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二 是真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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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是真迹吗？
……
“呸！自己爹都不要了，还一副清高样子，给谁看呢？”
“嘿嘿，我听说了，她老子身子也不怎么好，别看是个探花，其实就是个病秧子。”
“八成绝户了……”
荣国府的这些小管家平日里拿着主子笑话打趣也是常事儿，周瑞家的受了一顿好气，哪里还受得了，回来后便聚集了一堆管家媳妇婆子，开始了。
说完了黛玉，又开始说别的。
“那边老三也成了个书呆子，几个月不见他出一趟门。”
“大老爷房里又添人了？”
“不是我说，咱们府里这些姑娘，有一个算一个，宝姑娘是最好的！”
“你们还不知道吧，东院又多了一位姑娘呢，穿的还不如咱们家丫头……”
“知道，大太太的亲侄女嘛……”
……
转眼，年关将至。
贾珊在家读书读的头晕脑胀，满脑子之乎者也，子曰圣人云，也无怪黛玉湘云见面就是书呆子称呼。
起床梳洗，平儿帮着帮了发髻，见贾珊今儿穿的精细，于是笑问道：“爷，今儿出去？”
“嗯。”贾珊点头道：“快过年了，别处也就罢了，老祖宗送的铺子也不知道如何了，去看看。”
“我也想跟着去瞧瞧呢。”
自从金钏儿来了，平儿果然清闲了很多，起码四季的衣裳有金钏儿帮忙，轻松多了。
贾珊自无不可，点头笑道：“那就一起。”
“嗯！”
平儿高兴的答应一声，眉开眼笑着又跑去铜镜前理妆去了。
今年的冬天格外暖，温和的阳光洒满大地，有一种春天来了的感觉，引得墙角的几株梅花也早早的悄然绽放。
铺契上的地址是在兴荣街西南角，贾珊出来的少，没去过，马三马六近来跟了贾珊一年了，越发清闲，没事喜欢胡乱转，兴荣街也是来过几次。
“三爷，这兴荣街可是快好地方，整条街住的全都是达官贵人。”
不用马三说，贾珊也能看出来，宽敞的街道两旁全是高门大户，门口的石狮子排成排，小厮丫鬟进进出出络绎不绝，复往南行，过了条十字街，宅院渐少，各种商铺林立。
平儿歪着身子往外瞧，咯咯笑道：“好热闹呀。”
贾珊笑道：“不坐车了，咱们下去转转。”主要是看到了几家书铺，现在他是逢书铺必要进去瞧上一瞧。
二人下了马车，贾珊一身秀才襕衫，虽没有带着碍事的方巾，不过人一看就知道是有功名在身的秀才。平儿则是标准的富家丫头打扮，二人组合一起，倒也新奇。
翰墨逸轩。
贾珊格外注意了一下店铺名字，然后带着平儿漫步而入。
客人不是很多，只有一位管家模样的在买书……
“掌柜的，把你们这的各类名家书画古籍，装一车，拉我们府上，我们长安城桂花夏家的。”
“哎呦，爷？您说哪？长安城？”掌柜的一脸不可思议的模样。
“正是！”
管家说着不自觉挺了挺胸。
掌柜的讪讪笑道：“这位爷，长安城来京城买书……”
“你这老货，管我们哪的，不给伱银子咋滴？我们桂花夏家有得是银子，这次来京办差老夫人吩咐，务必要买些书回去收藏，我也是看你们家门面体面才进来照顾一下你们生意，啰啰嗦嗦的。”
“是是是，爷说的是，这就给您准备，只是长安城那边，我们伙计可不送货啊……”
“谁用你们送货，我们家的下人排着队用不过来呢，麻利点给我们装书，要名人的书，知道吗？”
掌柜的忙笑道：“知道知道。”
来了大买卖，店里的伙计也顾不得贾珊二人了，七手八脚搬书往车上装，掌柜的噼里啪啦打算盘，贾珊也不介意，带着平儿店内闲逛起来。
各类经史子集名人传记当然是书店必不可少的，外传野史话本小说也应有尽有，而且尤为畅销。
贾珊想着，为了给家里的兄弟姊妹树立正确的自由恋爱观，还要带几本回去才是，只是要精挑细选一下，不能带回些太过“晦涩难懂”的。
“哎呦，这位相公，您也看大半日了，买还是不买？不买别耽误我做生意啊”
书铺里的书其实是不能随便乱看的，若不是看贾珊年纪轻轻已是秀才，身后跟着的丫头又气质不俗，一看就是大户人家才能有的，掌柜的早就撵人了！
贾珊放下手中书册笑道：“你这书太杂太不正经，我不仔细挑挑还了得？”
掌柜冷笑一声，伸手指着道：“相公要看正经的？那边有，都是正经的儒家经典，孔孟之学。”
贾珊笑道：“四书五经都能倒着背诵了，我看那些作甚，有没有新鲜的八股时文？”
“有……”
正说着，外面伙计进来，禀道：“掌柜的，已经装完车了，您去过目？”
“相公稍等……在下去去就来。”掌柜的说着丢下贾珊，匆匆来了门口清点数量。
半晌，热情笑道：“这位爷，一共五十一两四钱银子，取个整，五十一两如何？”
夏管家眉头一皱：“五十两？”
掌柜忙道：“都是些精装的好书，带回去收藏再合适不过了。”
夏管家皱着眉道：“上次我们老夫人买了一幅画，两千两银子，你这一大车才五十两？是名人的吗？”
掌柜：“……”
“哎呦，字画跟书不一样，这些也都是名人的，孔子，孟子……”
夏管家听了孔子孟子，微微点头，确实是名人，又问道：“是真迹吗？你可别诓我，我们家可是正儿八经的书香门第！”
掌柜：“……”
好不容易送走了一个人傻钱多的傻蛋，掌柜的心里美美的，刚坐下吃口茶，忽瞥见了贾珊，又在那边免费看起了小说，还津津有味的。
“哎哎哎，这位相公，你怎么又去看了？这些书都是不能随便看的，想看就得花银子买。”
“好说，这几册，买了。”
贾珊手指着，身旁已经有了三五册。
掌柜的见还真是个买书的，语气顿时好了许多，赔笑：“相公别介意，实在是有许多酸相公喜欢来看书，看半日把书都看的不新了，偏偏最后又嫌这嫌那，不买了，小店也是小本生意……”
贾珊点头笑道：“有没有新鲜的时文集子？”
掌柜的笑道：“有，只不过这些真不能随便看，必须要买下才能看。”
这点贾珊倒是理解，毕竟一篇时文也就几百字，一般的秀才略瞄几眼也就记住了，没必要买了……
“行，都拿过来吧。”
掌柜的笑了笑，道：“最新的几册时文可不便宜……”
平儿笑着上前，从衣袖里取出一张银票，数额不大，
五十两……
掌柜眼睛一亮，立刻热情了起来，心里感叹：怪不得今早上听着喜鹊渣渣叫，大买卖一桩接着一桩。
“哈哈，相公，您请这边来，你看这一册……”
贾珊随意看了几篇，皱眉道：“你这哄谁呢？”
掌柜的笑道：“相公，这确实是最新的，都是今年乡试里出彩……”
“府学宫门口贴着呢，我用得着看你的？”
掌柜的知道骗不过贾珊，只得讪讪笑道：“这，好吧，这里还有两册，是云纹社里面社员斗八股的文章，绝对是最新的时文，相公买去也就罢了，千万别外传，否则可就真断了小店财路喽。”
“啰嗦，快快拿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