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这个时代叫做奥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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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透过薄云，照耀在了15世纪的石砖街道上。
行走在大街上的人们目光呆滞，仿若傀儡，一直在机械性的重复着固定的说词和动作。
但当三道身影从街边一个幽深小巷中狼狈的出现时，这些行人仿佛突然被上帝赐予了灵魂，记忆和他们应有的人格。
“这里是什么地方啊？”琪亚娜揉着屁股，嘟囔着打量着四周的环境。“还有这个什么任务……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别急，这里有这么多人，我们不如先问问这里是什么地方。”芽衣显然也是一头雾水，但还是安慰着琪亚娜。
“芽衣说的对哦！”琪亚娜用力一锤掌心，恍然大悟，然后立刻动身，找上了一位路人，“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路人眉头一皱，迅速打量了几眼这个突然拦住自己去路的人，然后向侧边挪了几步，绕开了琪亚娜，快步离开了这里。
“唉？”琪亚娜垮着脸看向了芽衣，“芽衣，这方法不行啊？”
芽衣无语的看着质疑自己的琪亚娜，放弃了解释的打算，主动上前一步，走到了一位拎着一大布袋东西的老妇人身边。
“您好，请问能告诉我们一下这里是什么地方吗？”芽衣弯下身体，将脑袋保持和老妇人一致的高度，语气温柔的开口询问。
老妇人浑浊无神的眼睛出现了一丝神采，“哎呀……你们是从其他国家来的吧？”
“是的，我们刚刚到达这座城市，所以想请问一下这里是什么地方？”芽衣顺着对方的疑问继续说道，琪亚娜也悄悄的凑到了芽衣的后方，好奇的听着两人的对话。
“神明在上，你们怎么会来到这个地方？”老妇人的身体弯得更低了，芽衣连忙接过了老妇人手中的大布袋，生怕对方被这些重量压垮。
“这里是柯洛斯滕。”老妇人抬头看向远处那恢宏的教堂，“看到那栋建筑了吗？那就是天命大主教所在的地方……也是我们赎罪的地方。”
“赎罪？柯洛斯滕？”琪亚娜脸部再次皱起，开始在自己贫瘠的历史知识中搜寻这几个熟悉的词语。
回忆对于琪亚娜来说是一件困难的事，但对于身为学霸的芽衣来说却轻而易举。
两个如此明显的关键词瞬间就点通了芽衣的思维，加上附近那明显的中世纪建筑风格……
“老人家，您听说过黑死病吗？”芽衣立刻追问，试图验证心中的想法。
老妇人的眼神再次回归浑浊暗淡，只是木讷的点了点头。
毫无疑问，这里就是15世纪。
“好了，小姑娘……把那袋东西给我吧，我还需要那些东西去买这个月的赎罪卷呢……”老妇人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想重新将那一大布袋东西拎回来。
芽衣摇摇头，一只手拎着那袋东西，另一只手则是扶住了老妇人，“我来帮您拎吧，您想要去哪？”
老妇人愣神了片刻，然后抬手指向远处的教堂。
芽衣将手中的袋子递给了琪亚娜，搀扶着老妇人向教堂走去。
琪亚娜掂量了一下手中的布袋，发现这个布袋子中传出了些许金属磕碰的声音，大概率是些贵族丢弃的废品。
“喂，布洛妮娅，赎罪卷是什么啊？”琪亚娜跟在老妇人身后，偏着脑袋向一言不发的布洛妮娅询问道。
“赎罪券是在天命东征失败后为了减少损失而像民间发行的一种敛财手段。”布洛妮娅给出了标准的解释。
“啊？”琪亚娜脑瓜子嗡嗡的，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那这个赎罪卷有什么用啊？”
“据布洛妮娅所知，赎罪券并没有任何作用，只是天命高层在战败后压榨民众的一种手段而已。”布洛妮娅看向了四周满脸麻木的群众。“群众花费大价钱购买的赎罪券其实只是一张废纸，它的作用只能让本就难以生存的民众更看不到活下去的希望。”
“这是什么道理啊？！”琪亚娜的情绪瞬间激动起来，“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事？无辜的群众被强加上罪孽，而真正应该受到惩罚的人，却根本没有人予以制裁。可恶……我一定要把那些家伙全部打飞！”
浩荡的世界上空，凭空端坐的奥托将翘着的二郎腿放了下来，脸色沉重的看着下方的三人。
这句话……他曾听到过，一模一样，一字不差。
