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小巫女再退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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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见天神社所在山脚下，宫野明日香的公寓中
趴在茶桌边，阎魔爱看着玻璃鱼缸里游来游去的金鱼发呆，一旁的宫野小巫女正奋笔疾书地赶着作业。
“所以，为什么我要给小姐你写作业啊！”
小巫女生无可恋地看着一旁无所事事的阎魔爱，明明她自己还有作业要写的说。
阎魔爱看也没看小巫女，只是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我不会。”
“不会就去学啊，混蛋！”
宫野小巫女忍着摔笔的冲动，看着阎魔爱的作业题：
问，巫女是如何运用灵力的。
“这谁出的题目啊！有灵力还用问吗，没灵力的知道了也没用啊！”
阎魔爱坐起身表示赞同地点了点头，“我也觉得这些题目很不合理，所以我就没做了。”
“这不是你让我帮你做作业的理由！”
宫野小巫女欲哭无泪，昨天请了三天假，结果还没回公寓就看到早早等在这儿的佐藤美游把阎魔爱的书包、作业全都带来了，还全是空白的！她估计这三天都得在补作业中度过了。
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在该玩的时候去补作业，更痛苦的就是还是在给别人补作业。
之前迫于阎魔爱的恐怖，小巫女不得不心甘情愿地卖命，现在仔细回想，阎魔爱好像确实没对她做过什么不好的事，索性笔一抛，小巫女躺在地板上无所谓道，“算了，就这样吧，反正挨骂的不是我。”
阎魔爱了眼作业本，还有大半没写，默默收回目光面不改色道，“小巫女你看，按你姐姐说的话，我是怪异对吧？”
小巫女不理解阎魔爱是什么意思，却还是点了点头
阎魔爱接着道，“学校教的，是人类对抗鬼怪的方法对吧？”
宫野小巫女点了点头，确实是
“那我学会了，人类是不是相应的就没有对抗我的办法了，所以你这不是在帮我做作业，你这是在拯救人类啊。”
宫野小巫女点了点头，好像有点道理……个屁啊！
一条金鱼蹦起，落回鱼缸，溅出一抹水花。
“啊，湿了……”
“嗯？”
宫野小巫女目光如炬地扫向阎魔爱裙子两腿间的位置，随后才顺着阎魔爱的动作看向被水花打湿的衣服。
阎魔爱用地狱火烘烤了一下衣服，随后看向小巫女面无表情道，“你刚刚是不是想了失礼的事？”
“没、没有啊，怎么会！思河源谁不知道我宫野明日香是全校最单纯善良的巫女！”
看着迷之自信的宫野小巫女，阎魔爱默默拿起桌子上的小巫女的手机
“别！小姐我错了，我这就给你把剩下的写完！”
闻言，阎魔爱放回手机，继续趴回桌子上看金鱼，宫野小巫女连忙上前收好手机才松了口气。
阎魔爱背对着小巫女头也不回，清冷的声音回荡在房间中
“扔子很大的巫女，挺不错的昵称，就是不符合实际。”
“啊啊啊啊！！！阎魔爱！我要和你同归于尽！！”
羞怒的宫野小巫女直接扑向阎魔爱，阎魔爱没躲闪，直接被小巫女扑倒，鱼缸中的水洒出，阎魔爱的衣领完全湿透，锁骨上淌着晶莹的水滴。
看着被自己按在地上的阎魔爱，小巫女有些尴尬，连忙起身局促道，“你、你怎么不躲开啊？”
“没必要。”
阎魔爱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捏着跳出来的金鱼的尾巴，放回鱼缸中去了。
小巫女看着锁骨上还淌着水滴的阎魔爱，以往看过的色色的漫画画面浮现脑海，一抹殷红从鼻子中流出。
阎魔爱任凭衣服湿着，看向小巫女语气平淡道，“你没事吧？”
“我？就流个鼻血怎么了？”小巫女捂着鼻子嘴硬道
阎魔爱淡淡道，“没怎么，就是担心你贫血，毕竟下面还没止住上面也开始流了，我不想接手的第一个灵魂是死于失血过多这种理由。”
“你！你怎么能面无表情说出这种话的！你也是女的，来月事怎么了！”小巫女羞怒道
阎魔爱看向小巫女，露出一个微笑道，“抱歉，我是怪异，不会有月事。”
小巫女呆滞了，见鬼了，这家伙刚才是不是笑了？
阎魔爱脸上的笑容转瞬即逝，通过这段时间都相处，她发现逗逗这个小巫女好像挺有意思的，而且她发现自己好像心情越愉悦她身为阎茉哀的“人性”就能更充分。
小巫女还想说什么，手机却收到邮件通知，是她的姐姐宫野雪莉发来的
宫野小巫女连忙打开邮件，一目十行看完内容，随后一脸兴奋地起身往卫生间走去，阎魔爱提醒道，“退魔的话小心别把自己退没了。”
“我知道！”
