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人小问题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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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来，直到三月初，这场寒潮才真正结束。
火枫郡开始了重建，先修的是那座被夷为平地法师堡。这次魔法行会舍得下本钱了，采用巨石垒砌，而且还修建的非常高。
不少平民为了活路，也来到了火枫郡，十年低税赋的诱惑力确实不小。
这些平民百姓来自五湖四海，其中还是教廷势力范围的最多。因为教廷没有减税，反而还加了税，这基本没给平民留多少活路。
帝国第三军团，也在东北境建立了营地。
清晨的阳光照进了房间里，瑞文已经穿好了毛皮小长袍。寒霜镇的冰雪也融化了，小瑞文背上小包准备去城堡。
“别急，你的头发还没梳理！”
丽雅准备给瑞文梳头，两只小手随意的抓了两下。
“不用梳了，我要戴皮帽的！”
走到楼下时，胖子杰瑞的呼噜声依旧。莉莉丝在一侧的厨房里，已经在做着早餐了。
“小瑞文，你起的这么早啊，我的早餐才刚做！”
“莉莉丝，我从今天开始，早餐和午饭就在城堡里吃了，就晚餐回来吃。”
瑞文用冰冷的井水，仔细的洗漱了一番，小手冻的通红。
“小瑞文，好好学魔法，将来揍教廷的人！”
“嗯嗯！”
莉莉丝跟小瑞文说过，教廷干的不少坏事，也包括他们意图抓走杰瑞的母亲。
丽雅透过窗户，看着小小身影走出了院门。穿着毛皮长袍的小身影，真和杰瑞说的差不多，像毛皮枕头一样。
冰雪虽然融化了，但依旧有些冷。
厚底小短靴踩在平整的石板路上，向着不远处的城堡走去。道路两边的院门大都紧闭着，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
“小瑞文，以后稍微晚一点来，贵族老爷们，都是太阳老高了才会起床！”
“老汤姆，我又不是贵族！”
“路德维希老爷是啊！他估计还没起床，所以早餐还要再等等。你先吃些点心，我去瞧瞧老爷起来没。”
长袍笔挺的老汤姆正要出去，隔壁的铃声响了起来。
“走，早餐开始了！”
瑞文跟着老汤姆进入餐厅，惊讶的看着铺着白色桌布的餐桌，长条形的餐桌有十米长，两边摆满了椅子。桌上银质的烛台擦拭的光可照人，餐桌中间的水晶花瓶中，居然还插着鲜花。
“老汤姆，这是真花？”
“那当然了！快坐下吧，去老爷边上坐下。”
瑞文担心自己个子小，够不到餐桌。走到路德维希边上时，才发现有一张加高的椅子。
老汤姆顺手将瑞文抱上了椅子，这把椅子已经有数百年了，是专门供小孩子用的。路德维希坐过，阿道夫小时候也坐过。
“谢谢，老汤姆！”
老汤姆快步走到餐桌另一边坐下，对着站在一边小女仆点了点头。小女仆拉动靠墙的绳索，清脆的铃声在远处响起。
一辆餐车推了进了，上面放在不少的银盘。就是上面有银质的餐盘盖，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老爷，我们才三个人，早餐就吃这么多菜啊！”
“别看盘子多，里面的东西并不多。你小子别操心，吃不穷老爷的！”
老汤姆有些后悔，贵族礼仪还没教给瑞文。一边的路德维希想笑，不过他还是忍住了，脸上带着淡淡的威严。
“老汤姆，你别忘了教授贵族礼仪，不然他不明白贵族的生活。以后出去会闹笑话的，也会丢了寒霜堡的面子！”
“老爷，您放心！早餐过后，我先查验他的魔法量，上午让他自己冥想。午后我教授贵族礼仪，以及大陆历史，当然还有认字。”
