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倒也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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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倒也正常
林平之又在屋外跪了有半个时辰,这才起身离开。
姜牧倒也没闲着,此刻他正琢磨着怎么炼化着方才吸食的情绪。
大雪漫山,此处孤立山林。
屋内炭火熊熊。
姜牧坐在椅上凝神调息,他此刻的感觉就像是体虚之人一口气吃了十几味大补之物,浑身血脉偾张。
屈指抹了抹鼻子,一抹鲜红赫然出现在手上。
姜牧从小到大从未流过鼻血,此刻不免有些新奇。
镇定自若地扯下一小段布条塞进鼻腔,姜牧吸了吸鼻子。
布条没堵好,满口血腥味。
方才在屋外天寒地冻,他穿得又少,这血脉与天然寒气二者相互抵销。
此刻在室内非常暖和,这血脉自然是肆无忌惮地冲击着姜牧百骸。
细细体会了一番身体的状态,姜牧心中了然。
与那日在思过崖上的情况如出一辙。
只是此刻他的血脉已然能够容纳更多的情绪,不至于立刻堕入魔道。
想想那日的情形,姜牧便有些后怕。
万事皆于自己的掌控之中,方能让他有安全感。
夫人貌美又贤良,正因如此,他更不能被欲念所控制。
这种霸王硬上弓之举,他是万万做不得的。
可这么一回想,宁中则那玲珑身姿却又更加挥之不去。
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
宁中则当的上称得上如此称赞。
姜牧心中默念静心诀,此刻却依然有些按捺不住,向宁中则所卧房间看了一眼。
造孽啊!
只不过现如今他身负天魔血脉,对于情绪的容纳程度高了很多,反应并没那么激烈。
虽然煎熬,但至少可以忍耐。
至于能忍耐多久,姜牧说不准,反正不能太久。
他掐指一算。
二人上一次行周公之礼约莫已是半年以前了。
姜牧不由心下稍安,若是半年一次,倒也说得过去。
······
七情六欲均是天魔养料,唯有加以炼化,方能滋补他的天魔本体。
若是不加以炼化,情绪再吸食下去恐怕他就要像上次一般发狂,又被送回欲界。
这一来一回,又要耽搁不少时间。
就去了三天,若非自己醒得及时,恐怕家就被偷了。
看来还得靠自己修习这太乙金华宗旨
凭借着前身的记忆,姜牧能够确定在欲界天魔宫前拾级而上时,那些符文所记载的内容正是太乙金华宗旨所记载的内容。
而且更加的完整。
只不过这其中除了个别内容,其他都特别晦涩难懂。
其中有一些符文和图案,更不是凡间之物,犹如天书。
姜牧也顾不得太多,盘起腿来便在脑海中开始细细研究起来。
他作为天魔主,此刻虽然名不副实,好歹也炼化了偌大一座天魔宫。
神思和念头没有千万也有百万。
处理其这些繁杂晦涩的字符,正好够用。
他本就是天魔,这些内容本就是天魔与生俱来之物,只不过他是半路出家,并不熟悉。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姜牧便将所有内容整理了一遍。
口中轻念其中内容,越念姜牧越是心惊。
玄化初辟······
洪卢耀奇······
铄劲成健······
镕柔制雌······
······
嘶······
粗略读后,姜牧面色有些古怪,因为他能看得懂的内容都与修炼之法无关。
看不懂的内容却是通篇“阴阳”二字。
阴阳生两仪。
难不成这修炼之法与道门同根同源?
姜牧有些困惑,但若真是如此,倒也说得过去。
毕竟他头一次见到这书,便是在道观的藏书阁中。
难不成真是自己修炼不得其法,走火入魔了。
可这也说不通啊!
