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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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掀开帘子，秦云依进了屋，没想到爹爹也在这儿，秦云依倒是有些意外。秦云依知道昨晚红杏的事儿大概瞒不过母亲，但是没想到爹爹居然也在这儿。
秦云依偷偷看了眼父母的脸色，只见爹娘脸色尚好，秦云依这才装作小孩子的样子，一脸欢快的往秦老爷怀里蹦跶。
“哎呦呦，我的宝儿，可慢着点，别摔着了。”眼见糯米团子一般白嫩可爱的女儿跑过来，秦朗的心也要化了。钱氏也含笑望着女儿。
“见过爹爹。”秦云依在秦老爷面前几步路的距离止了步，稳稳的半俯下身，行了个礼。
秦朗看着女儿，乐的合不拢嘴：“姐儿真是长大了。这见礼多标准啊。”秦朗扭头看向钱氏，直夸：“这都是夫人的功劳啊。”
钱氏一脸骄傲的望着秦云依，招招手唤她过去。又拿着帕子给她擦汗：“天气这么闷热，还下着雨，你怎么过来了？”
秦云依故作孩子气，又抖了抖裙子，说：“我从回廊上过来的呀，娘您看，裙边一点没湿呢。”
秦云依趴在母亲腿上，笑着说道：“娘这儿有冰块，好凉快。而且呀...”
钱氏一边给秦云依扇着扇子，一边笑着说：“而且什么呀？”
秦云依眼珠一转，望着秦朗说道：“而且能在娘这儿常常见到爹爹呀。”
一句话说的秦朗心下有愧。自己经商，常年出去跑货，一走就是半年起步，自己陪伴妻子女儿的时间确实太有限了。
眼见到女儿眨巴着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望着自己，秦朗笑着摸摸女儿的头，对着钱氏说道：“咱们大小姐说的没错，我这次好不容易回来，就决定在家里多待上些时日，也好多陪陪你们母女二人。”
钱氏听了，甚是欣喜。丈夫能多来自己房中几次，自己诞下嫡子的可能性就大了几分。
秦云依扯着钱氏的袖子，犹犹豫豫。钱氏看出了秦云依的吞吞吐吐，只问：“大姐儿这是怎么了？有什么话，想说就说，不怕。不要这样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这样不大气。懂了吗？”
秦朗在一旁暗自点头。不愧是出身官家，女儿在钱氏这里抚养实在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秦云依想了想，开口说道：“母亲，我这儿有个一等贴身丫鬟，叫红杏的，昨晚上一夜都没有回来。”
钱氏和秦朗都不自然起来，你看我，我看你。钱氏微微瞪了秦朗一眼，好像在说，看你给我惹出来的事儿。
眼见秦朗有点难为情，最后还是钱氏开了口：“你那丫鬟，昨天在厨房救了一个厨娘，我觉得她不错，就把她调出来了。”
秦云依装作不经意的说道：“哦原来是这样，本来女儿也想把她换掉的。”
钱氏昨晚上已经听徐嬷嬷传回来的话了。对于女儿房中的丫鬟们，若是偷奸耍滑的，一律都赶出去。她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容不得半点闪失。
可是秦朗不知道，他笑着问秦云依:“那个红杏有什么不妥吗？”
秦云依仰着头对父亲说:“平日里惯会偷奸耍滑。女儿总见到她欺负另外一个新提拔上来的丫鬟，女儿不喜欢她这种人。所以才想换掉。”
秦朗眼底一阴。心想，原来如此，看来这丫鬟早就起了不该有的心意。