路德维希点了点头，女仆们开始端上菜肴和面包。一边为小瑞文讲解着菜肴的名字，以及制作的材料。
丰盛的早餐过后，小瑞文被带进了魔法实验室，老汤姆用精致的魔法仪器，开始对小瑞文全面检测。
每出一个结果，老汤姆都要瞪大了眼睛记录。遇上怪物了，魔源超出一般学徒两三倍，魔法量都快赶上初级法师了。
测试结束后，小瑞文被领进了冥想室。老汤姆激动万分的，拿着测试结果去向路德维希报喜。
“老爷，大喜！咱们捡了个怪物回来。以后凯文的仇，估计这小子自己就能报了！”
路德维希看着测试结果，也激动的站了起来。
“测试仪器没出问题吧？”
小瑞文的几项检测数值太高了，都高出了路德维希当初的数值。
“绝对没有，我也悄悄给自己测了一下，仪器绝对没有问题！”
“老汤姆，要保密，这事决不能透露出去，除了我以外的任何人！”
“老爷，您就放心吧！就是少爷跟小姐问，我也绝对不会说半个字。”
路德维希沉思着，手指不停敲击着茶几。小瑞文学习魔法才半年多，已经快要高级法师学徒了。他要认真的为小瑞文，制定一个相应的修炼计划。
魔源大，需要的魔法元素就多，一块魔晶石肯定用不了多少天。
路德维希伸出手来，一道白光出现在他面前，渐渐形成了一个圆圈，中间有着模糊的影像。影像逐渐清晰，正是城堡中的冥想室，小瑞文正里面在静静的冥想着。
路德维希看着非常满意，也很欣慰。魔法师是孤独的，修炼时要耐得住寂寞，冥想的时候也需要高度专心。
“老爷，这小子不用人看着他。自从从您说有金币奖励开始，瑞文的修炼时间，他自己就增加了一倍多。”
老汤姆回家时候听莉莉丝说过，整个冬天小瑞文都没有出门，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冥想。
“是小财迷就好！几个金币就能让他认真冥想，何乐而不为？”
冥想室里盘坐的瑞文，只觉得这里的魔法元素，要比寒霜镇里要高好几倍。只要运转冥想术后，魔法元素就直往身体里钻。魔源中的漩涡也缓缓转动，每转动一周，漩涡就壮大一分。
不知道过了多久，忘我修炼的小瑞文，感觉不到四周魔法元素了。连忙起身去找老汤姆，想要一问究竟。他打开冥想室门的时候，一身长袍的老汤姆就站在门外。
“小子，该吃饭了！以后每到午饭时间，冥想室里的魔法阵就会停止运转。”
“魔法阵是什么？”
瑞文一脸的迷糊，今天又听到一个新名字。
“吃饭，你的问题午后再说，路德维希老爷已经在等你了！”
午后原本老汤姆准备讲贵族礼仪，哪知道围绕着魔法阵，小瑞文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弄得老汤姆头大无比，头皮都快抓烂了，最后也没能回答上来。
老汤姆不过是低级法师，还是低级法师里最差的那种。魔法阵这么深奥的东西，完全就是在为难他了，老汤姆只能去请救兵了。
“老汤姆，你不是在讲贵族礼仪的，急匆匆的跑来做什么？”
路德维希在城堡顶层的温室里，正悠闲的喝着红茶，一脸苦闷的管家就来了。优雅全无，头发还乱糟糟的。
“老爷，我丢人了，回答不上那小子的问题了！”
“至于吗？你的贵族礼仪，可是跟宫廷礼仪官学的！”
“不是礼仪的问题，是魔法阵的问题！”
“你们俩讨论魔法阵？”
老汤姆苦笑着点点头，将事情的原委简单的说了一遍。
“你是自找麻烦，早说一句自己不懂不就行了。非要打肿脸，充胖子！”
路德维希来到小书房里，瑞文正捧着一本书在看。看的正是《魔法阵概述》，还看得津津有味。
“你小子怎么乱看书啊？这是法师看的书，你现在才法师学徒。你连上面的字都没认全，快把书放下！”
“老爷，我又没看字，就看看法阵图！”
“看图也不行！”
“老汤姆拿给我看的！”
老管家原本回答不上问题，想拿着书来讲解。结果书里也没找到答案，走的时候把书丢给了小瑞文。
老汤姆窘迫的点了点头，走到瑞文身边，把《魔法阵概述》放回到了书架上。
