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一使者的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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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人有投胎，王保全后悔来这个世上。
从最初凄厉的惨叫，直至变得声音沙哑却仍旧撕心裂肺，最后到只能发出一丝丝微弱的声音，直至喉咙生生被吼破了。
集装箱旁，王保全的身下被汗水彻底浸透。
那种剧烈的疼痛时时刻刻冲袭大脑神经，让他在惊恐和绝望之中反复沉沦。
王保全的牙都不知道咬碎多少次了。
他感觉全身被挖掘机履带在反复的碾压着，剧痛刺入骨髓。
最重要的是，他被强行服下药物，大脑一直保持着清醒，想昏死过去都没机会。
“还剩下最后一点点骨骼，稍等。”林平安一边轻轻捏碎了他的膝关节，一边声音平静就像是医护人员在安抚病人一样，悉心呵护。
“魔……魔鬼……”微弱的声音之中，王保全眼底此刻残存着最后的一丝理智，艰难张开嘴发出比蚊子还微小的声音。
从最开始的求饶，咒骂，哀嚎，直至现在，他只希望林平安能够给自己来一个痛快。
太可怕了，这个平日里人畜无害的林平安，竟然有如此恐怖的一面。
在王保全的眼中，林平安比他凶残和狠辣千倍，不，万倍。
如果不是经历这些，他是万万无法可以想象到的。
潜龙入海不鸣志，鱼鳖虾蟹焉能知？
“我刚才在你身上，弹奏了《第一使者的罪责》，感觉可还行？”
王保全半呆滞的大脑泛起大大的问号。
“你看，我是很细心的，每次捏碎骨头都是有选择性，有时候会加重剧痛，而有时候反而会减弱痛苦，甚至有的地方按照中医人体的穴位和神经感官，是可以相互抵消痛苦的！”
“此起彼伏的痛感，组合起来，恰好是《第一使者的罪责》。”林平安说着，又轻轻捏碎他最后一块完整的骨骼。
此时，除了王保全的头颅和脖颈之外，他浑身上下已经全部粉末性骨碎。
“疯子，这真的是林平安吗？”
“用痛感当旋律？用捏碎骨骼当弹奏！！！！”
王保全整个人彻底到了崩溃的极限。
他后悔到了极点。
自己怎么就遇到如此恐怖病态的存在。
“哦，稍等一下，我再酝酿最后的琴律高潮部分。”
林平安缓缓戴上面具，朦胧薄纱面具下，折射着明灭不定的光线。
在月光下，他深深朝着唯一的观众王保全鞠了一躬。
宛如——生命的谢幕。
而后，华丽的转身宛如天鹅舞般优美动人的身姿，仿佛踩着鼓点。
在旋转的刹那。
一声脆向，王保全的头颅被拍碎在了集装箱上。
附带的力量震荡他全身，仅剩完整的骨骼彻底变成了齑粉。
嗯，这是一个G大调。
华丽谢幕！
“欺软怕硬的人，就必须给予教训，否则对方只会嚣张无比，而教训后，对方会比孙子还乖巧。”
“感谢你的配合！像乖巧的孙子一样用生命伴奏。”
朦胧薄纱面具下，林平安癫狂半笑着说完，声音和身影忽远忽近般，消失在了这里。
集装箱旁的死尸，横陈倒地的三十多具尸体，散落在地面的钞票、鲜血、白面儿混淆在一起，泛起金钱、名利、死亡的嗅味。
在月光下，定格成了过去旧式黑白照。
……
松海市普通的一处小区。
房价不贵，但大部分打工族仍然一辈子买不起。
3栋402室门前，林平安避开所有监控来到这里，摘掉面具，轻轻屈指弹响门铃。
这里是王保全提供的治安署队长藏视频证据的家。
“叮咚~”
防盗门内，卧室门发出嘎吱轻微声音，有人穿着拖鞋快速走来朝着猫眼看了一眼，又弯下身子拿起一双鞋子摩擦地面时发出轻微响动。
而后又快速走回去，不一会，又响起轻微脚步声，接着是卧室门关上发出的轻微“嘎吱”声。
再之后，是脚步声大大方方走到了防盗门口。
“谁啊？大晚上的！”一个略带一丝警惕的中年女性声音传出。
“太太，我是物业派来修水管的。”林平安的声音带着老实和诚恳，给人一种想快点修完好下班回家的感觉。
“我家水管没坏，我也没喊物业，你走错了！”对方说完，就要急不可耐的转身进卧室。
“太太，楼下已经漏水了，对方刚刚叫嚣着要拿刀找麻烦，所以物业才让我大半夜过来检查一下，确认没问题的话，物业就和对方解决这个事情，也给您减少一些麻烦。”
林平安声音诚恳而稚嫩，像极了刚刚参加工作而特别认真、较真的那种老实小伙子。
和方才在王保全面前的他，完全不同。
亦正亦邪，时正时邪，才是邪君本色。
“什么？”
拿刀要来找麻烦？
中年女人有点将信将疑了，毕竟是老小区了，水管老化也是时有发生的。
而且楼下邻居确实不是个东西，据说年轻时候还坐过牢。
万一真的是自家下水道在渗水的话，确实会影响到楼下。
而且，她今天的情况，最怕有人找麻烦弄出什么大动静。
迟疑几秒，透过猫眼看见林平安长得白白净净，似乎还挺耐看，越看还有一种越让她这种年纪的女人上头的感觉。
“不像是坏人，一个物业的下水工而已……”
中年女人嘀咕着，打开了家门。
“你的工具呢？”中年女人看见林平安什么也没带，皱起眉头。
尤其，她习惯了第一眼先看男人的脸，第二眼再看男人的裤兜位置。
