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年老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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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瑞文坐在寒风呼啸的小露台上，吸收着夜空中的奥术能量。这里足够高，奥术能量也比冬泉城充裕。
这个在悬崖边小露台，也完全是从红色的山体中开凿出来的。只有在铁炉城的上层区，才有这样的露台。有露台的房屋在铁炉城中，也是权力与财富的象征。
露台和矮人胡须上的饰品，有着同样作用，那代表了在矮人王国的地位。普通的矮人可以喝最烈的酒，可以吹天大的牛，唯独不能在胡须的饰品上僭越。
寒冷的夜晚，天空中没有了云层阻挡，可以看见满天的繁星。那些繁星就代表了一个个位面，但那些位面中大部分都没有生命。就是三十五级的位面生物，也很难在那里长久存活。
瑞文在露台上熟睡着，星星点点的游离的奥术能量，在自行进入他的身体中。
“瑞文大师，我们该去熔炉区了！”
熔炉区就是铁炉城的工匠区，那里包含了选矿，洗矿，冶炼，铸造，锻造几个区域，有近十几万矮人在那里干活。
“亲王大人好像恐高啊！”
瑞文发现布莱恩都不敢走上露台，只是站在屋里跟瑞文说着话。
“绝大部分矮人都恐高，这里也不是一般的高。有矮人被狂风卷出过露台，最后连尸体都没能找到。瑞文大师，瑟银基板已经打造好了，快跟我过去！”
“带路！”
除了这个露台瑞文还算满意，铁炉城的其它地方让他觉得压抑，就跟住进了笼子里一样。
铁炉城的魔法升降梯非常的老旧，金属质地的底部，居然磨损了一寸多。这都是矮人的靴子，在进出升降梯时候磨出来的。
“亲王大人，这魔法升降梯的年纪，怕是有几千了吧！太老旧了，你们就不怕哪天它突然掉下去。”
“不能吧！”
布莱恩也被吓了一跳，这么高掉下去粉身碎骨是一定的。
“怎么不能？魔纹都出现了腐蚀，连晶石的卡槽都松动了！”
“我让魔法协会的法师来看看！”
瑞文没多说什么，魔法升降梯明显动力不足了，下降的速度很慢。晶石能量非常充裕，应该是魔法回路出了些问题。
差不多一刻钟时间，升降梯才到了铁炉城的底部。瑞文出来后发现，有十几架魔法升降梯，可以到达不同的高度，不过都非常的老旧了。
走过大厅，进入一条长长的过道，温度明显开始上升，各种噪音充斥在四周。巨大的魔法熔炉，正在肆无忌惮的散发着高温，机械重锤制造着让人不舒服的噪音，不少矮人工匠都在忙碌着。
瑞文寻思着，这些矮子不变成聋子都很难，这鬼地方不是正常人该待的。
在一边的锻造区，瑞文看到了半成品的符文基本。矮人铁匠的手艺没的说，每一块基板都打造的非常完美。
“不错，都可以蚀刻符文，不过这里太吵了，我可不想在这里绘制！”
“瑞文大师，我带你去个清静的地方！”
矮人亲王亲自拿着符文基板，领着瑞文朝着锻造区外走去。铁炉城当时设计的时候，也考虑到了噪音，离开的走道曲折而幽深。等走出过道的时候，耳朵边又觉得静悄悄的了。
“这里是铁炉城的魔法区，宝石加工虽然也在这里，但打磨都在地下进行。”
瑞文感应到了魔法元素，也看到了不少的矮人商铺。售卖着各种魔法材料，还有多种多样的宝石。
“魔法区过去是什么地方？”
“王宫大殿，上层区是国王陛下的寝宫！”
布莱恩和矮人魔法师商量好了，他们提供一个魔法实验室，顺便偷师符文学。瑞文也惊叹矮人的魔法塔，不仅高大无比，设计的还十分独特。一半建在铁炉城内部，另外一半在城市外面。
