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野蛮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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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克好奇地问着，尚处在变声期，所以声音有点低沉沙哑。
他只是下楼来拿点点心，就看到杰森浑身颤抖，反复在捏手腕。
恐慌症发作，这是他的判断。
“我，我害怕。”杰森小小声说。
迪克在杰森身边坐下，圈着他的肩，“唔，我可以听你聊聊。”
阿尔弗雷德端着茶点回来时，看见迪克搂着杰森，像个大哥哥一样给弟弟讲故事，杰森话不多，但是可以看出来他状态很稳定。
想着他的小少爷也会照顾人了，老管家心中非常高兴。
……
当晚，蝙蝠机离开蝙蝠洞，借着夜色直往北极飞去。
北极冰封之地，有一座水晶堡垒叫做孤独堡垒，是氪星人卡尔-艾尔的基地，卡尔-艾尔更为地球人熟知的身份是超人，平日里是大都会星球日报的记者克拉克·肯特。
孤独堡垒内，超人等候多时，将实验室腾给蝙蝠侠。
第二天，迪克去上学了，杰森因为身体原因没去，布莱特小姐打电话给罗曼时，罗曼帮他请了一个星期的假。
杰森觉得有点胸闷气短，不过他认为是他没睡好，过去有时也会如此，所以他没有跟阿尔弗雷德说这事。
下午时，他觉得屋内有点闷，就提出去花园散散步，花园一角的白玫瑰开得很好，让他流连好久。
阿尔弗雷德特意为他剪了几束，以便插在他房内。
大概是下午风太大，他觉得有些不舒服，便跟阿尔弗雷德说想回房休息，躺下没多久，他发起烧。
迷迷糊糊中，他看见凯瑟琳。
凯瑟琳穿着黄色的长裙，胸前的祖母绿亮得刺眼，她正抱着婴儿杰森，哼唱摇篮曲，眼中满是爱意。
他感觉自己长大了，凯瑟琳拉着他的手，但是凯瑟琳走得很快，不一会就把他甩开，他在后面拼命追，不知道追了多久，始终没有靠近凯瑟琳。
“妈妈，妈妈，为什么？”
杰森躺在床上，满脸通红，神智不清，嘴中一直念着妈妈。
阿尔弗雷德进来看杰森时，发现他发烧到39°，吓了一跳，立即取来冰袋为他降温，并喂了退烧药。
同时立即联系上布鲁斯，布鲁斯正在孤独堡垒忙碌，听到情况后，便想到是因为器官衰退，身体过于虚弱，所以才引起这次高烧。
但眼下只能让阿尔弗雷德随时关注杰森的情况，若是情况继续恶化，就送进维生舱。
“妈妈，别走，不要丢下我。”
杰森眼角溢出泪水。
阿尔弗雷德心疼地帮他擦掉泪，握着他的手，希望能借此让他感到安心，让他知道他身边有人在。
凯瑟琳在笑，杰森觉得天旋地转，然后凯瑟琳的身影消失，他跌入深渊中。
他想爬出去，但是深渊过于陡峭湿滑，他每跌落一次，就落进更深的泥潭中。
冷着脸的罗曼出现，伸出双臂将他从泥潭中拽出，抱起来，邪恶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罗曼的嘴没动，但是他清楚地听见罗曼说“以后我是你爸爸”。
他想去拉罗曼的手，但是罗曼甩开他，将他丢回深渊中。
“我不是，我不是……”杰森呢喃起来，“小狗。”
阿尔弗雷德叹着气给他换冰袋，拿着毛巾帮他擦身体。
午夜，杰纳斯大楼，收藏室内。
罗曼在黑暗中沉思，茶几上的手机不时亮起，实时通告杰森的异常体征。
过了会，他拿起电话打给布鲁斯。
他一点也不客气地问：“我儿子怎么了？”
布鲁斯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发烧了。高烧。你可以打电话给韦恩庄园，问下阿尔弗雷德，我现在很忙，没空闲聊。”
他还想让罗曼去看下杰森，不过回他的只有挂断后的忙音。
蝙蝠侠有些生气。
第三天下午时，杰森短暂地醒来，烧已经退了，但他精神状态仍旧不好，很迷糊。
他轻声说：“我想见爸爸。”
阿尔弗雷德将他的想法转达给布鲁斯，布鲁斯立即联系罗曼。
听完后，罗曼拒绝跟杰森见面，视频通话不答应，打电话也不行。
布鲁斯很生气，但是现在是制作血清关键时刻，他不能离开去揍罗曼一顿，或者把罗曼抓到韦恩庄园。
不过杰森也没能等到阿尔弗雷德跟他说，罗曼不愿意来见他。
因为说完那句话后没多久，他就陷入昏迷中。
阿尔弗雷德把杰森昏迷这个情况告诉布鲁斯。
那边的布鲁斯沉默了下，过了会，他说道：“把杰森送进维生舱，血清快成了。”
然后布鲁斯又将这事告知罗曼，但是罗曼的态度依然很冷漠，只说了句“知道了”，就再次把通讯挂断。
蝙蝠侠很恼火，暗中下决心，有机会一定要痛揍罗曼一顿。
……
汉诺威塔，罗曼作为黑面具时的顶层办公室内。
罗曼坐在自己黑灯瞎火的办公室内，他在这坐了很久，从日落到夜深。
他十指相对，看着落地玻璃外灯火通明的夜景，远处辉煌的韦恩塔矗立，象征着哥谭繁荣的夜晚。
罗曼告诉自己，只要再忍一个星期就行，那时候他身上的信息素就会消散，便又可以带着杰森去大众面前秀秀，以便让大众知道，他们家没问题，好得很。
前提是，如果杰森能顺利活下来的话。
如果杰森就此死去，也有个好处，那他参加葬礼的时候，就不用一边难过一边厌恶，避免让那些捕风捉影的媒体胡诌乱造。
明明记忆中杰森不仅活得好好的，还在哥谭上蹿下跳，天天搞事，给蝙蝠侠添堵，找哥谭反派的事，偶尔来抢劫自己……
怎么现在，就一副快要死了的样子。
在犯罪巷那种地方都能顽强活到被蝙蝠侠捡走，他好吃好喝供着，怎么就要死要活的。
罗曼想不通。
那些在野外野蛮生长，家养要死要活的植物套路，也能复刻在小孩身上？
也许他不适合养小孩就是因为容易把小孩养死。
罗曼怀疑自己跟小孩子天克。
一时之间，罗曼不知道是让杰森死在韦恩庄园好，还是死在自己家好。
有人敲敲门，打断他的神思。
他的副手大卫·李打开门进来向他汇报，门外的灯光泄进来，将黑暗的办公室微微照亮。
“老板，人已经到了。”
黑面具起身，戴着手套的手理理衣服下摆。
“走吧。会会这位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