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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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曼神清气爽地走出校长办公室，去会客室领走杰森。
“走吧，儿子，事情搞定了。”
杰森跟布莱特小姐道别后，乖乖牵着罗曼离开，“怎么搞定的？”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罗曼说得神神叨叨。
杰森猜他不会跟自己说具体情况，而且看那副轻松愉快的神情，用脚趾头也能猜谈判到结果很合罗曼心意。
罗曼愉悦地瞄了眼身边的宝贝儿子，后者低着头，正在开动脑瓜努力猜想会谈画面。
实际上，星期二晚上，波斯特就将放学时的小小不愉快告诉他了。
因杰森说自己会处理，他才一直按兵不动，但暗地里早就跟布朗德校长友好交流过，还拿到第一手录像资料。
刚好今天就用到。
驶回庄园的路上，罗曼拿出三张支票，递给杰森，“知道这是什么吗？”
“支票？每张200万？”
“息事宁人的赔款，”罗曼盯着他，“死亡通知书。”
杰森想了会，“我打赢了，没吃亏，还拿到赔偿金。你不用为难他们。我还想在学校里念书。”
罗曼闭着眼思考会，才回道：“不会，亲爱的儿子，他们都是可有可无的人，都能被代替。爸爸答应你不会杀他们。不过他们会去做他们看不起的小市民。”
“随你吧。”杰森撇撇嘴。
“这600万，给你开个账户，当你人生的第一桶金。”
杰森歪歪头，“那我的零花钱，你还是会每周都给的？”
罗曼皱起眉，“财迷。”
他想了下，又道：“你的小朋友倒挺护着你。”
“她叫克丽斯蒂，我们俩有时候会讨论些学术问题。”
回到家后，本杰明替杰森处理脸上的伤口，还说不会留疤。
杰森不在乎这个，男孩子留点疤又不会死。
晚上训练时，本杰明对他下午的实战进行点评，表扬他打得不错。
红毛戳他时朝后退的几步很稳，并且巧妙地避开摄像头激怒对方，没让自己落在情理下风。
但是与比尔纠缠时长太久，让绿衣服有机可乘。
“对手体格比你大，你这样容易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他如果懂些格斗技巧，会挣脱的话，还是能压制你。”
“我观察过他们，都是外强中干，连脚步都很虚，而且我有在注意另外两人的动向。”
杰森不服气地辩驳。
本杰明浅浅笑了下，不置可否，“你自己解决得很棒，杰森少爷。”
“我知道。”杰森弹跳着，对准沙包连出几拳，每次都点到为止。
本杰明立在一边看杰森训练，偶尔指点一下。
训练结束后，杰森回到自己房间。
冲完澡，从浴室出来时，他惊喜地发现第二个花骨朵也展开花瓣，比上一朵还要更红一点，空气中有淡淡的清香。
新发现让他又高兴许久。
之后杰森去书房做家庭作业，直到本杰明来提醒已经到睡觉时间，他才发觉已经11点。
昏昏欲睡的杰森注视着房门方向，终于，房门在他的期待下打开，罗曼来跟他例行道晚安。
“晚安，爸爸。”
“晚安。”罗曼迟疑下，“杰。”
他俯身准备亲吻杰森额头。
在那双充满期待的蓝眼睛的注视下，罗曼心中泛起一阵恶心，他飞速地亲了下，立即离开房间，没忘记顺手关灯，再把门轻轻关上。
杰森不解，他朝被窝里缩了缩。
罗曼刚刚的样子好像十分难受，是不是头痛还没好。
该不会罗曼已经得绝症，所以才决定找个继承人，来继承巨额遗产。
在是劝罗曼去医院检查身体，还是任由罗曼死掉的挣扎中，杰森迷迷糊糊地睡着。
罗曼对着洗手台干呕几声，他闹不清现在他是怎么了。
只是感觉，刚刚见到杰森时，就没来由的很厌恶杰森，厌恶到极点那种。
他用冷毛巾擦脸，试图让自己清醒点。
镜子中的人，跟他一样迷惑。
就算是杰森成长为红头罩，他也未曾有过今天的感觉。
那时刚跟红头罩打交道，起初是恼怒，后期得知红头罩和蝙蝠侠的恩怨情仇，他反而欣赏红头罩，还颇有点恨铁不成钢。
虽然红头罩总捣乱，有事没事就破坏他的生意，并且他们立场不同，但不妨碍黑面具欣赏风风火火、热热烈烈、桀骜张狂的红头罩。
无论哪段时期，他对杰森都没有今天这样的厌恶之情。
还好还没丧心病狂到要杀了杰森的地步。
罗曼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试图搞清楚自己的反常的原因。
头疼也是突如其来的，自周三接触过杰森后，靠近杰森就会头疼。
但是只要离开庄园，头疼便能减轻，再见到杰森也不会头疼。
然后，直到说晚安之前，今天一切都很顺利。
“艾薇。”
他一拳砸向镜子中的自己，碎片哗啦啦落得满台子都是。
“你最好没搞小动作。”残留的碎镜中，罗曼面目狰狞，“不然你就是自寻死路。”
用植物孢子影响以及控制人是毒藤女的拿手好戏。
目前他有一个猜测：在他没发觉时，毒藤女用了点小伎俩，让他会在跟杰森亲近时，产生厌恶感，从而达成让他抛弃杰森的目的。
罗曼自然而然想起那盆盆栽，当务之急，就是弄清楚盆栽有没有问题。
但他不能自己去，于是他唤来本杰明，让本杰明取走盆栽并送去研究。
希望明早这种影响能消失，不然他就得躲着杰森走了。
周六早上，杰森换好衣服，发现桌上的盆栽不见了。
想了三秒钟，十岁小孩不认为盆栽会自己长腿跑了，或者长翅膀飞了。
他咚咚咚下楼，径直跑去餐厅，看到忙碌的本杰明，开始兴师问罪。
“本杰明，我的盆栽呢？”
“先生说盆栽有点问题，可能会释放某种毒素，所以让我拿去研究下。”
听到这话，杰森有点不相信，毒藤女给自己打伞，带自己参观植物园，为了哄自己开心，跟蝴蝶跳舞，还送自己回罗曼身边……
会为一个小孩做这么多的人，怎么会送一盆带毒的盆栽给自己。
“什么毒素？”
难道毒藤女是想害罗曼？
罗曼是曾经辜负过毒藤女吗？
杰森越来越觉得世界越发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