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 热闹的清水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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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荫小道上,两位少年并肩而行,一高一矮,一白一黑。
高个的黑皮少年一头柔顺的墨发用一根红绳高高束起,他鼻梁高挺,一双异色的瞳孔闪着耀眼的光,他嘴角叼着一根狗尾巴草,问,“小殿下,那清水镇的江夫子有那么神吗?值得你亲自跑一趟?”
稍矮些的少年,面白如玉,头戴金冠,一双凤眸炯炯有神,带着专属于上位者的压迫感,“慕白,在外莫唤我殿下,当心暴露身份。”
慕白撇撇嘴,说,“这儿不是没人吗?”
慕白对上谢南宁黑沉沉的眸光,瞬间败下阵来,双手摊开,答,“好,好,好,我知道错了。”
两人赶到清水镇时,镇上已经来了很多慕名而来的人,他们混在人群中暗自打听关于江不晚的消息。
镇上的人对江不晚赞誉颇多,说她教孩子教的很好,人也很有耐心。
他们还了解到江不晚的夫君向之寒也是一位远近闻名的神医,先前临安县的疫病,就是他治好的。
慕白咬着苹果,说,“比起这位江夫子,我对她的夫君向之寒更感兴趣。”
慕白每天打打杀杀,身边若是有位神医在侧,他的生命安全也能得到更好的保证。
谢南宁:“不要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
近来清水镇多了许多外地来的旅人,他们操着不同的口音,但言行举止间皆透着一股子文人的书生气。
而这些旅人都有同一个目标,江不晚。
江不晚无论是在家还是在鸿蒙书院,都会有人上门求见,如果只是两三个人,倒也无妨,可江不晚在这短短二天已经见了十来个人了,如今人数非但没少,反而越来越多了。
江不晚实在无心应对,想了想,决定举办一场宴会,将这些想要求见她的人约在一天。
江不晚刚摆脱那些读书人回到家,结果又听见药堂前面聚着不少来找她的书生,搅得向之寒都不能好好给病人们看病了。
江不晚躲在门后,低声唤站在药柜前忙碌的清若。
清若听见江不晚的声音,放下手里的东西,跑上前来,“晚姐姐,有什么事吗?”
“你去给他们说,说我后日戌时会在鸿蒙书院举办晚宴,可以在那儿见到我。”
清若点头,说,“明白了。”
“等等。”江不晚叫住清若,从怀中递给她几张请帖,说,“把这帖子给他们。”
鸿蒙书院虽大,但也容量有限,为了防止后日前来参宴的人数过多,所以今日她和崔靖二人连忙写了些请帖,以备不时之需。
“好。”清若接过帖子,然后大大方方的走上前去,与那些等待的书生交谈,然后将帖子递给他们。
清若整日跟在向之寒和江不晚身边,该学的没少学。
只是待人接物一点,便与当时还在临安的小女孩已有了天差地别的改变。
正在写药方的向之寒听到清若的动静,抬眸看向门帘后的江不晚。
他清朗的面容柔和,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若不是他面前还有病人在,毫不怀疑他会当即撂下笔,起身去找江不晚。
江不晚对上向之寒含情脉脉的眼神,心尖一颤,默默放下门帘,向之寒这几天都不太对劲。
怎么说呢,之前的向之寒像是戴着镣铐起舞,他对她很好,但也看得出来,他一直在克制,甚至于回避江不晚的主动亲昵。
但现在的向之寒却变得黏人了很多,恨不得时时刻刻都与江不晚在一起。
江不晚从前还敢逗他,因为知道向之寒肯定会害羞的找理由避开他,但现在江不晚有点不敢了。
她不知道向之寒是会害羞的接受,还是会主动。。出击?
向之寒看完最后一位病人,药堂里的书生们也已纷纷离去,热闹的药堂转瞬沉寂下来。
向之寒起身道,“清若,关门。“
他交代完后,就迫不及待的去后堂找江不晚,明明日日都相见,但他却怎么也看不够。
“晚晚。”向之寒在庭院找到正在伏案写字的江不晚,她面前是一张张请帖。
“药堂没有病人了吗?”江不晚抬头,问。
“没有了。”向之寒在她旁边坐下,他看看桌面上赤红的请帖,脑子里却突然想到,如果他和晚晚举办婚礼,婚宴的请帖是不是也这么写。
“真羡慕夫君。”江不晚说,“最近好多人来找我,弄得我都忙不过来。希望举办完这次晚宴,这些书生们能尽快离去,我们也能恢复往日平静的生活。”
江不晚絮絮叨叨了半天,也没听见向之寒说话,她好奇地侧头去瞧,向之寒愣愣地看着手中的请帖,不知在想什么。
对了,向之寒最近的古怪还体现在,他会经常走神。
江不晚抬手在向之寒眼前绕了绕,说,“夫君?你怎么不说话了?在想什么?”
向之寒回神,“晚晚,我来帮你一起写吧。”
“好啊。”江不晚揉了揉手腕,说,“我今天和崔靖写了半天也没写多少,写的我手腕都有点痛了。”
向之寒闻言目光看向江不晚手上的红痕,自然握上,然后轻轻的揉按她红肿的地方。
江不晚能感受到向之寒在按的时候,还往她的体内渡了灵气,温热的灵气在她疲劳的手指和手腕上打转,带走疲劳。
“舒服点了吗?”向之寒温声询问,手下的手白嫩温软,揉起来软乎乎的,让人爱不释手。
“舒服多了。”江不晚抽出手,晃了晃,说,“夫君真厉害,现在一点也不痛了。”
向之寒勾唇一笑,取下笔架上的一支笔,接过江不晚的请帖继续写,“晚晚,你休息吧。我帮你写。”
向之寒的字最大的特征就是端正,一笔一画,端方的像是印刷出来的似的,但偶尔出头的笔锋又会平添几分意外,像是平时正经的乖孩子,偶尔也会做出一些离经叛道的事。
“可是我还有很多份请帖要写哎。”江不晚指着地下厚厚一叠全新的请帖,说,“夫君一个人写的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