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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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高三了，基本上都是数着日子过。
4月9日可谓是难得能够回家的日子。
4月8日晚上，按捺不住的同学们就已经收拾好行李期待回家了。
赵殷婕照常跑了一圈才回的宿舍，正正巧，一宿舍都在忙活收拾行李了。
邓青：“赵姐回来啦？说上话了没？”
揶揄的坏笑让赵殷婕有些无奈：“都几天了，你们怎么问不腻呢？”
张梦月：“我们这是关心舍友。”
赵殷婕摇摇头。
说上话多简单，都已经认识了，可是，说上话以后呢？
又将陷入尴尬。
就这样，挺好的。
“赵姐现在肯定特别后悔，当初怎么没有坚定地选择物化生呢？哎哟~怎么就——”
赵殷婕一巴掌拍在她的背上止住了刘晓君的发言：“我后悔的不是因为他好吗？你看看去年、今年的分数线，历史选科一点优势不占，我们能够上好大学吗？”
刘晓君：“你说的有理。”
赵殷婕放好了水壶，拿了一桶泡面出来。
刘晓君：“赵姐，你不收拾行李吗？”
赵殷婕把盖子盖上：“不用，我该洗的都洗了，带回去的也就明天布置下来的作业。”
“我也想像赵姐这么一身轻松的回家。”陆筱接了一句。
邓青：“完全可以啊，把东西全丢在宿舍，也不会跑。”
“以前或许真不会跑，现在难说。”
众人看向没有门锁的宿舍门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也不知道是哪位人才想的，把宿舍门全换成了没有门锁只有把手的新门，晚上风一大就能被吹开，夏天还好，冬天可就真的是冻得瑟瑟发抖。
还好，她们只住这么小半年了。
刘晓君：“唉，不知道上面那个领导给批的这么个设计，方便了查寝，可苦了我们。”
吴欣悦：“好像也，没有方便查寝吧？我们都拿桌子给抵住了。”
“高一高二没有啊。”刘晓君耸耸肩，“我这怎么这么多东西啊！”
邓青：“少装点，回头来学校又全带回来，累死累活的。”
刘晓君：“……”
忙碌的时间都在十点之前，十点过后是八卦时间，比如自从赵殷婕承认喜欢某人后，宿舍里就特别关心两人的进展。
赵殷婕：“我也没追他，有什么进展？别问。”
“某人是没追，就是单相思而已~哎哟！”
刘晓君又被赵殷婕踢了一脚：“我就做你旁边你还打趣我，找打是不是？”
刘晓君：“对不起，赵姐。”
武萌萌：“是被说中了呗~哈哈哈哈……”
赵殷婕喝完最后一口汤：“萌萌啊，别让我知道你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玩笑般的威胁，没人放在眼里。
。
八卦时间结束，各自又开始了各自的复习计划。
赵殷婕爬上床铺打开书包，带回来两本笔记本和一本书，都拿出来开始复习。
英语笔记本中间夹着一张字条，赵殷婕愣了一下，拿出来。
字迹说不上很好，只能勉强得个清楚的评价。
【to赵殷婕：比赛的事情你不要多想了，现在最要紧的是高考。很抱歉，向你提出这件事情，反而打乱了你的计划吧？我有解决的办法了，你无需担心。还有，谢谢你。——曹叶】
赵殷婕坐直了身体，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
所以，他是什么时候塞进来的？？？
如果是朱正文递过来的话，应该是递到她手中，而不应该出现在笔记本里。
跑步的时候吗？
所以，他是知道她每天晚上在操场跟着他跑步吗？
赵殷婕现在很忐忑，也很煎熬。
她知道自己应该沉下心来好好面对高考，但是，她还是忍不住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轻轻叹一口气，这些事情，应该说清楚才好。
而且，喜欢就算没有结果，她也想让对方知道。
或许，这场单恋就只能到此为止了。