有那么一瞬间，奥托以为自己调错了时间，以为自己真的回到了500年前……
“琪亚娜能打飞一个贵族，那么琪亚娜能打飞所有的贵族吗？”布洛妮娅突然打断了琪亚娜的愤懑之词，冷冷的开口道。
“来多少本小姐都是全部打飞！”琪亚娜猛地一挥手臂，自信满满。
“要是每个贵族都有着数百上千人的私人军队，要是这些贵族背后靠着天命，琪亚娜也能做到将他们全部打飞吗？”布洛妮娅再次补刀。
“我……”琪亚娜的自信开始消失，语言开始阻塞。
“这里的天命并不是我们所熟悉的新天命，而是奥托主教接手前的旧天命……这时的天命是腐朽而暴力的。”布洛妮娅严肃的讲述着当前天命的现状。“现在的天命是贵族掌权，他们的势力已经大到能够随时将整个欧洲陷入疯狂的战火，并且能够保证在短短数月之内攻陷整个欧洲，将欧洲变成统一的国家。”
“正是有着这种实力，当时神州国力正鼎盛的明帝国才会在天命面前节节败退。琪亚娜一个人能够战胜整个天命吗？”
“就算琪亚娜有这种实力，那么战争加上黑死病又会给整个欧洲带来多少损失？要知道只是黑死病就让欧洲失去了2,500万的人口，如果加上战争的祸乱……”
布洛妮娅没有继续说下去，但琪亚娜即便是再笨也已经明白了布洛妮娅的意思。
在这个时候人们需要的并不是一个推翻天命的英雄，民众需要的是一个可以取代天命的全新政权。
甚至于在奥托推翻旧天命，建立新天命的这个过程中，重要的并不是“推翻”，而是“建立”。
他们不需要英雄，他们渴望的是君王。
这个时代的主角就是奥托，没有任何人能够夺走他的光芒，正如同星辰再耀眼，也永远无法匹敌皓月的光辉。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琪亚娜感觉内心一阵憋屈，沉闷的问道。
“我们的任务只是探明那两位怪盗的身份，而且这里是数据世界，我们做的再多，也无法改变真正的历史。”布洛妮娅说出了重点。
“怪盗……”琪亚娜还是没能摆脱那股压抑感，只能念叨着任务，强行让自己转移目标。
教堂很快出现在眼前，眼前的富丽堂皇与先前的低矮建筑仿佛是两个世界。
大批身着精致盔甲的骑士，矗立于教堂前，而在教堂的门口，一条长长的队伍从教堂门口拐入小巷，根本看不见尽头。
老妇人在芽衣的搀扶下挪动的脚步，准备前往队伍拐入的小巷中排在末尾。
就在这时，一个一脸尖酸刻薄样的贵族带着两个骑士走到了4人跟前，拦住了4人的道路。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并不是俗套的找茬剧情，反而是那个小贵族一脸谄媚的凑到了琪亚娜面前伸出了手，语气中满是讨好。
“这位小姐是卡斯兰娜家族的人吧，久仰久仰啊。”
众人都愣住了，布洛妮娅反应最快，立刻退后半步走到了随从的位置上。
“是的，小姐是第1次出来玩，就不必行礼了。”
“是是是。”小贵族局促的收回了手，又看了一眼已经身体开始微微颤抖的老妇人，“小姐这是在助人为乐呢，真不愧是那个大名鼎鼎的骑士家族的人啊，来来来，既然是小姐要帮助的人，那就不用排队了，往这边走吧。”
看着对方只出道路，琪亚娜的神色出现了一丝慌张，眼神不自觉的在芽衣和布洛妮娅身上来回摇摆。
‘答应他’，布洛妮娅做了一个口型，琪亚娜心领神会，转回头面对着那个小贵族清了清嗓子。
“咳咳，那好吧，快带我们过去。”
琪亚娜的神态被小贵族尽收眼底，包括求助的小动作。
这些小贵族别的不强，察言观色的能力绝对是当世罕见。
而琪亚娜的表现让这个小贵族更加确定了琪亚娜就是卡斯兰娜家族的人。
家中的长辈说过，卡斯兰娜家族的人都是蠢货，没有一个例外。
‘问问他怪盗的情况。’布洛妮娅再次给出了提示，琪亚娜神色一肃，双手叉腰，做出了非常严肃的神情。
“那个，问你个问题啊，你知道怪盗吗？就是那个……怪盗……怪盗「小丑」！”
布洛妮娅抬手按住额头，芽衣无助的叹了口气。
“怪盗小丑？”小贵族疑惑那一瞬间，然后立刻反应了过来。“小姐说的是那个怪盗「幻筹」吧。”
“对对对，就是怪盗「幻筹」，你有他的信息吗？比如他的身份，他是谁呢？”琪亚娜连忙改口，继续追问。
“我可没那能力知道怪盗「幻筹」的身份啊。”小贵族露出了一丝苦笑，配上那尖酸刻薄的脸，一时间犹如刚刚承受丧母之痛一般。“别说是我了，以我的家族分量甚至都不足以让「幻筹」发张预告函给我……”
“呃……是这样吗？”琪亚娜尴尬的挠了挠头。
“不过要是小姐想见怪盗「幻筹」的话，今晚可以去维克托老爷的府邸看看，听说维克托老爷又收到了「幻筹」的预告函……”
“对了，好像预告函还有一张……发来的人是什么……正义怪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