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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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车就停在庄园外，杰森和蝙蝠侠一起离开。
一路上无言，直到蝙蝠车飞奔到蝙蝠洞，蝙蝠侠急急下指令，让他把外套脱下来，全身检查了一遍，但他没检测到任何追踪和窃听装置。
之后为了保险，他还是打开屏蔽器。
而杰森全程沉浸在看到蝙蝠洞的震撼中，但除了发出几声惊叹，也没再多的话。
蝙蝠侠铁青着脸问道：“你真的是自愿的吗？”
这事他还是今天才知道的，罗曼带走一个男孩，烧了男孩的房子。
他知道罗曼就是假面会社的头领黑面具，并且这半年来，黑面具势力越来越大，整个东区都快成黑面具的地盘。
杰森睁大眼睛，心中忍不住吐槽，拜托，怎么可能是自愿的。
蝙蝠侠将桌上备好的点心推向他，“为你特别准备的甜点和牛奶。”
杰森沉默着。
“尝尝吧，很受欢迎的小甜饼。”
“可我不喜欢牛奶。”杰森看着脚尖。
“可以不喝。”
杰森抓过小甜饼吃起来，“嗯嗯，果然很不错。太好吃了。”
等杰森吃完小甜饼，蝙蝠侠才再次开口。
“所以，是怎么回事？”
“我偷他轮胎被他当场抓获，然后他就把我带回他的大宅子，还说要收养我，后天就是听证会。”
杰森平静地回答。
“你——”蝙蝠侠本想呵斥他，但想到眼前的杰森只是个十岁的孩子，要如何面对强权的黑面具。
蝙蝠侠沉默了。
过了会，他问：“他对你好吗？”
“还不错。”男孩荡着双腿，盯着脚尖，也就打了四个巴掌，还用别人的命威胁他喊爸爸而已。
“你还要回去吗？”
“为什么不呢？有吃有喝还有大房子，以后也不会挨饿受冻。”
蝙蝠侠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跟这个孩子讲黑面具，最后他缓缓道：“你不想回去也没关系，我会保护你的。”
“不，谢谢你的好意，我要回去的。”
“看着我，再说一遍。”
杰森抬头，看向蝙蝠侠，一字一顿，“我、要、回、去。”
一大一小相对无言。
“你该送我回去了，他会担心我。”
蝙蝠侠忽然意识到这是个好孩子，好得过分，让人心疼，“他是不是威胁你了？”
杰森老成地叹口气，垂下眼睑，语气中带着厌烦，“真的没有，我想跟着他当小少爷，仅此而已。多少人盼星星盼月亮也盼不到有个阔佬收养自己啊。”
要是蝙蝠侠还看不出来什么，听不出他语气中的愤愤，那他就有愧于“伟大的侦探”这个名号。
于是蝙蝠侠试探性问道：“如果我给你找个合适人家领养你呢？”
“比如呢？布鲁斯·韦恩？”杰森开玩笑道，“他看起来人不错，还是哥谭首富，一定比罗曼富有，我会喜欢他的。”
“可以，就找他，我跟他关系不错，他会答应的。”
杰森张了张嘴，但还是没说话。
“你在想什么？”
“为什么你对我这么上心。我只是个犯罪巷出身的穷孩子，本不应得到这么多关注。”
他年纪是小，但他又不是傻。
在他爸爸不知道死哪去后，他就开始学着怎么支撑这个家，小偷小摸，也只是为了让他和他妈妈活下去。
突然就两个大人物跳出来关心他，他真是有点受宠若惊。
蝙蝠侠抿着唇，过了会才说道：“你是个好孩子。”
“好孩子”这话他听腻了。
凯瑟琳，他的妈妈，在正常的时候，也曾说过他是个好孩子，然后就开始哭着说对不起他。
但是，做个好孩子也挽不回什么，改变不了什么。
“谢谢。但我想我该回去了。”杰森的蓝眼睛里闪着泪花，“我有些困了，也有点想妈妈。”
蝙蝠侠为他穿上外套，驾驶蝙蝠车带他驶向西恩尼斯庄园。
罗曼在书房里走来走去，他现在有些焦虑，如果到手的小鸟飞走了，他会很伤心的，以及会不惜使用任何手段把小鸟抢回来。
为此他已经将身边的人打了一遍。
蝙蝠车稳稳停在门口，罗曼看向窗外，杰森正翻下蝙蝠车，跟着蝙蝠侠走进屋内。
不一会，楼梯传来脚步声，书房门打开，走进来蝙蝠侠和他的小鸟。
罗曼露出个笑容，他迎过去抱起杰森，“好儿子，爸爸还真有点怕你跟蝙蝠侠走了呢。毕竟蝙蝠侠可是非常有魅力的人。”
杰森的小脑袋靠着罗曼的头，“我跟蝙蝠侠先生讲清楚了，他以后不会怀疑爸爸了。”
“好。很晚了，困不困？”
杰森奶奶地嗯了声。
管家端来牛奶。
“来，把牛奶喝了，爸爸带你去睡觉。”
杰森皱起小鼻子，接过牛奶。
“杰森。”蝙蝠侠低声喊道，“不喜欢的话，可以不喝。”
罗曼挑眉看着蝙蝠侠。
“不，爸爸说，喝牛奶可以长得更高。”
杰森咕咚咕咚将牛奶一饮而尽，随后把杯子放回托盘上，头一歪，靠在罗曼颈间，打着呵欠。
“杰森已经十岁了，你不用把他当小孩子，”蝙蝠侠顿了下，“抱着。”
“我抱我儿子你管得着吗？如果你注意到的话，他发育不良，跟七八的孩子没差。”
罗曼带着胜利者的微笑从他身边路过。
“不介意的话，我先送我儿子去睡觉，就不招待你了。”
杰森趴在他颈肩磨牙，恨不得咬一口。
“感兴趣的话，后天的听证会你也可以来旁观。不过蝙蝠不喜欢在白天出现吧？”
蝙蝠侠转头离开。
听见蝙蝠车离开的声音，杰森躺在床上看着罗曼。
“爸爸，这次你可以把他们放了吧？我回来了。”
罗曼竖起食指放在他唇边，嘘了声，“宝贝儿子，首先爸爸并没有骗你，不过那位先生脸上伤比较重，所以爸爸让人送他们回去时，顺便让那位先生去医院治疗了。
“其次，后面爸爸觉得等收养手续正式办下来后，再放他们走比较好，所以才把他们请回来做客了。爸爸可没为难他们，反而好吃好喝地供着呢。
“最后，等收养完成，爸爸会给他们一大笔钱做补偿。”
杰森撅着嘴，转向另一侧，不愿意再理罗曼。
管家请他去书房时，顺便给他看了段视频，正是罗曼囚禁那一家三口的录像，倒也如罗曼说的，没有虐待他们，反而好好招待。
对于杰森的冷漠，罗曼也不介意，反正这一局是他赢了。
他坐在床边，亲吻杰森的头发，“晚安，儿子。”
“晚安，爸爸。”杰森瓮声瓮气道。
但是罗曼没有离开，只是安静地抚摸着杰森的头发。
杰森觉得不对劲，他微微侧身，一头雾水地看着罗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