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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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时候，红头罩把杰森送回庄园。
在岔路口时，他差点拐错。
好在及时反应过来，才没认错路。
西恩尼斯庄园。
听到远处摩托轰鸣的声音，罗曼正在阳台望天吐烟圈，琢磨小崽子什么时候到家。
一眼望去，一抹红色的闪电正在大路上飞驰。
他不紧不慢地又吸了口烟，注视着那抹红色影子由远及近，才把烟掐灭，起身下楼去迎接自己的宝贝儿子。
杰森开开心心地下车，他把手搭在红头罩小臂上，道：“哥哥，在你离开前，我想跟你拥抱下。”
红头罩欣然同意，取下头盔，挂在摩托上，再下车把车扎稳，半蹲着紧紧抱了下杰森。
杰森搂住红头罩的脖子。
今天的行程以一个抱抱结束。
然后，杰森松开了他，笑眯眯地大声跟他告别，“有空了还要来找我玩。”
红头罩重重地点头，嗯了声。
得到允诺后，杰森转身向门廊走去，脚步轻快。
罗曼正在那里站着，目睹了兄弟俩抱抱。
“玩得开心吗？”
杰森点头。
“不请亲戚回家吃个晚饭吗？”
是个好主意。
杰森转身，打算邀请红头罩进屋吃晚饭，就看见红头罩已经戴上头盔，拧动油门，飞一般地逃窜离开了庄园。
“看来没必要了。今晚吃什么？”
“日本料理。”
两人走进屋里，杰森凑近罗曼嗅嗅。
“爸爸，你身上有烟味。”
“那又如何？”
“我也想吸一根。”
“爸爸跟你说过，你不准吸烟。”
“可你吸了。”
“我是爸爸，那是我的乐趣。”
“我也想要这种乐趣。”
“你不可以，你还没长大。”
“不行，你吸，我也要吸。你刚刚是在阳台，我看见了，我现在就去数烟头。”
罗曼停住了脚步，他把手放在杰森后颈上，抓住了想跑走的小孩，“你这个混小子，不是想吸烟，是想破坏我的乐趣吧？”
“绝对不是，我只是发现了一件你在做但是你不让我做的事情，所以我对此很有兴趣。”
“吃饭去。”
杰森尖笑着要从罗曼手下逃走，但是被罗曼半拎半抱地拖进餐厅。
“晚上好，先生，杰森少爷，晚餐已经准备就绪，等你们入席便开始。”
本来还在挣脱地杰森，在进入餐厅，听见本杰明的问候声时，恢复了正经的样子。
“晚上好，本杰明。”
杰森跑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
罗曼也入座。
这顿饭在杰森“摧毁”罗曼的乐趣和杰森讲述这两天的事情中进行，总体来说很欢乐。
这个夜晚和平常的夜晚没什么区别，一切按部就班进行。
后半夜夜深人静时，杰森的房间里传出哭泣的声音。
杰森觉得自己陷入一系列的噩梦之中。
梦的开始，因为母亲的去世，孩子在哭。
而他在梦中是个旁观者，旁观伏床哭泣的孩子。
渐渐的，他发现自己哭得快喘不过来气了。
那一刻，他感觉在亲身经历别人的人生，他就是那个别人。
一切都真实得可怕。
那人与他一样，在成为孤儿后凭借聪明才智在街道上生存，之后像他一样被收养。
不同的是，收养者是另一个人，是亿万富翁，是蝙蝠侠。
而那人，成为了罗宾。
获得了能与都市传奇一起行动的特权。
这段时间是快乐的。
杰森觉得自己幸福得能笑醒。
他甚至听见自己在笑。
之后，因为那人的怒火和愤怒，那人开始搞砸一切。
阴霾挥之不散。
杰森为他惋惜。
事情逐渐糟糕得一发不可收拾……
杰森觉得自己很痛，觉得呼吸沉重。
他忍不住哭起来。
……
罗曼隐约听到了哭声。
还没完全清醒时，本杰明的紧急通讯把他叫醒。
罗曼没好气地问：“怎么了？他被劫走了吗？”
“不是，小少爷做噩梦了。”
“那你去安慰下啊，跟我说什么？”
“抱歉，这不在我的服务范围内。”
总是这样，每次拒绝他的指令，都用这么蹩脚的借口。
不过意识到是杰森在做噩梦而本杰明又不会去安慰小孩后，罗曼瞬间清醒。
他关掉紧急通讯，起床去杰森那查看。
本杰明端端正正地站在门口，等着他下达在服务范围内的指令。
罗曼深呼吸一口气，推开门走进去。
本杰明依旧站在门口，没跟进去。
小孩痛苦的哭泣声传入罗曼耳中，让罗曼不由得皱眉。
他坐在床边，轻轻抚摸着杰森的头发，轻声呼唤，“杰？做噩梦了吗？”
小孩没回应他，而是双眼紧闭，继续哭。
罗曼郁闷地帮杰森擦掉额头的汗，心想是不是叫玛丽亚来一趟。
本杰明是指望不上了。
杰森的哭泣逐渐停止，让罗曼松了口气。
这口气还没松一半，杰森猛然剧烈地挣扎起来，手脚乱舞，眼睛仍旧紧闭，但牙关紧咬，面目狰狞，额头上青筋暴起。
罗曼猝不及防，脸上挨了小孩结结实实一拳头。
他抓住小孩的手腕，拍拍小孩的脸，企图唤醒沉溺在梦中的小孩。
“杰，醒醒，杰？”
但是小孩充耳不闻，仍在挣扎，十指朝脸上抓去。
为了防止杰森毁容，罗曼见状赶忙抱起杰森，把他圈在怀里，制住那双乱舞的小手。
杰森不再挣扎，呼吸仍是急促的。
但是两只手紧紧抠着罗曼的手臂，狠狠抓着，像是把吃奶的劲都用上了。
罗曼闷哼，眉头越皱越深，都快拧到一块。
后悔没穿长袖厚睡衣了。
后悔。
就是十分后悔。
持续了十几秒后，小孩渐渐平静下来，指尖全是血。
而罗曼的手臂也被抓出一道道血痕。
罗曼又试探性地喊了声，但是仍旧没得到回应。
“你他妈到底梦到什么了？”
罗曼恨啊，低声怒骂。
手臂火辣辣地疼。
再看向门口十分悠闲的本杰明，罗曼心中更恨了。
小孩就是恶魔。
做噩梦的更是。
趁着做噩梦把他的手臂抓得血肉模糊的更更是。
在他恨得低声大骂时，怀里的杰森流下眼泪，他只好擦掉泪，再轻拍小孩后背，希望能起到点安抚作用。
好在虽然之后小孩也有不安的时候，但总算平静下来，最后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