赵殷婕捏着字条，轻轻笑了笑，但青春无憾，不是吗？
收好纸条，赵殷婕拿出征文比赛的题目看了看，没什么头绪，又放下了。
翻开笔记本，开始新一轮复习。
“嗡嗡——”
枕头下的按键手机开始震动，赵殷婕摸出来。
哥哥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
赵殷婕：“喂？”
“你现在收拾好东西出校门，我这校门口等你。”
哥哥的声音带着急促和焦急，未知的慌乱袭击赵殷婕的心里。
赵殷婕：“发生什么事情了？这么着急？”
“这事儿你出来后我慢慢跟你说，还有，陆垣毅会去接你一起出来。”
赵殷婕身形一顿，和她、和陆垣毅有关的事情……
还能让哥哥这么着急的事情，太少了。
赵殷婕心里隐约有了点猜测。
“好，我知道了。”赵殷婕挂了电话，简单收拾了一下书包，穿好衣服，和舍友匆忙说了一句就出门了。
到了楼下，宿管问了姓名就放人了，显然是班主任已经打过电话了。
提前请好假，还要接回家，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陆垣毅招手：“姐姐，这儿！”
赵殷婕一时分不清他叫的是“姐姐”还是“婕婕”，看过去，发现他身边还有另一个人影，太熟悉了。
赵殷婕抿唇，在夜色正浓时跑向他。
带着私心，也有着命运般的捉弄——好像寓意着他们之间的结局一样——跑向他，也不是朝着他而去。
赵殷婕：“陆垣毅……曹叶。”
曹叶略微点头：“我和他是室友。”
赵殷婕点头，表示了解。
陆垣毅：“是我妈找你妈聊了些事情，然后，你妈妈晕倒了，我们一起去医院。”
赵殷婕：“你妈妈……找我妈妈？他们能聊什么？”
三个人是边说边往外走。
“或许，是结亲的事儿吧。”
赵殷婕：？？？
“听我爷爷说，我和你很小的时候定了娃娃亲。”
赵殷婕惊讶：“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还有，单单就说这件事的话，我妈怎么可能会晕倒，你是不是还有没说的？”
陆垣毅小跑两步：“不是，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我妈也被吓着了，在电话里也没说清楚。”
赵殷婕走得很快，就是陆垣毅和曹叶两个男生也要微微小跑才能跟上。
再看她脸上，却又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最好是没什么太大的问题。”赵殷婕看了陆垣毅一眼。
陆垣毅张了张嘴，没说什么。
按照以往赵殷婕的性子，在知道跟他有关的时候就能骂他一通了，现在只是这么一句警告，还受得住。
。
在门卫处登记好，赵殷婕和哥哥碰头了。
陆垣毅：“云哥好。”
赵鹰云：“嗯。他是……？”
“曹叶，算是我表哥。”陆垣毅解释了一句。
赵殷婕看过去，算是？
但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去医院才是正经的。
赵鹰云：“你的手机。”
赵殷婕接过来，现在进出医院是要扫码的，得用智能手机。
四个人上了轿车。
“爸出差了，妈现在需要输血，医院血库调了一些，还不够，所以找你看看能不能输血。”
赵殷婕：“不是说是晕倒吗？怎么又要输血了？”
赵鹰云尽量保持冷静：“倒下去扎到了玻璃片，伤到了比较危险的地方，现在在抢救室。”
赵殷婕面色沉重，双手握在一起捏得死死的，再不发一言。
夜间的车辆很少，师傅开得很快，可赵殷婕依然感觉很缓慢。
树影和路灯倒退，光亮却在赵殷婕的视线中慢慢变暗。
“哥。”赵殷婕喊了一声，声音中带着颤抖。
赵鹰云：“怎么了？”
赵殷婕眨了眨眼：“我好像，夜盲症犯了。”
陆垣毅：“夜盲症？你不是好了吗？”
赵殷婕摇摇头，没说话。
赵鹰云伸手握住赵殷婕的手：“手怎么这么凉？”又问：“你不是暂时性夜盲症，已经治好了吗？”
“我不知道。”赵殷婕抬起手在眼前伸展了一下，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子，然后一切归为昏暗。