“魔法阵有很多种，有辅助魔法阵，也有攻击魔法阵。但只要是魔法阵，一定要有魔源。可以是魔晶石也叫魔力水晶，也可以是其它有魔力的东西。”
“老爷，冥想室里的魔法元素，为什么比其它地方多？”
这个问题是瑞文最想知道的，也是他问老汤姆的问题之一。
“聚魔阵，辅助法阵，这些法阵隐藏在墙体中。整个冥想室里，一共绘制了三十个聚魔阵，都在靠外面的墙体里。”
“用笔画上去的？”
“也是也不是！先绘制基本都阵法图，然后用秘银细丝一点点镶嵌上去，要做到跟魔法阵图一模一样。因为冥想室经常要用，所以才要用这样的手段。如果只是用一两次，直接用魔法墨水也可以。”
“秘银是什么？”
路德维希才说完，小瑞文的问题就来了。
“稀有的魔法金属，具有很强的魔法传导性。秘银非常珍贵，价格是黄金的一千倍！”
小财迷瑞文瞪大了，他那双水汪汪的蓝眼睛。
“这么贵啊！”
“一点都不贵，即使有黄金也买不到秘银，因为市面上根本没有秘银！”
“老爷，哪您的秘银是怎么来的？”
“这秘银可不是我找来的，是寒霜堡第一代领主弄回来的，至于秘银怎么来的，我也不知道！”
“魔法阵一定要用秘银？”
“不一定要用秘银，也可以用魔铜，但秘银是魔力传导最好的，比魔铜好上两倍都不止。”
“魔铜肯定便宜！”
“小子，魔铜就比黄金贵十倍，跟秘银价格差远了。但是如用秘银构建聚魔阵，你只要修炼五年就能为初级法师。魔铜制作的聚魔阵，你要修炼十五年才行！”
“早说啊！用秘银我明白了。魔铜是怎么来的？”
路德维希正想歇一会，小家伙的问题又来了。
“就回答这最后一个问题，不然你回家就要晚了！魔铜是深层铜矿的伴生矿，铜矿附近要有魔力源，也会有魔法宝石伴生。总之一句话，有魔法金属，魔法宝石的地方，一定有魔力源。这魔力源可能是魔晶，也可能是地下的魔脉。现在背上你的小包赶紧回家，别磨磨蹭蹭的。”
路德维希体会到了老汤姆的感受，这小家伙的问题一个接一个。
小瑞文一看窗外，太阳已经偏西了，急急忙忙的背这兽皮小包就走。
“我明天再问！”
看着小小的身影离开小书房，路德维希也头疼了。魔法宝石，魔法矿石，老汤姆都不熟悉，明天还是要自己来回答。
“老爷，您这下跑不了了，这小家伙的记性好，保管明天的问题又是一大堆。”
“讲一下午我也吃不消，你先讲礼仪，后面我再来。记性好也有好处，咱们讲一遍就行。要是你孙子那活宝，你就是讲到口吐白沫，他也不一定能记住！”
“说到这王八犊子我就来气，他连自己名字都忘了怎么写了。”
路德维希看着愁容满面的老汤姆，笑着开口道：“野蛮人血脉，一般十五岁左右开窍长记性，再等等吧！”
小瑞文刚到家，小背包还没拿下，胖大的杰瑞就拦住了他。
“伙计，你今天喝果汁了吧！”
“喝了，中午还喝了两杯，你是怎么知道的？”
瑞文有些奇怪，城堡好像不准他进去。
“我今天出去转悠，看见小驼子的牛车了，拉了满满的一大车水果。我求了半天，他才给了我一个果子！”
小瑞文知道小驼子是谁，是镇子门口老铁匠的大儿子。身材魁梧，也有野蛮人血脉。他平时在铁匠铺里干活，城堡有事他就去帮忙，主要就是去寒风城拉货。
“我没瞧见小驼子，他又不到城堡上层去！明天我也晚一刻钟去城堡，今天去早了，到的时候老爷还没起床。对了，我今天走的时候，伙计，你正呼噜打得响。”
“我打呼噜？不可能，我要是打呼噜，我自己怎么没听见！”
莉莉丝走了过来，一把拧住杰瑞的耳朵，疼得杰瑞哇哇叫着。
“阿婆，快松手，耳朵要掉了！我又没做错事，你干嘛这么用力啊！”
胖大的小子现在很委屈，无缘无故的耳朵被拧了。
“你今天是没做错事，但说错话了。有野蛮人血脉的，谁不打呼噜？你小子天天睡得跟死猪一样，自己打呼噜知道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