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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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爷爷也明白两人没有什么深厚的感情，也看出了陆安歌是真的不认为自己欠他的。
只心里有些难过，难过自己的孙女和自己这般生疏，但身为陆家家主，他不能也不应将自己困在这些事情之中，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而且他能够看出自己的孙女是做大事的人，不会被困在这么一个小小的陆家，便也收起脸上内疚的表情。
他能为孙女做的事情，或许就是尽力不拖后腿。
这般想着，陆爷爷对着陆安歌招招手：“来，爷爷问你，你想怎么惩治那些害你的人。”
陆安歌乖巧的走上前去，蹲在陆爷爷面前，“您不用顾及我，一切按照陆家的规矩办。”
“好，那就按照爷爷的规矩办。”陆爷爷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陆安歌，像伸手摸摸她的头又按耐住，在心里重重叹了口气道。
说完这句，爷孙二人维持着刚刚的动作一动不动，也没有再说一句话，似乎连空气都凝固了起来。
陆伯看着别扭的爷孙二人，心里有些焦急，等看到沈白渊之时才想到了破局之法。
“大小姐，你要不要给家主介绍一下沈先生？”
“沈先生？”陆伯一开口，陆爷爷抬起头看了看陆伯又看了看沈白渊，打量了片刻才道：“是这个小子吗？他和我孙女是什么关系？”
“陆家主好，我是沈白渊，是安歌的爱人。”沈白渊极为有礼貌的说道，并没有叫陆爷爷。
陆爷爷听完他的话满意的点点头，“你小子不错，够听安歌的话。”
他哪里看不出，沈白渊不叫陆爷爷是因为安歌没有叫爷爷，这也足够证明，沈白渊不仅细心还能够从陆安歌的角度思考问题。
只是不免有些委屈，想到这里，他转头看向一旁已经站起来的陆安歌，摆出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爷爷的孙女这是不愿意认爷爷吗？到现在一句爷爷都没有交过。”
陆安歌有些错愕的看着陆爷爷，结结巴巴的喊了一句：“爷……爷爷。”
“哎！爷爷的好孙女，小陆快去我的宝库拿几样好东西给安歌当作见面礼。”陆爷爷听到这一句爷爷欣喜的拍了一下大腿。
一旁的陆伯脸上却露出了难色：“家主，你昏迷之后宝库就被陆三千敲开了，里面的东西也有许多都被他拿去打点关系了。”
“什么！这个逆子！”陆爷爷气的猛地一拍把手站了起来，然后又跌坐在了椅子上。
显然，他被气得已经忘记了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
猛地咳了几声，试图掩盖住自己的尴尬，但微红的面皮却出卖了他。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几人，发现没人笑他之后又装出一副威严的样子：“你现在就去把那个逆子带到主厅去，我今天就要用家法处置他！”
陆爷爷说完，气呼呼的一拍椅子扶手，转头看向陆安歌时又恢复了一副慈爱的表情，笑得脸上的褶子都开了花。
“来，安歌，你扶爷爷去主厅。”
陆安歌看着前后差距巨大的陆爷爷应了声好，走上前和沈白渊一边一个将老人扶起往主厅走去。
陆伯也急急忙忙的先他们一步出门去牢房里押陆三千去主厅。
陆家这种大家族都是有牢房在的，且牢房所在的位置都十分偏僻，所以陆伯这一路上都走的极快生怕让陆爷爷在主厅等太久。
而陆爷爷刚刚苏醒，脚上还不怎么有力气，虽然他的院子离主厅很近，但他走得慢，所以倒是和陆伯在主厅门口碰了个正着。
时隔几个小时，陆安歌再看到陆三千之时，陆三千已经完全看不出之前那一副光鲜亮丽的样子。
早晨吐出的血残留在衣服上，又因为沈白渊那一脚胸前落下了一个大大的灰脚印，看起来好不凄惨。
但气息倒是比早上被长老们抬走之时好了太多了，显然长老们害怕他撑不到审判他的时候便给他医治了一番。
只行走能力还是被影响了的。
陆安歌扶着陆爷爷一路走到主厅的主位之上，然后又和沈白渊坐在了下首之处，别的长老则是分列两边坐在主厅之内的座椅之上。
至于其他的族人，但凡是有一点爱看热闹的都站在门外你一言我一语的细声交谈着。
这种场面陆家人已经见过不少次了，所以众人都熟知程序，很快就有下人出来挨个按顺序给每个桌子上奉上了一盏茶水，又有一个健壮的小伙子捧着一根充满倒刺的长鞭站在了一旁。
“将陆三千带上来。”陆爷爷虽气色依旧不好但只要坐在这个位子上，他就会有家主的威严。
他的命令顺着旁边传下去，陆伯带着身后的人走了进来。
而陆三千则是被人像是拖了一条死狗一样拖进来扔在了地面上。
“陆三千，陆家这么多年可有对不起你的地方？”陆爷爷看着趴在地上的陆三千满眼都是失望和哀其不争。
地上趴着的陆三千晃了晃手腕上的锁灵链，缓缓的翻身坐在地面上，一双在成年后就再未直视过陆爷爷的眼睛猛地看向陆爷爷。
眼中满是仇恨和不甘，他软趴趴的坐在地上，哈哈大笑起来，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和脸上的血迹灰尘混在一起留下一道深深的印记。
嘲弄的话语似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般：“父亲何必再多问这么一句，在你心里陆家是从未对不起我的，我说什么真的重要吗？不过是成王败寇罢了。”
“成王败寇？陆三千到这个时候你还不明白自己有错吗？陆家所有人都是家人！那里来的王和寇！你把家人都当成了什么？”
“残害弟兄、逆天改命将整个陆家陷于危难、趋炎附势、磨灭了陆家的风骨，这一桩一件可有一件是冤枉你的！”
“你难道到这个时候都没有一丝悔恨吗？看着门外的陆家人你难道就没有一丝歉意吗？”陆爷爷听了陆三千的话怒不可遏。
那带着嘲弄和讽刺的语气更是让陆爷爷彻底失望，他不明白陆三千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小时候陆三千还是一个十分乖巧的人，对待族内的人，哪怕是下人都没有欺辱过。
是什么，是什么让他那个风光霁月的大儿子变成了这副样子？陆爷爷想不通或者说他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