卫生间里的小巫女已经脱光了衣服，看了眼镜子中的自己不满地撇了撇嘴，
门外传来阎魔爱的声音，“不用自欺欺人了。”
小巫女羞怒地朝门外吼了一句，“我还能长，你这个怪异已经不会变了！”
顿了顿，小巫女疑惑道，“等等，小姐你还会读心术吗？”
“不会，不过你这种思想单纯的人很容易就让人猜中心思。”
卫生间安静了一下，门突然砰的一声被打开，只穿着肌襦袢的小巫女气呼呼地看着一脸平淡的阎魔爱，深吸几口气又砰地把门关上。
窸窸窣窣好一会，小巫女终于换好了衣服，小巫女又在客厅找了好一会儿，找出一叠符纸，袖子里贴了一张，符纸泛起金光，一柄长弓出现在小巫女的手中。
“一张退魔弓，五只退魔箭……嗯，应该够了。”
小巫女嘀咕了一声，打开手机确认了一眼地址，和阎魔爱告别了一声就匆匆离开了。
阎魔爱闭上眼，感知范围扩散开，阎魔爱迅速定位到了五公里外的一处异常的地方，是一片老旧的小区，里面有一团阴森森的能量体很是显眼。
“这次是鬼吗？”阎魔爱打了个哈欠，这鬼实力不行只要小心一点就没什么威胁，收不到小巫女的灵魂那就不用管了，去买几颗樱桃吧，之前佐藤买的她都没吃到。
宫野小巫女这边，因为时代的特殊性小巫女得到优待，直接拿着弓箭上了电车，姐姐大人说那边有一只刚刚诞生的鬼，她应该可以解决。
小巫女表示不满，什么叫应该？她可是全霓虹都屈指可数的宫野大宫司的妹妹！区区一只新生的鬼，不是手到擒来？
电车开动，阎魔爱的声音突然传来，“我饿了。”
小巫女咬牙，回过头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阎魔爱幽幽道，“小姐你不是怪异吗，还会饿？要不然我抓两个人给你吃吃？”
“我要吃樱桃。”
“水果？很贵的诶！除非你叫姐姐付钱……算了，这是我全部的零花钱了，拿去吧。”小巫女无奈地拿出一个钱包递给阎魔爱，阎魔爱心满意足地收下，身影淡化逐渐消失不见。
小巫女愣了好一会儿，才幽怨地喃喃自语道，“还会瞬移？真好用的能力啊。”
摇了摇头不去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小巫女独自下了列车，刚出电车站就看到见过几面的佐藤美游正一脸不爽地在等她。
小巫女也知道因为她的自信害死了六名警察，所以也默默无视了佐藤美游的脸色，走上前去，佐藤美游也不说话，只是转身带路。
二人一前一后来到一个老旧的小区前，周围已经被警察拦住了却还是有不少路人驻足观望。
佐藤回过头看向小巫女正色道，“有人发现这里面诞生了一只鬼，已经有三人确认死亡、两人失踪了，请你谨慎处理，我可不希望再因为救你而丧生警员了。”
小巫女点了点头，紧了紧手中的弓箭，往小区里走去，等小巫女的身影消失在小区中佐藤才回头接着维持秩序，
“等等！那位女士，你不能进去！快！拦住她！”
……
作为巫女，宫野明日香感知到小区深处存在一团能量体那应该就是鬼了。
拿出一张符纸，在灵力的催动下符纸化作一道蓝色能量没入弓箭内，随后一支淡蓝色的退魔箭凝聚在弦上。
眼睛泛起淡蓝色荧光，环顾了一圈，小巫女很快就找到了哪只刚诞生的鬼——是个女孩，看上去比她还小一点，一头短发，和普通人黑白分明的眼睛不同，她的巩膜是黑色的还有血丝蔓延，瞳孔却是红的，看上去倒有些怪异的美感，长相也算可爱，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小的女孩会死在这儿，还变成了鬼。
一般来说小孩子是不会变成鬼怪的，毕竟一个小孩能有多大的执念、怨气？
小巫女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松开弓弦直接射杀这个小女鬼，但面对这个比她还小的鬼，小巫女犹豫了。同时，那个小女鬼也发现了小巫女，朝小巫女挥了挥手高兴道，“你好！你是巫女姐姐吗？你知不知道大家都去哪了啊？”
看着天真烂漫的小女孩，宫野小巫女还是心软地放下了手中的退魔弓，柔声道，“我也不知道，不过你能不能告诉姐姐，你有没有杀过人呢？”
“杀人？”小女鬼眨了眨眼，笑道，“没有哦，我醒来后就只见过姐姐你啊。”
“这样啊……”宫野小巫女点了点头，随后迅速开弓，箭在弦上那小女鬼却不在原地了，宫野小巫女只看到一团黑色的能量从地底向她冲来
宫野小巫女连忙一个翻滚离开原地，轰的一声炸响，她方才站着的地方突然炸开，碎石飞出划破了她的脸蛋。
“啊嘞嘞，居然没上当？我还想吃吃看巫女的味道怎么样的~”小女鬼从地下钻出满脸遗憾地看着躲开了她的偷袭的小巫女。
宫野小巫女脸色难看，果然鬼怪没一个好东西吗……早知道就该一箭射死这家伙，果然姐姐大人说的不错，我没有当巫女的天赋吗……
内心复杂，宫野小巫女嘴上却试图转移对方注意力道，“吃我？你有那作案工具吗？”
“嗯？”
