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失去一切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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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惧毒素不断地勾起罗曼的恐惧。
恐惧幻象中，身边的人一个个转身离去，越走越远。
罗曼紧攥着手中的面具，怒吼：
“滚吧，我不需要你们！”
接着是德里亚、本杰明、玛丽亚，统统背过身……
不同的脚步声纷杂响起，每一步都踏在他心上……
罗曼抱着面具，蜷缩在地上，冷汗涔涔的脸上沾着血，看起来很狼狈。
耳边充斥着尖叫声。
他走进堆满了玩具的房间内。
玩具小狗，毛绒小熊……
他忽然变得很小，玩具们狞笑着从货柜上掉落，重重叠叠地压住他，让他难以喘气。
他开始哭泣。
脑中不断出现一个念头。
小罗曼必须死。
必须死。
死。
罗曼必须死，为黑面具的重生腾出空间。
让火焰烧尽一切。
他划开火柴，丢在脚下。
火焰开始为他开路，烧光压在他身上的玩具。
他把手中的乌木面具戴上。
他作为黑面具重生了。
冷漠地看着埋葬过去的大火。
火舌舔上他的脸，让他觉得刺痛。
面具，他的面具去哪了？
罗曼胡乱抹着脸，一遍又一遍，嘴中呢喃“面具，我的面具”。
“罗曼？”
有人在喊他。
是蝙蝠侠。
是布鲁斯。
他痛恨布鲁斯。
是布鲁斯夺走了他的公司。
虚伪的。
让人作呕的。
使他颜面尽失的。
老好人。
无法容忍。
罗曼挣扎起来，声嘶力竭地喊道：“我的，我的！”
他被关进阿卡姆，蝙蝠侠亲自上了锁，周围陷入黑暗之中。
聚光灯下，布鲁斯就站在他面前，手中拿着杰纳斯，轻蔑地笑。
“那是我的。”罗曼呜咽着。
黑暗中有冰冷的窃窃私语声响起，像是咒语，不断扰乱罗曼心神。
“你害怕失去一切，财富、权势、掌控、脸面……而这全都要怪你自己，无能。”
灯光暗下，布鲁斯隐入黑暗中。
黑暗中，一双澄澈的蓝眼睛看着他。
“别走……别离开我……”
最先发现不对劲的是进来的侍者，他按吩咐每隔半小时就来问一下需不需要服务。
进来就发现凶杀现场，他立马出去叫人。
会客厅为了营造典雅氛围，隔音效果很好，所以没人听到枪声。
赶来的众人只看到罗曼·西恩尼斯抱着面具跪在地上，精神失常，又哭又笑。
地上一滩血迹被抹开，陌生男子躺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但显然，陌生男子已经死了。
杰森听闻罗曼出事后，也跟着来到会客厅，他利用瘦小的身材优势在人群中穿梭，终于挤到最前线，看到罗曼。
罗曼盯着手中的面具喃喃自语，偶尔大喘两口气。
平日精心打理的头发濡湿后贴在额头上，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混着血，弄花了整张脸，显得狼狈不堪。
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上的白条纹西装，被血染成凌乱的暗红色。
布鲁斯看出罗曼的不对劲，上前想要扶起他，被他甩开。
罗曼在人群中看到杰森，他分不清此刻是幻境还是现实。
但那双蓝眼睛在看着他。
他丢掉面具，爬起来冲过去，抓着杰森的双肩猛烈摇晃，血水混合的脸上，面目愈发狰狞，“你不会离开爸爸的，是不是？你不会像他们一样！”
杰森被他这副模样吓到，怯怯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罗曼，你冷静点，你吓到杰森了。”
布鲁斯将他拉开，并向赶来的玛丽亚道：
“玛丽亚，把杰森带走。”
罗曼推开布鲁斯，破口大骂：“跟你有什么关系？假仁假义！就你喜欢做老好人！一直，一直，都没变过！”
随后他蹲下，攥着杰森的双臂，“吓到你了吗？有吗？”
杰森没动，也没说话。
他心中在想，这下罗曼从里到外都疯了。
罗曼跪倒，搂着杰森痛哭流涕。
玛丽亚站在一边，不知如何是好。
布鲁斯一时也没动，这种时候不太应该刺激罗曼，看杰森没有应激才稍稍放心。
不少人拿起手机拍下这场凶杀案。
布鲁斯见状，让酒店负责人把门关上，不让人来破坏凶案现场，一切等警察来了再说。
他则暗自查看起现场来，死者死亡约20多分钟。
粗略估算了下，自打罗曼离开酒会，大概消失了半小时。
时间倒是对得上。
在布鲁斯看来，事情有些蹊跷，罗曼做事一直很谨慎，不会故意留这么大个杀人现场，不然他也不会一直找不到证据抓黑面具。
而且现在看来，罗曼明显中了稻草人的恐惧毒素，还在发作阶段。
这个事件里，稻草人又在搞什么？
关门前，市长胡斯也闻声赶来，他今晚也来参加酒会了，不过来的有些晚。
威尔·罗登站在他身边。
两人看了会，市长问道：“这怎么回事？报警了吗？那面具怎么回事？”
酒店负责人立即回已经报过警，其它的还得等警察来了调查才能知道情况。
恐惧幻象中，罗曼看到杰森和红头罩的形象重叠在一起，他们俩伸出手，把他推下大厦。
他大喊一声，猛然推开杰森，坐倒在地，剧烈地喘着气，“我就知道你也一样。”
他双目无神，嘴中念叨着：“罗曼必须死，我将作为黑面具重生。”
很快，戈登带着新人布洛克来现场进行调查和取证。
警察带走罗曼时，恐惧毒素作用消失得差不多。
但罗曼已然精神涣散，嘴中一直说着“我是黑面具”。
杰森沉默地看着这一切。
因为他不愿意离开，所以玛丽亚一直陪在旁边，她还通知本杰明准备接人。
玛丽亚送杰森出酒店时，布鲁斯也在旁边。
思来想去，布鲁斯开口安慰他：“好好睡一觉，一切都会好的。”
“我没事。”杰森垂着头，“他就是个疯子，对吧？”
布鲁斯觉得自己不用回答这个问题。
虽然杰森用的疑问句，但他的态度很笃定，罗曼就是个疯子。
“你要是想找人聊聊，可以打给韦恩庄园。”
“谢谢，我应该还好，我觉得。”
杰森跟他和玛丽亚道别，拉开车门坐进去，又把车门关上。
布鲁斯目送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