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要报恩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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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正是如此，这位邱森先生，欠本初老板各种费用，合计三千摩拉，而他却拿不出哪怕一枚。
由于他在港内没有亲友，我让他去典当铠甲，几乎是是唯一的出路，刻晴大人，对于这个处理，您怎么看？”
盛智询问。
总事务司的雇员，雇主相当于总事务司本身，只需要对工作负责，而无需对上司负责，讲道理，盛智还真不怎么害怕刻晴，我又不想升官，讨好上司做什么？
只要认识到自己的软弱，我就是无敌的！
刻晴听到这个情况，点头，“这个价格偏高，不过勉强算是合理范畴，这确实是你的一贯手段啊，盛智。”
“刻晴大人不要污蔑我了，我可是总事务司清廉又勤勉的卑微社会公器而已，我不会有自己的私心。
如果您觉得我的处理办法有问题，那么请您想出一个更好的办法来。”
刻晴轻微摇头，像是邱森这种孑然一身就来闯荡璃月港的还真是少见，就算是想要找到一个熟人借钱都不可能，看来看去恐怕也只有这一身铠甲值钱了。
至于赚钱，钱是那么好赚的吗？璃月港内，普工月薪不过八百摩拉，好点的也不过一千、一千五百摩拉，这三千摩拉的各项费用，可是不低呢。
怎么说呢，这位盛智，不愧盛智之名，滑不留手，邱森暗自觉得好笑，法律和职务给予的自由裁量权，被这样肆意玩弄。
刻晴生气了，这种行为看似无可指摘，却最为可恶，十分聪明的做法，聪明地令人恶心，正是因为这么干的人多了，才会有更多蠢货选择突破底线。
不一样，目的根本不一样，如果今天在这里，邱森吃了大亏，他会怎么想璃月港？会怎么想璃月？会怎么想帝君？岩与契约的国度，却也是玩弄契约的国度吗？
恶心！
这样一来，就不能怪我来行使自由裁量权了。
刻晴对邱森和本初老板问道：“我打算给这位邱森先生做担保，三千摩拉，月息一分，四个月时间，连本付息三千一百二十摩拉，可以吧？”
本初犹豫了一会儿，几乎就要答应下来，结果被盛智暗中阻拦。
他几次想要沟通，但看到盛智坚定的眼神，升起了一股莫名的勇气。对呀，老子是债权人，怕什么？正当的要求，别说是一个刻晴，就算是七星来了，他能说什么吗？
“不行，我需要摩拉周转生意，这种费用通常都应该是到付或者提前支付，闹到总事务司这边已经够浪费时间了，再拖上四个月？生意可不等人，刻晴大人！”
果然如此，想要压榨出极限利润，就必须心狠手黑，极限施压。
可惜，邱森根本不吃这一套。
但刻晴不知道，在她的眼里，她要拯救这个即将掉进陷阱里的异邦贵族，贵族的钱虽然也来得不怎么光彩，但至少不应该这么失去，更不应该被盛智和本初这种人以这种手段套取。
“那，我来支付这笔钱，我购买这笔债务，以三千摩拉的价格。”
“什么？这不合适吧？”这一刻，盛智就像是被抢走猎物的鬣狗一样，狰狞、猥琐而可怖，但又不敢漏出獠牙。
“恕我直言，刻晴大人，您并没有质押物品的营业资格！”
刻晴看向盛智，眼中的失望已经不加掩饰，“你确实熟悉璃月的物权法，但是我建议你应该扩大自己的学习范围，我们这种单对单的私人交易，年累积额度没有超过一万摩拉的，不必办理经营资格。”
说完她看向邱森，“那么邱森先生，你是否愿意接受我提出的这笔交易？”
邱森当然是接受啦，而且面带感激，这种交易模式可比什么当铺质押干净多了，多省心，刻晴大人，好人呐！
盛智已经被这一身华丽战甲彻底冲昏了头脑，这是多么巨大的利润，居然就这么溜走了？
于是乎脱口而出：“但是，这身战甲的市场价格，至少远远超过五十万摩拉！这完全超过了规定的数额！”
刻晴平静地看着盛智，就像是看一个小丑。
盛智也知道自己说出了什么话，神色阴晴不定地闭上嘴巴。
真该死！！
邱森几乎要笑出声了，三千摩拉的债务，逼着人去质押五十万摩拉的物品，呵呵，这可真是有趣，这也是璃月的法律能够允许的吗？
盛智立刻道歉：“对不起，刻晴大人，我说错话了，我完全同意您的处理方式。”
刻晴看着这个大聪明，怜悯地说道：“盛智，大约这就是你注定的命运吧。看来你知道邱森身上这套战甲的真实价格，对吗？”
“我……”盛智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几乎放弃了思考。
这可是至少五十万摩拉，若是运作得当，将它卖给识货的人，溢价到七十万摩拉也不是没有可能，但如今他已经被人抓住话柄，这份大礼便只好拱手让出。
