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史文恭：我瞎了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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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说来话长了……”
史文恭叹了口气：“大师兄，这里边儿好多事儿，我说了怕给你惹上麻烦……
“我只能说曾头市属于一个神秘势力。
“这个神秘势力想要收服我……
“我不想加入这个神秘势力。
“只是在不知情的时候，跟他们牵扯上了关系……
“曾升或许就是想要通过栽赃陷害我，把我彻底拉上他们的贼船……”
卢君玉沉吟了两秒：“你说的这个神秘势力……
“是不是就是金狗？”
“嘶——”
史文恭情不自禁倒吸一口冷气，难以置信的猛然转头瞪大眼睛盯着卢君玉：
“你怎么知道……”
“呵呵，这还不简单吗？”
卢君玉淡淡一笑，装逼如风：
“你看啊，曾头市有三千余人家，却有五七千人马！
“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
“平均每户人家至少要出两个壮丁！
“祝家庄听说过吗？
“足有一二万人家！
“加上扈家庄和李家庄，三个庄子总共也才一二万军马！
“再说了，祝家庄可没主动挑衅梁山，你看看曾头市是怎么做的？
“又是造下五十余辆陷车，又是发愿说与梁山势不两立，又是教市上小儿们唱剿灭梁山的歌谣，又是抢走段景住说要送给宋江的马……
“简直咄咄逼人！
“你说，老曾家图什么？
“梁山跟他们老曾家是有杀父之仇，还是夺妻之恨？”
史文恭：“……”
“若是我没猜错的话，曾头市是以此为借口，疯狂招兵买马扩充武装力量！”
卢君玉自己抢答了：
“那么问题来了，曾头市一个地下马市，要自保有个一两千兵马还不够么？
“要知道像淮南路、两浙路、江南东路这些地方一个路才驻军五千多人！
“区区一个曾头市，用得着驻扎五七千兵马？
“曾头市的假想敌，到底是梁山，还是……”
说到这里卢君玉挑了挑眉，宋朝的“路”这个行政机构相当于现在的省！
也就是说像大宋腹地的这些“省”才驻军五千多人！
曾头市确实太夸张了！
史文恭脸色变了，因为卢君玉猜得全对！
卢君玉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自己猜对了，继续侃侃而谈：
“而且依我观之，曾头市本地人无论男女老少，从相貌到气质都和我们宋人截然不同！
“还有，他们身上自带一股子羊骚味儿！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其实都是金狗吧？
“还不是普通的金狗，至少也是当过兵打过仗见过血的！”
其实描述曾头市的文字里就有暗示了：
“村中壮汉，出来的勇似金刚；
“田野小儿，生下的便如鬼子。”
卢君玉知道“鬼子”是对外国侵略者的蔑称，但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南宋诗人陆游在《北窗病起》里写过这么一句：
“更事天公终赏识，欺人鬼子漫纵横。”
所以如果卢君玉没有理解错误的话，陆游诗里的“鬼子”指的也是外国侵略者。
代入到水浒世界，那就是辽狗和金狗。
“所以，曾头市一个金狗在大宋腹地建立起来的地下马市，还聚集了五七千金狗的正规军！”
卢君玉意味深长的道：“不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卢君玉一席话把史文恭都说傻了。
史文恭好像不认识他了一样，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打量他。
半晌，史文恭才终于发出感叹：
“大师兄，真乃神人也！”
卢君玉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
“不至于不至于，就这些东西都是明摆着的！
“只要不瞎都能看得出来！”
好吧，我瞎了……
史文恭叹了口气：“大师兄，你猜得没错！
“这曾头市就是金国的一个据点！
“平时为金国搜集情报，积蓄力量！
“若有朝一日金国南下，便是金国内应！
“只可惜，当初我瞎了眼没看出来……”
苦笑着摇了摇头，史文恭打开了话匣子：
“当初我真以为就是个曾家府，哪晓得是地下马市！
“我以为这就是底限了，哪晓得还是金国据点儿！
“那曾长者就是个老骗子！
“他骗我说为了防备梁山，请我帮忙训练庄客。
“我信以为真，左右没有容身之处，就暂且留了下来。
“谁知他又重金请我教五个儿子习武。
“小弟囊中羞涩，再说寄人篱下，也不好推辞……
“就这样我和曾头市的牵扯越来越多。
“后来，我渐渐看出曾头市不对劲了。
“我想要离开，但是曾长者又骗了我，说我在曾头市只是负责教师。
“若是有朝一日宋金之间爆发战争，保证不会让我牵扯进去。
“我又信了。
“上次曾家五虎抢来了一匹照夜玉狮子，我一眼就看上了这匹照夜玉狮子！
“他们当时只说是黑吃黑来的，而且打得旗号是曾家五虎孝敬给教师的。
“我还挺感动的，就收下了。
“结果收下之后，梁山泊就来攻打曾头市了。
“我帮助曾头市打败梁山泊之后，曾长者终于图穷匕见希望我去金国为将。
“我是宋人，去金国为将岂不是成了卖国贼？
“可是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短……”
史文恭目光复杂的看向正在和麒麟兽基情四射的照夜玉狮子：
“而且我无路可走的时候，是曾头市收留了我……
“可是我真不想做卖国贼啊！
“所以我猜，那一夜用刻着我名字的毒箭射死晁盖的，八成就是曾升！”
通了！
卢君玉终于想通了，当时阅读原着他就觉得史文恭和曾头市的关系怪怪的。
比如说史文恭只是个教师，雇佣关系，为什么曾家五虎抢得照夜玉狮子却送给史文恭骑！
又比如说史文恭主张不要和梁山对阵，曾升却催逼他为曾涂报仇！
再比如曾头市被打破时，史文恭毫不留情的独自逃命了……
一切都通了！
另外，曾升虽然擅长飞刀，原着里却有用箭射倒李逵的记录！
很多人认为晁盖是被宋江派花荣趁着天黑射死的，但是花荣人设岂不崩了？
再说现场那么多人，看不到谁射的箭，从哪个方向射来的箭还看不到么？
明明白白就是从曾家那边射过来的箭！
总不可能花荣先卧底到曾家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