拳被纸昂羽面无表情的接下，随着纸昂羽抽开手防御，琪亚娜连退数步，满脸警惕的看着纸昂羽。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琪亚娜厉声质问道，右手放在身前，左手握紧宝石，紧紧的贴在胸口。“还有，臭老爸到底在什么地方？你把他抓到哪里去了？！”
纸昂羽看着琪亚娜慢慢往天台边缘蹭的小动作，用一种极其淡然的语气回应了琪亚娜的质问。
“齐格飞并不在我这里，至于我来此的目标，很简单。”
纸昂羽伸出了手，摊开手掌。
“交出那颗宝石，琪亚娜.卡斯兰娜。”纸昂羽的语气仿佛命令，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冰冷。
琪亚娜伏低了身体，握住宝石的左手更加用力。
体内充盈的崩坏能给了琪亚娜前所未有的自信，虽然打飞眼前这个家伙可能有点困难，但只是逃跑……
琪亚娜的思想骤然一乱，因为纸昂羽不知何时已经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消弭，对方的手也已经迅速的抓向了那颗宝石的位置。
琪亚娜当机立断抬腿膝撞，纸昂羽的反制却更加凌冽，琪亚娜瞬间失去了平衡，被纸昂羽甩了出去。
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后琪亚娜才勉强稳住自己的身形，可琪亚娜才想站起来，一只手就猛的抓住了她的脖颈，将其提了起来。
“我再说一遍。”纸昂羽单手拎着琪亚娜，另一只手垂在身侧。“交出核心。”
琪亚娜吸收进体内的崩坏能已经接近饱和，按道理来说，女王应该已经苏醒了才对。
但很明显，眼前主导身体的人就是那个琪亚娜。
“不可能！”琪亚娜的喉咙被扼住，这导致她的发声有些许困难。“这是那个老爷爷拼上生命也要守护的东西，而且……”
纸昂羽没有让琪亚娜把话说完，他用力一甩手臂，琪亚娜的身体径直飞出，重重的撞上了天台边的墙壁。
水泥浇制的矮墙在这一击下出现了些许裂痕，琪亚娜也痛苦的在墙根处蜷起了身体。
宝石始终被按在胸口。
应该觉醒了……现在应该已经觉醒了才对。
纸昂羽的脸色越来越沉。
那仅存的有关崩坏三的记忆中清晰的记载着琪亚娜在吸收了大量崩坏能后就觉醒了律者人格，可是现在……
不，肯定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情绪……对，情绪！
成为律者的必要条件之一就是情绪！
是刺激还不够吗？
纸昂羽身上的气势陡然转变，一道彻骨的寒意从琪亚娜的心底升起。
杀气原来是真实存在的……琪亚娜的呼吸变得更加粗重，心中少有的出现了一种情绪——恐惧。
会死的，真的会死的……
得赶快带着宝石离开才行！
琪亚娜用手撑住地面，身体快速弹起翻过身后那道矮墙，想要跳下这栋高楼。
但比琪亚娜的动作更快的是一根白色的锁链，锁链从后方冒出，缠住了琪亚娜的腰部，将其直接拽了回来，摔在了地上。
琪亚娜艰难的站起，接着腹部猛地收到一记重击。
琪亚娜感觉那股剧烈的冲击搅动着自己的内脏，强烈的呕吐感和疼痛感一同涌上来，琪亚娜弓着身子跪倒在了天台上，痛苦的呼吸着。
还不够……肯定是情绪还不够，肯定是死亡的威胁还不够！
纸昂羽握紧拳头，等着琪亚娜勉强压制痛觉后颤颤巍巍的站起。
“我是……不会把宝石交给你的！”琪亚娜喘着气，主动冲了上来，挥拳打向纸昂羽。
纸昂羽只是简单的格挡反拳就让琪亚娜踉跄的偏离了原轨，但琪亚娜一言不发的咬着牙再次挥拳冲了上来。
纸昂羽侧身避开攻击，随后一击手刀砍在了琪亚娜的肋间。
不够……还不够！
纸昂羽的思维首次陷入了不可逆的单调循环，他不断的格挡攻击着眼前这个羸弱的女孩。
琪亚娜一次又一次的冲向纸昂羽，纸昂羽下手的力度也一次比一次更重。