“我先来检查一下，如果有问题，再考虑带什么工具。”林平安诚恳说着。
中年女人点点头，觉得林平安这种人畜无害的样子，也不是什么坏人。
尤其，那张脸越看越耐看，手指纤细修长，说话温文尔雅，嘴唇薄厚适度……
“那你先进来吧，只能去厨房和卫生间，其余的地方不能进去！”中年女人告诫说道。
“好的，我明白，太太！”
林平安一副刚出社会不懂装懂的样子，让对方戒备心更加减少。
中年女人才发现林平安身高足足一米八多。
不仅如此，身材比例简直近乎标准完美。
比她经常去光顾的那些会所可达鸭质量高出N倍。
中年女人的眼底浮现出一丝贪婪之色。
林平安迈步走了进去。
随着刚刚迈步的动作。
中年女人的眼珠子都看直了。
牛仔裤迈出的步伐，让她惊鸿一撇，窥探到了全貌。
“资本雄厚……不！资本极其雄厚！”
中年女人呼吸都有点急促了。
这绝对是上乘质量啊。
要不是今天自己家里有人，不方便的话，她都真的想让林平安好好给修水管，哦不，通一下下水道了。
“小伙子，你明天有时间吗？”中年女人的声音，都不由自主多了一丝温柔妩媚感。
“有啊，怎么了？太太？”林平安一脸懵懂无知的表情。
房间内的一切，却早已被他尽收眼底，悉数掌握了。
“明儿有时间的话，再来我家一下吧！”
“帮我一个小忙，给我，哦不，是我家，通一通下水道。”中年女人说着，眼神却带着一种让人看不懂的笑意。
林平安一脸无知的点点头，痛快答应下来。
只不过，他点头的动作却带着特有的频率和节奏。
“那就说好了啊！”
“明天你赶中午时间过来，在这儿和老姐姐一起吃个饭！就当老姐姐给你帮忙通下水道的酬谢。”
“你可千万要给老姐姐好好去通一通下水道。”
中年女性越说，眼神都有点自己没有意识到的迷离了几分。
她仿佛开始沉浸在了幻想之中一般。
“啊？咋是好好通？”林平安的声音，每一个字都带着特有的节奏，语调和频率也各不相同。
这是一种极其精准和细致的方式，一般人根本无法准确完美做到。
“当然是……狠狠的通一通下水道。”
“你这么年轻，肯定很有力气，到时候一定要用尽力气，千万别怕通坏了，不然老堵的不行，哎哟……”
中年女人越说越激动，呼吸都急促起来，整个人感觉双腿酥麻，有点站立不稳了。
而卧室内，也渐渐响起粗重的喘息声，仿佛里面的人也被声音所影响到了意识。
“好的，我明天一定好好通，带着最好的工具来。”
“按照您说的，用最大的力气，狠狠的通，保准把下水道彻底弄通了！”
林平安声音缓慢扩散在整个402室。
中年女人彻底双眼迷离，失去了意识，宛如一个行尸走肉。
卧室内，也响起有人一头栽倒的声音。
林平安淳朴憨厚的表情，却勾起一丝邪魅弧度的笑容。
“治安署队长是你什么人？”林平安问道。
“是，是我的老公，那个王八蛋，简直是个畜生，成天不回家，哎哟，好口渴啊，好渴，他害得我好渴。”中年女性半语无伦次说着。
林平安的这种催眠方式，比施加在王保全的那种更柔和也更深层次。
所以，中年女性的回答之中，才会夹杂一些潜意识里印象最深刻的事情，加上催眠之中的逻辑处于半混乱状态。
“看来，治安署的队长常年不回家安慰老婆，都形成怨念和执念了。”
林平安摇摇头，继续问道：“他藏在这里的违法犯罪证据，在哪儿？”
“在卧室里，那个王八羔子简直不是人！”
“他还以为我不知道，狗日的，那些视频我看了都脸红！”
“哼，为了报复他，我每次找人来通下水道的时候，就播放着那种视频！我恨他，我要报复他，我要让他头上全是大草原！”中年女性半痴半怨喃喃着，说到最后都有点咬牙切齿的感觉。
林平安明白，这是寻常普通人长期孤守空房后才会导致的一种精神状态。
或者说是每个人都或多或少会存在的心理阴暗面。
只不顾，他把这种阴暗面通过催眠的方式，放大和扭曲了。
“带我去找到证据。”
林平安下达命令。
“我，我舍不得这些证据，挺，挺好看的……”
中年女性露出一丝犹豫和不舍之色。
林平安皱起眉头，这自我扭曲的有点严重啊。
“给我证据，以后天天有人专业修下水道。”林平安说道。
“啊，好，太好了，谢谢，我这就去给您找证据！”
中年女性听到自己最渴望的事情，瞬间开心无比，宛如一个智商不到三岁的孩子，立刻见猎心喜。
很快。
来到卧室。
林平安看到一个上半身没穿衣服，下半身穿着裤衩的壮汉，正跌坐在地上，抱着一只高跟鞋亲吻，完全没有意识到有人进来了。
这也是对方被催眠之后，潜意识里最恐惧或者最喜欢的东西。
很快，治安署队长所有的证据都被中年女人翻找出来，交给了林平安。
拿到手证据，林平安对中年女人说道：“卫生间的马桶塞不错，可以很方便通下水，你可以试一试。”
“啊！好的，谢谢，谢谢，你记得明天来我家通下水。”
中年女人说着，痴痴呆呆朝着卫生间走去。
“今天的事情，你们两个都会忘记。”
林平安说完，打了个响指。
二人浑身颤抖了一下，仿佛大脑被强行编写了一道程序般，几秒之后，恢复到了最初被催眠的状态。
做完这些，林平安悄无声息离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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