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别扭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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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亚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号码，“你好，我是玛丽亚·格林，罗曼·西恩尼斯先生的助理，我想找下阿卡姆院长。”
电话被转到阿卡姆院长那。
在了解到是罗曼的孩子打电话过来，想探视罗曼后，阿卡姆院长欣然答应让杰森自己问，不过要罗曼自己愿意接电话才行。
罗曼被请到阿卡姆院长办公室，依旧是一副冷漠的样子。
“罗曼，你的孩子，杰森，想跟你通话。”阿卡姆院长问得很慢，试图让罗曼理解他的话。
而罗曼已经在心里飞速问候过阿卡姆一家了，鉴于阿卡姆现在还是个单身汉，所以也就问候过阿卡姆一个人。
他只是不想说话，又不是傻了。
“他想问你——”
“我能在私密状态接电话吗？”
还没等院长说完，罗曼已经打断他。
阿卡姆院长略惊讶，罗曼愿意开口说话，这是个好征兆。
罗曼现在情绪看上去比较稳定，稍加思索后，阿卡姆院长同意了，“我就在门外。”
这算提示罗曼别做傻事。
说罢，阿卡姆院长离开办公室。
罗曼则在院长离开后拿起听筒，端起座机坐到一旁的沙发上去了。
“杰？”
“爸爸。”听到熟悉的声音后，杰森喊了句。
罗曼的声音听起来还挺稳的。
『嗯，有事吗？』
被罗曼这么一问，杰森忽然有点胆怯，心中打起退堂鼓。
“就是，那个，这个，”他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还有十分钟就要上课了，“你想让我去看你吗？”
本来还挺严肃的场景，杰森问出这句话后，玛丽亚扑哧一下笑出声。
罗曼微微动容，扑克脸上终于有了丝表情，很像吃到苍蝇。
一言难尽。
小崽子怎么能问得出口这么别扭的问题。
还特意打电话来问他，是说想，还是说不想。
说想，不就是他在示弱，败了这一局。
说不想，小崽子真不来，那他赢了这一局又有什么意思。
啊，该死的胜负欲。
“你不用上课的吗？”
电话那边的杰森哀嚎一声，『不是你说的吗，我不想上学了，你随便给我请假。』
好像是说过类似的话，罗曼想了下，继续道：“拿不到A暑假可就没得玩了，得补课。”
『知道了，啰里啰唆的，赶得上老人家了。』
“爸爸说了不算，”罗曼看着阿卡姆院长办公桌上的展示牌，“得耶利米·阿卡姆院长说了算。”
『他说你同意，他就会安排。』
“那就听医生的吧。”
『好噢，我去上课了，快到时间了，拜。』
还没等罗曼回应，电话就被挂断，只剩下嘀嘀嘀忙音。
他竟然也有被人挂电话的的一天。
罗曼心里苦。
他淡然地放好电话，恢复到之前的表情，打开门请阿卡姆院长进来。
“我儿子要见我，请你安排下，医生。”
面对这不容置疑的命令，阿卡姆院长怔了下，同意了。
好歹病人愿意开口说话了，也许家人就是突破口。
配合良好的话，能早点出院也说不定。
“明天上午九点如何？”
“谢谢。”
两人心中各自打着算盘。
罗曼在告别阿卡姆院长后，重新回去看电视。
第二天，杰森如愿没去上学，而是去看望罗曼。
私人会客室内，经过阿卡姆院长的许可，罗曼不用像重刑犯一样戴着手铐才能见人，也不用被时刻监管。
杰森打量着罗曼，头发乱而有型，穿着病号服，脸色略微憔悴，跟那天狰狞的面容比起来，今天的罗曼还算顺眼。
“你就打算这么看着爸爸半小时？”罗曼口气不大好，“该不是为了逃学，才故意说要来看爸爸的吧？”
“是你想见我。”
杰森说得很坦荡。
罗曼歪嘴，很是嫌弃。
杰森开始好奇地发问：“在里面过得好吗？”
罗曼皱起眉，“想体验下吗？把你送进来，爸爸还是能做到的。”
杰森摇头，直说不用，他想到另一个问题，接着问：“如果你被定罪了，他们会把我送走吗？”
“你见我就是为了这个？”
杰森朝椅子里缩缩，挠挠脖子，嗯了声，“算是吧。”
我是养不起你还是怎么的，你亲爹犯事，他们剥夺他做爹的资格了？
罗曼憋着口气，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他揉揉眉心。
“那样也好，我就能摆脱你这个小恶魔了。”
杰森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罗曼看着他的表情，用手掩着嘴偷笑，“你不喜欢听？”
“我以为你会挽留我呢。”
“爸爸从不留要走的人。”
“亏我还想着来看你。”杰森撅起嘴，不高兴地跳下沙发，就要离开。
看到他又气又委屈的样子，罗曼忍不住笑出声，伸手把他拉回来，“还有25分钟呢，再坐会，时间到了再走也不迟。”
杰森气呼呼地坐回原位置。
“你不会被送走的，你可是我唯一指定继承人。”
看着罗曼严肃又认真的神情，杰森信了，他想起院长的话。
“院长让我转告你，你的病情不重，只是被刺激了，好好配合治疗，有希望早日出院。”
罗曼顺着他的话道：“然后在法庭上自证清白，无罪释放。”
杰森嗯了声。
两人各自不说话。
过了会，杰森又好奇地问：
“你那天中恐惧毒素的时候，看到了什么？”
罗曼微微眯眼，“你就是地狱来的恶魔吧？故意提这个刺激爸爸？”
“不想说算了。”杰森低头翻起带来的书。
罗曼看着窗外，回想那天令自己害怕的事情。
他倒希望那是假的恐惧毒素，不过警方已经做过血检，证实那是货真价实的稻草人出品的恐惧毒素。
在幻象中，他最怕的就是失去一切。
“说我是小恶魔，你就是撒旦。”
他听见杰森小小声的碎碎念。
“恶魔中的恶魔。”
罗曼无奈地看了低着头翻书的杰森一眼。
早知道小崽子这么记仇，就不该招惹的。
真是给自己请了个祖宗回来。
“混蛋。”
“爸爸能听见。”
“我知道你能听见。”
“你讨打吗？”
“也行，这样阿卡姆医生就会给你加刑期。”
怪谁呢？
自找的。
罗曼在心中哀叹。
“我明天也可以来看你。”
“你就是不想上学对吧？”
“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