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他们哪来的钱还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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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哥，你放心！我弄的豆腐包您满意！”
陈启也是个老油条，笑着站在一旁。
第一天来上工的赵小全不敢怠慢，跟在陈启身后，看起来适应良好，十分的尽心。
“豆腐都在这里，你放心好了。”贴着他的耳朵，赵小全小声嘀咕道。
陈启颔首，对他的表现十分满意，甚至盘算着月底给他奖金。
转头，陈启笑着道：“李老哥，李家要得这五百块豆腐都在这里。”
验完了货，李管家连连称赞，“不错不错，陈小兄弟的速度倒是快。一个晚上，居然都能做这么多豆腐。”
陈启只是笑笑，并不回应他。
李管家摆手，身后自然有人递上银钱，还有去搬豆腐的。
将钱放到了陈启手上，李管家道：“陈启兄弟，这是今天的豆腐钱。”
“李老哥满意就好。”陈启接过钱也没数，直接递给了身后的二姐，表现出十分信任的态度。
他的这一番作为，让李管家对他的感官越发的好了。
于是，李管家笑呵呵地看向他，“满意，当然满意了！希望陈启兄弟，日后还能让我这么满意！”
“自然，生意嘛。就是要你好我也好的。”陈启也笑着，一点也挑不出毛病。
李管家陪着他一同笑。
陈启脸都要笑僵了。
老狐狸，你是盼着我哪天做不了五百块豆腐，然后白得豆腐方子，就能把我一脚踹开，自己一个人把利全拿了。
陈启心中冷笑，却还是把面上功夫做好了，“李老哥，家里自己炒的茶，比不上店铺卖的那些，你粗略一尝就好。”
端起那杯茶，李管家啜了一口，“嗯！”
“陈启兄弟，你家这茶虽然比不上我之前喝的那些，却别有一番滋味啊！”
李管家脸上写满了对他的称赞，为了表现自己的诚意，又小小的喝了两口。
脸上的表情丝毫不变。
“能入李老哥的口，是这茶八辈子得来的福气！”老油条陈启与他相互恭维，脸上一直挂着笑容。
最后，李管家实在忍不了茶的味道，放下了碗，同他亲切的攀谈。
直到下人回禀，李管家这才起身。
“既然豆腐都搬好了，那咱们今日到此为止，明日再见，陈启兄弟！”
李管家笑呵呵地拍拍他的肩膀，同这陈启告辞。
“李老哥，慢走啊！”陈启站起身来，拱手送他出门。
等到李府的马车扬尘而去，再也看不到影子，陈启才从姜云影手中接过钱，转头看向了身后目光热切的村民，浮现出了一丝笑容。
“接下来就该咱们分钱了。”
他这话一出，众人很是激动，有几名村民更是热泪盈眶，哽咽地看着陈启。
“好，好！”
“陈启，你真是个好人！”
李家给的钱看起来很多，但平摊下来，每个人领到的都不多。但这些钱，是他们的救命钱。
有了这些钱，他们就能还了欠张地主家的债，不必将自家的田地，或者是女儿送到张地主手中。
想到这里，有人哭着跪在了陈启面前。
“陈启，叔谢谢你！”
“要不是你，叔不仅要把地赔给张地主家，给他家打一辈子的白工，还要眼睁睁地看着我女儿成为张立的妾，被他打骂折辱啊！”
说着，小老头就要给陈启跪下。
和他有同样遭遇的人不少，大家想到陈启的恩，纷纷跪了下来。
这两年官府征收的税越来越多，大家又不想坐牢，只能从张地主家借钱。
但张地主心黑，收他们三成利，经年累月，他们就还不起了。张地主就要收他们的地抵债，甚至还要强收他们的女儿，给张立做妾。
要不是陈启，只怕他们要家破人亡了。
“叔，你快起来！”陈启一阵头大，连忙扶起第一个下跪的人。
他实在是无奈，他不能挨个扶他们，连忙道：“大家不用如此的，你们做豆腐，我还能从中抽一成的利，你看，我也有钱可赚啊！”
“又不是只你们有钱赚，我们这是合则两利！”
村民们接过了陈启递来的钱，眼眶泛红。
虽然他们一句话也没说，但陈启的这份恩情，他们是如何都不会忘记的。
只要他们在一天，谁都别想动陈启！
“老王，你欠我的三百九十文的快出来给我还了！都欠了一年了，再不还，你家的那几块地就都是我的了！”
隔着院墙，王福就听见了张地主的呼喊。
“爹……”王福的女儿抓住了他的衣袖，脸上有些慌乱。
王福拍了拍她的手掌，“不怕。咱们已经存够了四百文，足够了。”
安慰过女儿，王福打开了门。
门外的张地主冲他耀武扬威，得意洋洋地笑着，“王福，你想赖账？我们当年打好的欠条可是说了，你要是今天还不了三百九十文，你的地可就给我了。”
看了一眼张三千摇晃的欠条，王福十分的沉默。
张三千以为他还不起，脸上的笑容越发的得意。
谁知，王福此时开口了，“这是当年借你的三百文本钱，这九十文是利息，你看看，对不对。”
张三千的笑容僵在了脸上，随着他一同的管家连忙接过王福手里的钱，数了数，给了张三千一个没问题的眼神。
张三千深吸一口气，皮笑肉不笑道：“行，欠条还你。”
然而，到了下一家，发生了同样的事情。
如此这般，张三千手里的欠条一张不剩，全被他们换了个干净。
张三千家。
张三千怒气冲冲地回了家，拿起茶杯，愤怒地摔在了地上。
“爹，你不过出去一趟，回来生了这么大的气？”刚进门的张立被吓了一大跳，避开地上的碎瓷片，收好了自己附庸风雅的折扇。
张三千依然觉得不解气，恨恨咬牙，“我当初借给那群泥腿子钱，就是为了他们的田地！
“哪知道，今天我拿着欠条去村里收债，那群泥腿子居然都还的起！”说着，张地主又摔了一个杯子。
张立听完一愣，难以置信地追问，“他们都还完了？”
张三千咬牙，回了他，“都还完了。”
张立提高了嗓音，尖声喊道：“他们怎么可能会有钱还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