若真是道门典籍,他已是天魔,又怎会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道门的心神种子,此刻应该化作一朵金莲才对。
在无极之前,有一股混沌之气,无形无相,无始无终。
这股混沌之气便是道,是宇宙的根本。后来,道生一,一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为阴阳。
阴阳相互作用,产生万物。阴阳之中,又有奇偶之分。奇为阳,偶为阴。奇数者,有神通妙用,能通天地之机。偶数者,有法则常理,能顺天地之理。奇数者为道家,偶数者为魔家。
道家以修道为本,以无为而治,以清静为德。魔家以破道为本,以有为而乱,以威暴为威。
道家与魔家,自古便又是水火不容,相互对立。
所以这又是怎么回事?
姜牧起身在屋里踱起了步子,心下不免有些烦躁。
还有什么是与这阴阳二字相关联的,若不是那阴阳两仪的道门太极。
那便只能是······
阴阳交合了。
姜牧赶忙又去核对了一遍,重新推演了一番。
确实如他所想。
这转化情绪之法其中之一便是这双修大法。
不愧是天魔的修行之法,姜牧不免也有些意外。
而后便是忐忑,毕竟这事不是他一个人能完成的。
回想起脑海中所记载的内容,他也有些无奈起来。
这法子竟然是对天地方位,时辰,姿势等诸多事物都有细致的说明。
简单粗暴当然可以,但若是追求天魔修炼的进程,则需要细细考究。
一念之下,姜牧脑海中便幻化出了种种旖旎画面。
道家讲求清心寡欲,他这个颇为精进的弟子将师父的诸多教诲一直牢记于心。
静心神咒正要脱口而出,姜牧却是念头一转。
自己可是天魔啊。
做天魔就得有做天魔的样子!
况且男欢女爱本就是人之常情,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姜牧想到这也是长舒了一口气。
这时,身后脚步声轻响,宁中则醒来走出了房门,姜牧回身。
须臾间,他便调整好了心态。
四目相对之下,姜牧神色自若。
“辛苦师妹这这些天操劳奔波了。”姜牧微微欠身道。
二人相敬如宾多年,有些客气也是应该。
宁中则却是关切地上前,拉起了姜牧的手,埋怨道,
“天冷你怎么穿的怎么少,不怕着凉了嘛?若是着凉又病个几天,还当不当这掌门了!”
语气很冷,姜牧心中却是一暖。
“师妹说的是,这不刚刚有点急事嘛。”姜牧乐呵呵地答道。
宁中则的小手冰凉,姜牧将火盆挪至近前,将想进屋为他拿衣服的宁中则按坐在椅上。
他自己有手有脚,这些事便不必烦劳她了。
穿戴好衣服后,回来落座。
姜牧便将方才山下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悉数和宁中则说了一遍。
最后听到岳灵珊此刻还昏迷不醒,虽然知道女儿性命无忧,宁中则还是忍不住担心。
姜牧不忍她担心下去,也是赶忙起身回屋为岳灵珊运功驱毒。
兴许是中毒时间太久,岳灵珊直到太阳快落山时才悠悠转醒。
其间姜牧也就一直陪着宁中则守在女儿跟前。
心中也无杂念,盘算着接下来该做之事。
片刻之后,岳灵珊悠悠睁眼。
姜牧正好站在她跟前,一时间她内心残留的恐惧悉数被释放了出来,抱着姜牧就是一顿痛哭。
哭完之后,又卧进宁中则的怀里轻轻啜泣,说是做了噩梦。
作为天魔,他一看便知道了岳灵珊心中所想。
对症下药,三言两语便将她哄得呵呵直笑。
“爹爹,林平之······林平之和众师兄都无大碍吧?”
靠在宁中则怀里,岳灵珊扑闪泪眼问道。
闻言姜牧不免有些无奈,真是得了郎君忘了爹。
正要回答,屋外突然就传来了声音。
晚饭时间到了,林平之过来请姜牧他们前去用膳。
岳灵珊也顾不得自己哭的脸花,跳下床便冲出了门。
夫妻二人见此也是相视一笑,携手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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