“一会儿下车，我背你进去。”赵鹰云抿唇，“先去看看你能不能给妈输血，然后去看门诊。”
赵殷婕点头。
曹叶：“一会儿我们都去验个血型，要是可以的话，我们一起献血也是一样的。”
赵殷婕循着声音的方向，朝着副驾驶道了声谢：“谢了。”
曹叶：“嗯。”
。
进了医院，扫码核验，再去到急救室门口，赵鹰云背着赵殷婕稍稍落后半步，陆垣毅先一步找了护士带着去验血了。
在昏暗中，赵殷婕完全依靠着前面牵着手的人。
赵鹰云：“阿姨，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陆妈妈：“哎哟，可算是来了。医生还没出来，只是送了两袋血进去了，哎哟哟，我的天爷呀，好伙子，阿姨真的是……”
“这些话等我妈出来了再说吧。”赵殷婕截了话茬，“阿姨，坐着等吧。”
陆妈妈一时没反应过来：“音音？”
赵殷婕听见陆阿姨喊她小名有些没反应过来，略微点点头，想要行动，有些无措地摸向两边，攀住了一人的胳膊：“我想先去验血。”
曹叶看了看搭在自己手臂上的手：“嗯，陆垣毅已经去找护士了，稍微等一会儿吧。”
赵殷婕手指收紧了一下，又松开：“哦。”
是有些让她意想不到。
赵鹰云呢？为什么是曹叶在她旁边。
曹叶拉住赵殷婕放下去的手：“搭着吧，夜盲症严重的时候不是看不见路吗？”
赵殷婕：“也没这么严重，只是很模糊。”光线很暗很暗而已。
曹叶：“陆垣毅跟我说过，他有个患有夜盲症的朋友，是你吧？那个时候天天在我耳边念叨，症状什么的我也差不多知道了。”
所以，她小时候夜盲症发作遇到的糗事曹叶也都知道了？
这个陆垣毅！
赵殷婕：“哦。”
陆垣毅：“曹叶，你把赵殷婕带过来点。”
曹叶：“走吧。”
所以，赵鹰云去哪了？急救室门口吗？？
赵殷婕没有发问，安静的跟着走。
医院的光线足，等赵殷婕坐下采血样验血的时候，基本上就能看清楚了。
赵鹰云和曹叶都站在她的身边，陆垣毅坐在外面。
现在没人开口说话。
急救室的灯还亮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心情是越来越交杂。
“请曹叶和赵殷婕过来一下。”
居然是曹叶和她的血型一致。
赵殷婕：“麻烦你了。”这话在现在看来多少是有些矫情，可是，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输血过程不算快，但也绝对不慢。
护士：“你们好好休息，不要担心，病人已经稳住了。”
没有看见人出来，终究不敢卸下那口气。
赵殷婕和赵鹰云也依然在急救室门口等着，曹叶、陆垣毅和陆妈妈也坐在那一同等着。
。
灯灭的那一瞬间，赵殷婕往前迈一步，打了个踉跄，凝望着走出来的医生：“医生……”
“病人没什么事了，不用担心，护士会送到病房观察两天，后期没什么事了就可以出院了。”医生指了指前面，“往那边走。家属呢？”
赵鹰云和赵殷婕一同上前：“在、在的。”
医生：“你们轮流看着，有任何异动呼叫护士台。病人明天早上就能醒了。”
“谢谢医生。”
赵鹰云去做缴费等一系列后续工作了，其余的人跟着到了病房门口。
陆垣毅：“你不是夜盲症刚刚犯了吗？你去看看眼睛，我们在这边守一会儿。”
赵殷婕看了他们一眼，点点头，透过病房门的玻璃，看到安安静静躺在病床上的妈妈，心下有些难受。
“那我先去，麻烦你们了。”
陆妈妈：“这说的什么话，本就该我们付些责任的，你慢慢来，夜盲症可大可小，得小心些。”
赵殷婕应了一声，往急诊走去。
曹叶从后面跟来：“我陪着你，别摔着了。”
赵殷婕看了看他，之前绷着了情绪稍微缓了一下：“谢谢。”
即便是半夜，医院急诊依然有人走动奔波。
赵殷婕取了号，和曹叶坐在外面等待叫号。
曹叶：“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吗？”
赵殷婕侧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