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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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天气再次变得糟糕。
阮月新奇的捏了捏叶烬明的“耳朵”,惊讶道:“竟然会动?”
“唔,因为是真的。”叶烬明歪头用毛绒绒的耳尖轻轻蹭了蹭阮月的手心。
阮月眼神一亮:“尾巴也能摸吗?!”
叶烬明闻言一怔,有些害羞的撇过头,“如果王妃想的话。”,说着,他轻轻晃动着黑色的猫尾,勾了勾阮月的下巴。
啊,我死了……
阮月幸福的埋在叶烬明身上疯狂吸猫,又是捏耳朵又是摸尾巴,将柔顺的毛弄的乱糟糟的。
顾不上面红耳赤的叶烬明,阮月满足了自己对猫猫的蹂躏后,耐心地拿起梳子一点点给叶烬明梳理乱掉的毛发。
“哎,说起来,你到底是怎么到这来的,跟做梦一样。”
二人相拥着倒在柔软的床上,叶烬明闻言,轻轻弯了弯唇角。
“那还要从你被刺中后的那一刻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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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烬明推开门,第一眼看见的,便是阮月被刺中时那张茫然无措的脸。
他颤抖着,看向阮月胸前的血窟窿,瞳孔猛缩。
叶烬明推开身旁的人,提剑从后背直直穿入了阮清清的心口,那一剑注入了他所有的内力。
噗嗤一声。
鲜血飞喷,通红的血珠溅入叶烬明的双目中,然而他却如没有知觉般,一脚踢开阮清清被剑贯穿的身体,抢先一步上前抱住了阮月。
“月儿,别睡过去……醒醒,太医!快传太医!”
怀中的人微微笑着,嘴角却不受控制的溢出殷红,他看清了爱人的口型。
她说:别,担,心,我,没,事。
叶烬明轻轻刮掉阮月的泪水,已然是泣不成声,“你不会有事的,我一定会救你……药呢!余庆!把药给我!”
叶淮安去抢余庆手中的药瓶,又对着地上疯了般的男人嘶吼:“叶烬明你有毛病啊!这药会让你变成废人!不许给!”
“没有她我就是废人!”叶烬明按住阮月不断渗血的伤口,眼神漆黑阴暗,“我再说最后一次,叶淮安,把药给我。”
众人心惊胆战,秋瑶光深吸一口气,眼看叶烬明下一秒就要控制不住杀意,她握住叶淮安的手腕:
“淮安,听话,把药给王爷。”
叶淮安踌躇着:“可是……你吃完,会……”
叶烬明看着怀中人还有虚弱呼吸,他不敢轻易松开手去抢,只能咬牙切齿的道:“叶淮安,别逼我动手。”
商时序知道叶烬明的性子,他不敢看地上的阮月,只能苦笑道;“三殿下,把药给他吧,若是郡主死了……他又怎么会独活。”
“淮安!给他!”秋瑶光夺过药瓶,塞到叶烬明手中,“王爷,能不能救郡主,只看你一个人了。”
“这种致命伤怎么可能活!那是心脏!”叶淮安怔然,眼睁睁看着叶烬明掏出匕首毫不犹豫的刺入胸膛。
取心头血,救心上人。
长公主慌乱间散了发,一打眼就看见了阮月的尸体,登时双眼一黑,气血翻涌,“月儿,我的月儿……”
城阳侯上前一把掐住了地上奄奄一息的阮清清,他终于爆发了,那些对故人的愧疚终究被愤怒取代。
“你就是个白眼狼!我养了你十几年!十几年!诗书礼乐,别人家女儿有的你都有!你还有什么不满足!那是你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姐!畜生!”
他怒吼着,一下下的抓着阮清清的头,撞到地面上。
阮清清咯咯直笑,喉咙里涌出鲜血,她呲目欲裂的瞪着眼前抓狂崩溃的中年人。
“活……该……”
咚!
城阳侯用了力,阮清清的脖颈咔嚓一声,笑声戛然而止,死不瞑目。
叶烬明下了狠手,伤口深,血液便能不断流出。
“求你……我们还没有成婚……”
他颤抖着,将药瓶打开灌入口中,又喝了一大口心头血,疯也似的朝着奄奄一息的阮月以口渡去。
叶易阳不忍的转过了头,抱紧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许娇娇,心中不自觉揪了起来。
“你……何苦呢……”叶淮安叹息着,终于作罢知道自己无法相劝,便转过身,不去看他们。
所有人,都默不作声的注视着眼前这场荒谬的默剧,他们知道,叶烬明不过是在做无谓的挣扎。
“三哥哥,皇兄吃了药就能救活皇嫂嫂吗?”五公主懵懂的拉着叶淮安的手,天真的问:“阿钰想让漂亮皇嫂嫂活过来。”
小孩子天真无邪的一番话,却让众人悲痛的闭上了双眼。
商时序抿唇看着,冷然道:“都出去。”
“我说了,都出去!”
整个殿内,只剩下叶烬明与阮月二人。
半晌。
阮月彻底没了呼吸。
与此同时另一个时空,一双眼睛缓缓睁开。
叶烬明忽然发现灌不进去,再抬眼去看,怀中总是笑靥如花的人没了生息。
……
叶烬明几乎癫狂的想要留住怀中的人,那一双鸦睫上挂满了泪珠,往日目空一切的冷漠黑眸此刻尽是空洞死寂的灰。
他颤颤巍巍伸手,探了探阮月的鼻息,面如死灰,无助的喃喃自语:“你……竟然真的把我丢下了?你怎么舍得……”
后来。
摄政王府高高挂起了红色的喜绸。
众人参加了一场,没有新娘的盛大婚宴。
万里红妆,八抬大轿,火红的绸缎一路蜿蜒,铺满了二人经历过的每一个地方。
从最初相遇的酒楼,京郊的树林,到惊险刺激的福州,以及遥远无比的朔风小镇。
他们并肩走的每一步,都染上了让人难以忘怀的红。
遥远的南蛮王宫。
漂亮温柔的女子望向高位上清俊的帝王,“夫君,为何宫内要挂红绸,可是有何人喜结连理?”
兀突骨牵起女子的手,将她揽在怀中:“是一对,比任何人都合适的人。”
“也我最好的朋友。”
灵隐寺门前,一身着褴褛的僧人,对着眼前红了眼,骨瘦如柴的男人。
终于,在男人第一万次跪下磕头时,僧人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施主收好,含在故去之人的口中,于佛祖面前虔诚诵经七日,最后……需要施主,自登极乐。”
叶烬明的额头高高肿起,仅仅几日,他便变得骨瘦如柴,惶惶不知终日。
“多谢圣僧。”
只要能换来他们相见,就是刀山火海,地狱深渊,他也在所不惜。
这场大婚足足办了七日。
这场婚宴上,一个身影早早就将自己灌醉,随后他挥挥手,遣散了跟在身后的暗卫,不知在哪个地方与天地为席被了。
清晨路过的人,只看见那人在墙角蜷缩着身体,身旁酒坛已经见底,手腕上闪过一抹红,约摸是根磨的发旧的红绳,穿着一只幼稚的兔子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