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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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如墨,星辰稀疏,一轮明月从云层中缓缓升起,将清冷的光辉洒在了荒凉的大地。上官奕站在这片被夜色笼罩的草地上,他的眼神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深邃,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
“杀人犯”三个字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敲打着他的心房,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谢萦,她是否如自己所了解的那样单纯,又或者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如果把她救醒如果救她,会不会将自己和妹妹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上官奕的眉头紧锁,他的目光在谢萦身上徘徊,内心如同被撕裂一般。他握紧了拳头,指甲几乎要嵌入掌心,但最终,他还是深吸了一口气,声音低沉而坚定,“瑶瑶,我们走吧。”
上官瑶站在几步之外,她的眼中同样充满了迷茫和纠结。她知道,不救谢萦她可能会死,但如果救下她那最有可能死的就是自己,毕竟自己跟她可是竞争关系。
但是,这的的确确是一条人命啊,该怎么办呢?她的手微微颤抖,心中天人交战,难以抉择。
然而,就在上官瑶即将做出决定,准备跟上哥哥的步伐时,一阵猛烈的杀气突然从她身边掠过,如同刀锋一般锐利。她的身体本能地一震,但随即,一个熟悉的声音划破了夜的寂静,“瑶瑶,先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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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兄妹都不知为何,江朔竟然出现在这里,还和银粟打了起来。
江朔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矫健,他的动作迅速而果断。尽管江朔也同样不知道现在发生了什么,但银粟攻击自己他当然明白原因——自己所运用的禁术让银粟感受到了威胁。
上官瑶被上官奕迅速地拖到了一旁,但她的心依然牵挂着谢萦的安危。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但更多的是坚定,“江朔,快把谢萦叫醒!”
江朔听到上官瑶的呼喊,心中一紧,仿佛有一股寒流从脊背直冲脑门,他终于明白了现在自己正处于平衡塔上的哪一关,也清楚谢萦为何倒在地上。江朔立即调动全身的灵力,如同一位指挥家在指挥一场交响乐,灵力在他的指尖跳跃,汇聚成一道道光束,专注在谢萦身上。同时,他尽力躲开银粟,那银光闪烁的刀锋,如同夜空中划过的流星,美丽却致命。
不得不说,银粟果然如传闻那样,锋利无匹,威力巨大。江朔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但他的眼神坚定,没有一丝退缩。
谢萦应该是谢延的女儿之一,江朔年幼时江家还未衰败,那时他也经常从父亲口中了解其他地区的情况。八大灵器除了守护霢霂神殿的风饕剑和零册,还有千冶谢家宝刀的银粟,浔淮清家的短笛流篪,以及炢灵四大家纷争的罗盘弗引;但莫寻的武器缚绒与若逆的灵石玠玞都在大战后随主人一同消失了,至于本就鲜为人知的焸狩更是千百年来都未曾问世。
其实武器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人。
八大灵器的故事是炢灵每个小孩都知道的,并且渴望得到。而千冶谢家单是凭着银粟一把刀就能保千冶平定安稳千百年,今日与其交手,哪怕没有人为操控,银粟也让江朔难以招架。但江朔最大的优点就是能将注意力完全放在一件事上,他的心神如同一潭止水,不受外界任何干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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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萦竟然真得被他给唤醒,江朔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没给谢萦喘气的时间,江朔便大喊道,“谢萦,你快控制银粟!”
谢萦的双眼无神,还未从回忆里清醒,但她的耳朵还能听见,立即起身收回银粟。她的动作虽然有些迟缓,但银粟还是缓缓地回到了她的手中,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召唤。
“你怎么在这?”上官瑶见场面已经平静,立即跑回江朔身边,贴着他的肩膀,眼神中充满了关切和担忧。
“瑶瑶,这里太危险了,回家好吗?”江朔的声音柔和,但语气坚定,他现在必须让上官瑶远离这场危险。
听到这句话,上官瑶脸上的表情立即由欣喜转为难过与愤慨,她不明白江朔为何要劝自己离开,“可是…可是我已经走到这里了。”
“我知道,你很棒,你一个人找到宝物,一个人上塔,一个人走了这么长的路,但是,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做这些事,这太危险了!我已经做错一次决定了,不能再抱着侥幸心理。所有你先回家好不好?”江朔的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他不想让上官瑶再受到任何伤害。
上官瑶立即往后退了两步,“我不回去,我来这里是我自己要来的,你没必要往自己身上揽责任,而且我既然来了,就不会像这样不明不白地下去。”她的眼神坚定,没有一丝退缩。
“可是你会死啊!现在你不走,真的就只剩死路一条了。”江朔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他不想看到上官瑶有任何危险。
“这是什么意思?”上官奕没想到江朔竟然还认识上官瑶,但他此刻更加不解江朔话,他已经猜到了某种可能,就是要当着妹妹的面揭穿。
江朔并不擅长撒谎,便坦白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我是来清理平衡塔的,所以你们最好的结局就是自愿退出,不然…”
“难道我们就没有赢的可能吗?”上官瑶反问道,虽然她自己也觉得可笑,但还是想试试。
“最终关卡还是原来的那个,那个从未有人闯关成功的,甚至没人知道究竟什么情况。”江朔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沉重。
“我们现在闯的塔不也是没人知道的吗?”上官奕提出自己的疑问。
“这个所谓的‘寻宝赛’本来就是幌子,前面根本没什么难度,不然你们真的能走到这里吗?”江朔的声音诚恳绝无讽刺的意味。
“你这是什么意思?”上官奕听到江朔的话,突然怒火中烧,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不解,他最讨厌的就是被人瞧不起。
“我知道这样很没礼貌,但这就是事实,原本你们是棋子,就得好好对待,现在你们变成障碍了,所以要马上清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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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速路两旁,夕阳的余晖洒在飞驰而过的植被上,金黄色的光辉与墨绿的叶子装点着车窗,为这疾行的旅程增添了几分温柔。
长凌坐在后排右边,手指轻轻滑过屏幕,看了一眼时间,即将到达b市,随后缓缓地关上了手机。她抬起头,目光穿透车内微暗的光线,定格在叶闻知的侧脸上,“好了,现在可以说你找我到底什么事了吗?”
叶闻知的声音在这突如其来的静谧中显得格外清晰,“我爸妈可能知道我跟上官奕的关系了。”
这句话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车内瞬间被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氛围所笼罩。
长凌的思绪随着这句话陷入了混乱的漩涡,她望向窗外,没搞明白地事情太多了:为什么叶闻知不能跟他父母摊派呢?为什么他不带上官奕回家呢?为什么他要告诉自己这些事呢?
一系列的疑问在长凌心中盘旋,如同夏日午后的闷雷,压抑而沉闷。
漫长的沉寂中,长凌坐在后座双手交叠,指尖无意识地敲打着膝盖,内心的独白如潮水般汹涌:我真的有能力解决别人的事情吗?我现在去叶闻知家那不是“搅屎棍”吗?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怎么回事啊!不是,我说真的哥们,你找我也没用啊!怎么办?怎么办?现在跳车能留个全尸吗?好想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