当瑞文看到几位，要给他打下手的学徒之后，他看向了一脸老实稳重的矮人亲王。
“布莱恩，这几个是给我打下手的学徒？年纪稍微大了点，胡子眉毛都全白了。一位三十二级的魔法师，两位三十一级的。”
“这个是他们自愿的，我也没有办法啊！”
尽管已经提前说好了，但矮人亲王还是觉得脸皮发烫。
“想学符文就提前说一声，别弄得鬼鬼祟祟的。他们几个年纪也太大了，还有我要收取学费的，不可能给你们提供免费的知识！”
瑞文没有遮遮掩掩，想学就教你们，能学会多少就看个人天赋了。三个矮人魔法师全身珠光宝气的，一看就是人傻钱多。他们的魔法长袍十分奢华，胡须上的宝石饰品也足够晃眼。
“学费怎么算？”
问话的是一位矮人老法师，他也不想偷师，身为三十多级的魔法师，他自己都觉得丢人。另外两位老矮人，也点头表示同意，他们三个是矮人王国的脸面。
“各种属性的魔法宝石，必须要是纯净的。大小就按照布莱恩胡须上的那块，每个月一块就可以。”
“如果宝石比较大呢？”
“称重计算！”
“成交，但每个月必须六节课以上，按照魔界的标识时间，一个时辰一节课！”
“完全同意！地方你们安排，我明天开始过来配置符文蚀刻药水，后天开始绘制符文插件！”
矮子们的魔法宝石多，他们就会糟蹋好东西，用来做他们胡须上的装饰品。
“有件事忘了说了，魔法升降梯应该修理一下了。哪天你们国王从上面掉下来，那就成了魔界的大笑话了！”
瑞文没有再理会几个矮人，他想一个人到处转转，铁炉城外紧内松可以随意闲逛。这里不仅有地精的铺子，还有其它一些种族的商铺。
瑞文离开魔法区没多久，关于符文学的授课就传遍了铁炉城。大部分矮人不知道什么是符文学，但一点不影响他们继续传话。
在执政区有一队队，来回巡逻的矮人战士，他们仅仅只是看了瑞文两眼，就继续巡逻了。
矮人的图书馆相当气派，整体用的是暗红色的岩石，大木门非常的高大。当瑞文走进去的时候，一眼望去全是满满的书架。这里有着海量的书籍，就是阅读的座位上空荡荡的。
瑞文推测出，矮人肯定不是一个喜欢阅读的种族。对绝大部分矮人来说，矿石比书籍的吸引力更大。
矮人的图书馆很有岁月气息，用的是木制的书架。书架上还有魔法阵在运转着，它们保护书籍不受岁月侵袭。
书架上有指示目录，会告诉你这个书架上都有哪些书籍。这是非常贴心的设计，对于瑞文来说太省事了。他沿着一排排的书架走过去，他在寻找数万年前的书籍，最好找到那位喜欢探险的，矮人亲王的探险日记。
“年轻人，你在找什么书籍？”
一个白色的虚影飘了过来，看着像是一位矮人，有着长长的胡须辫子。
“影像法术！”
“不错，就是影像法术。年纪大了，腿脚不利索了，走来走去的有些费劲了！”
“数万年前，矮人亲王的探险日记在这里吗？”
瑞文估计那本日记应该在这里，有图书管理员在，也省得他去找了。
“很不幸，那本日记早已经遗失了。复制品被矮人借阅后，再也没有被还回来！”
瑞文有些失望，白跑了一趟，他本想通过日记了解一下深渊位面。
“是谁借走的日记？”
“两位当代矮人亲王！在百余年前，他们借走复制的日记后，就踏上了探险之路，从此再也没有回来。按照时间来推测，他们应该进入了深渊位面。”
又是深渊，深渊位面里矮人有大型矿场。瑞文猜测两个矮人亲王，应该是自己作死，进入了有恶魔领主的位面。
“这里还有关于深渊，或者其它位面的书籍吗？”
“有几本，你到中间大厅去，我拿给你！”
瑞文走到大门正对的大厅时，一个非常苍老的矮人已经走了过来，他不仅胡子编成了辫子，连雪白的头发也扎了起来。他的身高比普通矮人明显高了一些，身形也没有那么粗壮，脸上的鼻子也稍小了一些。老矮人身上的气息有点怪异，不像纯粹的元素法师。
瑞文有些疑惑的看着对方，对方像是猜到了。