“为什么……”在琪亚娜再一次倒在地上候，纸昂羽用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呢喃了一句。
琪亚娜晃着身体，倚靠着矮墙站了起来。
她现在连站立都需要依靠墙壁，但她还是死死的捏着宝石，将其护在心口。
“我可是……琪亚娜……卡斯兰娜！”琪亚娜坚定的声音仿佛一种宣言，伴随着和先前一样千篇一律，甚至有所不如的拳头，琪亚娜再一次冲向了纸昂羽。
纸昂羽也抬起了手，准备和先前僵持了许久的那样，再一次防御，然后反击。
但就在这个时候，纸昂羽在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一句话。
或许……不是情绪不够呢？
有没有一种可能？实验……失败了。
实验失败的后果是什么？
如果琪亚娜真的不能成为律者……那么会发生什么？
纸昂羽格挡的动作停滞了，琪亚娜竭尽全力的一击毫无保留的，重重的砸在了纸昂羽的脸上。
卡斯兰娜的怪力让琪亚娜即便已经是强弩之末也将纸昂羽打退数步。
纸昂羽这才发觉，自己不知何时已经退到了墙边，退后这几步让纸昂羽恰好靠在了天台的矮墙上。
实验为什么会失败？他怎么会失败呢？
因为我救下了西琳？
凭什么？！凭什么我只是救下了一个女孩，这个世界就放弃了这个文明被拯救的可能性？！
西琳就一定要死吗？
明明……明明我好不容易改变了一些什么！
不！肯定是其他问题！
肯定是……
纸昂羽骗不了自己了……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他呆呆的看着因为力竭而再次晕倒在面前的琪亚娜，感觉着脸上传来的痛感。
自己在做什么？
明明早就知道了结果，却还是自己骗自己，像个傻子一样赌气的对着一个这样一个孩子动手……
纸昂羽看着琪亚娜身上的那些伤，那颗沉寂已久的心脏，似乎在这时狠狠的被扯动了一下。
我到底……我到底在做什么……
“啪！”
纸昂羽猛的抬起手，竭尽全力得给自己另一边脸狠狠的来了一下，然后顾不上手心和脸部的刺痛，伸手轻轻的掰开了琪亚娜始终紧握住宝石的那只手，拿出那颗静谧宝石，开始催动其力量，治疗起琪亚娜身上的伤。
纸昂羽没有治疗自己，只是在仔细的治疗了琪亚娜身上的每一处伤后颓废的坐在了琪亚娜旁边，双手环抱住屈起的双腿，将脸埋在了大腿上。
这一刻，这个经历了5万年时光的人身上散发出了一种仅仅在一切开始时才有过的情绪。
恐惧。
琪亚娜无法成为律者……
我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办？我可以怎么办？
……
对了，奥托，奥托说过，他有备用方案的！
纸昂羽仿佛是找到了救星一般手忙脚乱的掏出了自己的通讯器，拨通了那个置顶的号码。
“哦？看来实验已经得出结果了。”几乎是秒接通，奥托轻佻的声音从通讯那头传了过来。“实验顺利吗？”
“奥托……”纸昂羽的声音有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奥托原本带着笑容的表情也暗淡了下去。
“你之前说你有备用计划，你的计划是什么？”
看来实验失败了，奥托立刻得到了结果。
双方都在沉默着，沉默许久后，奥托突然开口。
“非她不可吗？”
纸昂羽张了张嘴，似乎说了什么，但却没有一丝声音流出。
“我明白了……”奥托闭着眼睛等待了一会后露出了一抹怪异的笑容。
“那么，你该暂时回来了，即是执行我那所谓的替补计划，也是我希望你能回来看看那孤儿院的孩子。”
“毕竟……那个计划一旦启动，你恐怕连孤儿院都不会剩下了。”
纸昂羽干涩的张了张嘴，良久才吐出一个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