小女鬼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宫野小巫女的话是什么意思，小巫女趁机拉开退魔弓，退魔箭化作一道蓝光射向小女鬼的脑袋，那小女鬼却躲也不躲，任凭退魔箭贯穿她的脑袋。
看着脑袋被洞穿的小女鬼，宫野小巫女有些不确定，“就这？”
直到小女鬼化作蓝色星光消散，宫野小巫女才放松警惕，退魔弓化作一道金光变回符纸贴回宫野小巫女的袖中，眼中的荧光也不再维持了。
“巫女姐姐，这么快就放松警惕可不好哦~”
刺耳的声音如九幽寒风，不等小巫女做出反应，腹部一疼，整个人如破布娃娃般被击飞，重重地砸在墙上甚至把墙皮砸出一道道碎痕。
“呜哇——”
一口腥血吐出，宫野小巫女从未受过如此重伤，几乎将人撕裂般的疼痛让她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唉，看来巫女也就这种水平嘛，不知道味道和普通人比起来怎么样~”
小女鬼的声音在身前响起，可巨疼让宫野小巫女无法集中精力把灵力汇聚于眼中，她看不到那个小女鬼。
“咳咳……”
宫野小巫女咳出两口污血，自己这次表现真的太差劲了，先是心软，又是大意放松了警惕……现在连身上的治疗符咒都用不了，动弹一下都感觉快死了一样。
“噗嗤！”
一声轻笑传来，宫野小巫女艰难地转过头，一位妩媚美艳的女子坐在二楼窗台上正俯视着她。
“小巫女，你怎么一个人，爱没和你一起吗？”
话音未落，又响起了熟悉的声音，“我在。”
“诶？她不是你的小跟班吗，你不救她，等等，爱你恢复自我了？！你是怎么……算了，你应该不会说，你没事就好。”
“她快死了，我来接收灵魂。”
阎魔爱面无表情地看着坐在窗台上的富江，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看到富江就有种不爽的感觉，本来打算问问富江关于她的事的，现在不想问了。
富江掩嘴轻笑，“诶呀，原来这家伙和你签订契约了啊~”
富江从二楼阳台跳下，看着小巫女身前的女鬼，面露厌恶道，“真是丑陋啊，连我万分之一的美貌都比不上。”
“你这家伙！”
小女鬼猩红的瞳孔死死盯着富江，她不明白，凭什么这个普通人类长得这么好看？好想把她杀了，吃了她！
瞬间，富江的左手消失不见，鲜血喷涌而出，
“啊啊啊！！！好痛！好痛啊啊！不可原谅！不可原谅！！”
看着又陷入癫狂的富江，阎魔爱只是一把火把喷涌而出的血液给烧了，静静地在一旁看着，只见那小女鬼突然停下了啃食，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长大，头发变长，眼角浮现一颗泪痣，双手环抱胸前看向阎魔爱露出一个笑容，“初次见面，爱，我是富江。”
“感染速度……好快。”阎魔爱看着小女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富江有些惊讶。
新诞生的富江没有回话，而是先看向断臂的富江，直接掐住对方的脖子，用力一拧，才看向阎魔爱耸了耸肩道，“我们这些不死的存在总得给自己找点事做，就像我们自相残杀而你消除怨恨，都是我们度过漫长岁月的一种娱乐方式而已，平日里自然慢慢感染就好了，现在想妨碍一下你的工作自然要快点解决了。”
说着，富江把手中的富江拎起来道，“可以把她烧了吗？”
阎魔爱摇了摇头，富江倒也不意外，拖着那个富江就往小区外面走去。
阎魔爱回过头蹲在小巫女身边，给小巫女翻了个身，痛得小巫女倒抽一口冷气
阎魔爱没理会，把手从小巫女的衣口伸进去乱摸一通，掏出七张符纸摆在小巫女身前。
五张退魔箭用了一张，剩下的三张是宫野雪莉让她随身携带的，分别是治疗、护盾和加速
小巫女憋着眼泪忍着疼痛，艰难地抬起手激活了治疗的符咒，一道蓝光开始快速治疗她的伤势，但也只是缓解了疼痛，完全治愈是不可能的。
“谢谢小姐……”
小巫女语气低迷，自己已经连续两次退魔失败了，果然还是听姐姐大人的话别当巫女了吧……
“别说话。”
阎魔爱站起身，看向小区入口处，佐藤正带着人赶来。
“小爱，你怎么在这？对了，刚才出去的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她还拿着一具尸体！”
“她是……富江。”
“什么！她就是……等等，那鬼呢？”
“解决了。”
佐藤还想问什么，阎魔爱看了眼挣扎着坐起来的小巫女嘴角还有血渍，巫女服脏乱不堪，甚至腹部直接破损露出纤细的小腹，佐藤也注意到小巫女现在状态有些狼狈甚至凄惨，只好先压下疑问拿出手机给宫野雪莉打了电话让她过来给她亲妹妹治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