“我不是纯血的矮人，有一半的兽人血脉。这三本书你拿去看吧，这里一年也没几个矮人进来！”
“那多谢了！”
老矮人微笑着摆了摆手，书籍在矮人这里只会蒙尘，早已失去它应有的作用——传播知识。铁炉城里的矮人，有一大半都不认识字。整个矮人王国中，会读写的矮人两成都不到。
瑞文拿着书籍离开的图书馆，乘坐着破旧的魔法升降梯，回到了亲王府的房间中。知识就是力量，他迫切的需要得到力量。
次日清晨，瑞文到了魔法区，他要炼制符文蚀刻药水了。二十多位老矮人在等他了，他们不仅想学习符文，也想学习配置蚀刻药水。
瑞文发现昨天图书馆的，那位老矮人也在，他比其它矮人高了半个脑袋，他们站在一起太显眼了。他以为会有年轻的魔法师来学，没想到都是这么大年纪的。
“我们在哪里上课？”
“法师高塔下层，有个小议事厅，我们都已经准备好了。”
“那好，今天先炼制蚀刻药水，还有填充的魔法墨水，明天开始绘制符文！”
几个老矮人在前面领路，才刚刚进入了高塔，后面就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等等我！”
老地精布林肯一手抓着长袍的下摆，一边急匆匆的跑了过来。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地精，是老地精的学生。
“布林肯，你这老家伙也来听课？”
“对，符文学的知识我怎么能不来！”
“可是这些初级的符文知识，你们都已经学过了啊！”
老地精有些傻眼了，他急匆匆的赶来铁炉城，似乎要白跑一趟了。
“什么时候会教授，稍微高深一些的符文啊？”
“最少也要一两年以后！”
“那我不回冬泉城了，就在这里住下了，这里有我的工程学商店！”
瑞文点了点头，老地精也把自己，在魔法区的店铺告诉了瑞文。铁炉城也有不少地精哨兵傀儡，就是老地精的私人的买卖，当然地精工程师协会也参与其中。谁都不能吃独食，不然是吃不长久的。
高塔的小议事厅，有些类似罗兰大陆的歌剧院。老矮子的位置都在高处，瑞文炼制药剂的地方最低。
“我先炼制蚀刻药水，都不准打扰我。有疑问，有不懂的，等炼制完成后再说，你们也可以录制留影！”
蚀刻药水带有极强的腐蚀性，腐蚀仅仅正在短时间里产生，不然就把符文基板毁掉了。这次需要蚀刻瑟银，所以药水配方也不一样。
原材料都是矮人准备的，炼金的工具也是矮人高塔的，瑞文只是负责炼制一次。那眼花缭乱的炼金手法，让那些接触过炼金的老矮人，都有些傻眼了，他们从头到尾都没怎么看清。
瑞文将成品的蚀刻药水，填充的魔法墨水放在了桌子上，并且用了一个冰冻魔法，让水晶瓶与空气尽量隔绝开。
“开始提问吧，你们还有半个时辰！”
“为什么不放慢炼制速度？我都没看清楚！”
一个老矮人皱着眉头，用力抓着他的胡须。
“不能放慢炼制速度，这样药力会减弱。这次要蚀刻的是瑟银，耐腐性非常强的一种魔法金属，蚀刻药水必须保证药力！”
这些老矮子对瑟银的特性，知道的非常清楚，他们对瑟银进行加工，一般会采用雕刻。
“为什么要蚀刻，而不进行雕刻？”
身材最高大的矮人，他的地位像是很高。他提出疑问的时候，其它老矮人都没声音。
“这是个很好的问题，雕刻时候会用凿子和锤子，每次锤击都会改变瑟银的部分硬度，致密度。这就改变了部分瑟银的导魔性，会影响符文的能效。就像铁炉城的魔法升降梯一样，它已经变得不灵活了，魔力的魔纹中流淌变得不再顺畅！”
瑞文对矮人魔法协会讽刺了一番，今天的破升降梯依旧是慢悠悠的，魔法升降梯的上下速度，都快比不上机械升降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