“刻晴大人，我愿意将这条大鱼让给您，我们就此相安无事，可好？”
那么，刻晴会是这样的人吗？
邱森表示翘首以待。
而刻晴本人的脸色却不见悲喜，只有一种对盛智的浓浓疏离感。
刻晴的跟班眼镜娘嗤笑：“呵，总有人想要以自己卑微而肮脏的义利观去污染最高贵的理想，盛智，你可真是个大聪明。”
“百惠，不用说了，这种人，说不通的。”
盛智面色煞白，脚步虚浮，差点跌倒。
“刻晴大人，小人有眼无珠，冒犯天颜，罪该万死。我薄有家资，愿倾家荡产，托献于您，请您一定要原谅我！”
“我当然会原谅你，但是那是在你成为普通人之后。璃月官府雇员守则还记得吗？私用公权力谋私，数额巨大，要没收一切个人财产，革除公职，永不叙用。”
“可是，可是……”
“没有什么的可是的，盛智，你自己选择的，好了，你可以退下了，这个案子，我来接手。”
盛智面色面如黄土，在刻晴巨大的压力下，不由自主地退出了房间。
现在，就只剩下了泰然自若的邱森，瑟瑟发抖的本初，怡然自得的刻晴，以及洋洋得意的小跟班眼镜娘。
刻晴：“邱森先生，如果你没有异议的话，那么我们就签下这份合同。”
眼镜娘很有眼力见地将已经写好内容的合同递了过来，刻晴添上几笔，接着签下姓名，随后递给邱森。
邱森接过，内容很简单，刻晴出资购买邱森的债务，不要求任何抵押品。
“对不起，这份协议我不能接受，我接受的教育不允许我答应这样的条件。刻晴，伱我并不认识，这样，无抵押物的借款没有保障。我想，一定要有一个抵押品。”
刻晴摇头：“如果是你这一身的战甲的话，我想我一时半会儿可没有这么多的资金。”
“这样的话，我想这个就很合适。”
邱森掏出两根金属长鞭。
眼镜娘很警惕，“武器不要抬起来！放下你的手！”
刻晴：“没关系的。”
邱森继续介绍：“霍斯劳的花瓣鞭，打造很精良的武器，我想，它虽然远远比不上这身战甲，但依然十分足够。”
刻晴接过一只放在手上仔细观察，很显然，它和战甲是一整套，整体风格一模一样，一样的鎏金戴银，宝石镶嵌，最神奇的是它的鞭子，那可不是什么混着金属丝的绳子，那是真正的一整个金属，但居然是软的。
“这太宝贵了……”
邱森：“没关系，您可以随便给一个估价，只要比我当前这笔债务高就可以，我还需要一笔钱在璃月港落脚呢。”
刻晴点头，不禁对邱森更加好奇了，七国她都有了解，按理说，邱森这身铠甲很像是蒙德旧贵族时期的贵族全身甲，但这只鞭子上的流体金属却令她拿不定主意，这东西，似乎之前从来没有出现过。
“好吧，鉴于这只金属鞭子的华丽和特殊，我对它的估价是十五万摩拉，但我可没有这么多的现金，所以只能给你提供一万摩拉，这样你也接受吗？”
邱森点头，“这样很好，我相信刻晴大人没有私吞我的武器的可能。”
“我也相信自己，但你不能那样相信我。”
“不，我相信你。”
刻晴有些不好意思，“那我就多谢你的信任了。百惠，新的合同。”
“是，刻晴大人。”
两人确认无误之后，签订协议。
刻晴从神之眼中唤出一个大钱袋，将它拆开，倒出，数了数，刚好一百枚金币。（一枚金摩拉相当于一百枚普通摩拉，金摩拉是高价值主币，普通摩拉是辅币）
其中三十枚给了本初，让他结账走人，剩余七十枚给到邱森的手上。
这件事终于告一段落，时间也已经到了晚上六点。
刻晴送邱森来到总事务司的门口。
邱森回头注视着刻晴，华灯初上，在昏黄的光影里，刻晴看上去更漂亮了，有种令人一见钟情的美。
这个人，不辞辛劳地帮助我这么多，图什么？什么都不图，这是好人呐！我可不能让好人心寒，我得报恩呢！
刻晴感觉奇怪：“还有什么事吗？”
邱森邀请道：“我要是没猜错的话现在应该是下班时间？能否请刻晴小姐喝上一杯？我才刚刚来到璃月，我想，我或许遇到了全璃月最好的官府职员，可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哈哈，多谢夸奖，”刻晴捂嘴轻笑，她原本想要拒绝，可是转念一想，同意了。
“好呀，不过在璃月我们可没有蒙德那种单纯请人喝一杯的习惯，我们更喜欢一起吃一顿便饭。”
邱森：“那我要定璃月港最豪华的餐厅。”
“不用那么破费，我可是还等着你来赎回武器呢。”刻晴几乎立刻就想到了一个地方，“我们去万民堂吧，有些远，但是刚好可以让我给你讲一讲我们璃月港的风土人情。”
刻晴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笑颜如花。
邱森也开心起来，这是一个好的开始，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