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火光杳杳唯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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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鹏小跑过来，第一句就是：“来打一架！”
李启明：“......”
我错了，这人就是纯纯的憨货。
“有何指教？”李启明不冷不热道。
石鹏背负双手，绕着李启明转了一圈，似昨夜初见一样咧起嘴角，恶狠狠道：
“昨晚是我状态不好，今天咱两单挑，我...”
话没说完，人就倒飞出去，砸在地上，捂着胸口哀嚎翻滚。
李启明收刀入鞘，转身进入地牢。
倒也没下死手，只是用刀身拍了一下。
不过用的是老秦的技巧，表面没事，里面疼。
沿着通道往下，到了人字房。
老陈、老张和昨夜那些六扇门的白章都在站岗，个个腰背挺直，身体紧绷着。
老陈见到进来的李启明，愣了愣。
表情中带着一丝错愕以及...兴奋？
其余人也察觉到动静，俱都转头看过来，然后露出同样的表情。
“赢了？”老陈问道。
老张看着完好无损的李启明，松了一口气：“小李衣服都没乱，肯定赢了。”
众人闻言，齐齐松了口气。
李启明想了想，明白过来，问道：“赌注是什么？”
老张回答：“你赢了，由石铜章代替我们站岗。”
石鹏简直就不是人，他们昨晚站到天亮才坐下休息。
“那石铜章得站岗了。”
在众人崇拜的目光中，李启明洒然往地牢深处走去。
“我就说小李能赢，你们还不信。”老张大刺刺坐下。
老陈紧随其后，见白章们还楞楞站着，招呼道：“都坐下吧。”
众白章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敢先坐下，派了一人偷偷溜去大厅查看情况。
不是不信，实在是对上面情况不太了解。
“可能是石铜章留手了吧？”一个白章猜测，其余人纷纷附和。
“石铜章已是诸位铜章中的最顶尖之人，否则石金章不会带在身边。”
“是啊是啊，虽然石铜章脾气臭，但实力还是很强的。”众白章对石铜章还是很服气的。
这时候，前去查看情况的白章走了回来，默默坐下，面对众人的询问只是摇摇头，没有说话。
其余白章见此也轻手轻脚的溜去大厅。
“你们这位同僚是什么来头？我看还不到二十吧。”先前回来的白章忽然问道。
老陈道：“无父无母，没什么来头。”
老张补充：“才十六。”
白章没有再说话，只是一直喃喃着：“怎么做到的。”
其余白章陆续回来，俱都默默坐下，同样喃喃着：“怎么做到的。”
……
李启明果然在天字房找到了老秦。
老家伙正在缘石碑前闭目打坐，似乎在尝试勘破缘石碑。
李启明并不看好老秦的尝试。
师傅说过修行资质一开始就测出来了，所谓勘破、悟道不过是一个用于筛选的小考验。
况且入门的弟子都需要进传承阁修行四十年，老秦哪怕入了门，也过不了这一关。
李启明等了一会，就看到老秦叹了口气，腰背也随之弯了下去。
他上前几步来到缘石碑前，语气随意道：“怎么说？”
“人老了，也是预料之中。”老秦回答，语气之中带着一丝落寞。
“哪老了，你这不是生龙活虎吗，估计打死头牛都没问题。”李启明调笑了一句。
老秦闻言愣了一下，看着李启明，良久才说出一句话：“你要是我孙子就好了。”
李启明默然。
老秦年过六十，外孙是有了，但秦大哥还未婚取，在这个年代确实有点晚了。
...不对啊。
“老家伙辈分乱了吧。”
李启明双手环抱，道：“你跟我那死去的老爹同辈，我怎么就成你孙子了？”
“对牛弹琴。”老秦脸色一收，咬牙切齿。
“不可理喻。”李启明毫不退让。
老秦胡子乱颤，忽然笑了一下：“时常与你互呛两句，感觉自己都年轻了许多。”
他与李启明的父亲相熟，同事几十年，可以说是看着李启明长大的。
以前只知道这娃娃性格内向，窝在家里不愿去府城，如今想来倒是个稳重的孩子。
“对了，我给你争取了一个去京城衙门的名额，今晚你躲在暗间里就行。”老秦指着旁边的墙壁。
那里是一个暗间，是用来监听监牢囚犯捞好处的，只有他们这些狱卒知道。
他帮助石达开守监牢，作为交换，石达开答应他两个条件。
一个是他得到一次悟道缘石碑的机会，并且石达开也不会把他供出去。
还有一个就是给李启明在京城安排一个差事，石达开在京城衙门有个朋友，可以安排一个小快手的职位。
李启明知晓老秦的好意，但他并不打算躲在里面。
他摇摇头道：“我现在可是很强的，单手砍翻你不是问题。”
老秦却以为李启明在开玩笑，刚想出口反驳，就听到通道内传来“啪啪啪”的鼓掌声。
石达开从通道内走出来，赞叹道：“不仅有实力，更不缺锐气，好一个少年英豪。不管事有没有成，我都会帮你去京城衙门。”
老秦张了张嘴，终是没有反驳，算是默认了。
他与石达开切磋过，高手的武功路数中，一招一式都融入自己的性格与情感，拳掌相接根本无法隐藏。
他清楚石达开为人光明正大，并不像其他六扇门人那样阴险歹毒，有他关照，李启明不会吃亏。
李启明不知道石达开的用意如何，但结果是他想要的，也默认了。
石达开见两人都没有反对，点点头：“既然已经是自己人，我便与你们说说接下来的计划。”
“等等。”
李启明打断道：“还是先说前因。”
石达开犹豫了一下，道：“缘石碑你知道吧？”
“知道。”李启明回答。
石达开点点头，先朝北边行礼，后恭敬道：“圣上求道之心诚挚，感动仙门，降下仙师......”
李启明一听，直接略过其中的彩虹屁。
“仙师说，南云城东部群山曾有流星落下，就是传说中的缘石碑。”
石达开一边说，一边在天字房内踱步：“我们半年多前来到南云城，甫一进入山中便遭到密教的袭击。”
“半年前？密教？”
这个时间点让李启明想起一件事，问道：“你们有没有遇到过一个姓陈的药商？”
陆姨曾与他说过，干妹妹的父亲陈伟便是半年前进山遭的祸，而陈伟是药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