秦朗现在才意识到，昨晚上那酒…嗯，等会回了前头要问问厨房。还好没给这么一个居心叵测的丫鬟名分。
秦云依把自己想换丫鬟的事儿和钱氏一说，钱氏没多想就同意了。
秦云依又提出来留下绿翠，钱氏又怕绿翠一个才从二等转为一等丫鬟的人压不住人。毕竟听徐嬷嬷说，这个绿翠是个老实的。
秦云依却掰着手指头，分析的头头是道：“娘亲，不用担心。这个女儿都想好了。我屋里那些偷奸耍滑，爱挑事的丫鬟都打发的差不多了。只留一个绿翠在身边，等到新来的小丫鬟来了，我就让绿翠带着她们。”
秦云依仰着下巴得意洋洋：“这样一来，绿翠便是我屋子里的老资格了。她们那些新来的小丫鬟，哪个不都要敬绿翠三分。再说，老实的人，更加忠心一些。”
秦云依这一番话让钱氏和秦朗眼中一亮。
要知道，秦云依现在才六岁而已，却已经能把人心看的这么透彻，甚至懂得一些制约之道，实属难得。
秦朗大笑，连连夸赞：“好！好！好！不愧是我秦朗的女儿！”
钱氏也甚是欣慰，女儿早慧，对于女儿自己和钱氏自己来说，都是一件极大的好事。
内宅本就险象环生，自己是当家主母，精力有限，若是女儿有心眼能护得住自己，实在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秦朗和钱氏都高兴，当下便让徐嬷嬷去找人牙子买些小丫鬟来细细调教一番再送到秦云依院子里。
秦云依却有些不好意思：“那日那几个二等丫鬟趁着我不在就在屋里打闹，我不高兴，直接就让她们去外面做了洒扫丫鬟。所以现在女儿屋里...人手略有些不足...”
钱氏有些惊讶，只说：“她们做错了事情，按理说，你的丫鬟你自己处置。可是一下把人都遣出去，你那自然就会人手不够。“
“做一件事情之前要好好想想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再去做。不要意气用事。”
母亲久违的训诫现如今就在耳边。想起上辈子，母亲的苦口婆心都抵不上书中的风花雪月，导致她只知情爱沉浮，不知人情世故。上辈子输的一塌糊涂，也实在有自己的原因。
秦云依老老实实的点点头：“娘亲我记住了。以后一定三思而后行。”
钱氏望着女儿，觉得似乎女儿突然变得懂事了。钱氏没多想，还以为是如姨娘的到来，让女儿有了危机感。
秦云依说道：“还有一件事，希望娘亲能答应我。”
钱氏好奇：“什么事情，只要不是太过分，为娘自会满足你。”
秦云依说：“那些小丫鬟买过来就直接送到我院里吧。现在我院里缺人。至于不懂规矩，可以慢慢调教。所以我想...斗胆向母亲借个人。”
钱氏捂着嘴笑道：“还斗胆呢？你都敢一个人跑上假山去玩。”
秦云依拽着钱氏的袖子直摇晃：“娘~~~别笑话我嘛，女儿是认真的。”
钱氏被晃得头晕，只笑：“你且说来，你想借谁？”
秦云依看向徐嬷嬷，只把徐嬷嬷看的一愣。“我想过了，徐嬷嬷是娘亲的陪嫁，更是娘亲的奶娘。让徐嬷嬷来我院里调教小丫鬟，未免大材小用了。可换做其他人，我怕又镇不住她们。”
“娘，您把桂嬷嬷借给我几天吧。桂嬷嬷也是娘亲的陪嫁，有桂嬷嬷在院子里，那些小丫鬟，自然能调教好。”
钱氏有些犹豫，毕竟，桂嬷嬷身上也有不少事情。徐嬷嬷管着内宅，桂嬷嬷管着她陪嫁庄子上的大小事情，可以时长在外面行走，能为自己带来不少信息。
这时候，秦朗发了话：“我看可以。婉娘，女儿难得开口求你，一个奴才，就借给大姐儿几天。你瞧瞧她，你再不借人，她那小嘴儿要噘到天上去了。”
一家之主发了话，桂嬷嬷在一旁不愿意也不行，还不如欢欢喜喜的答应下来。一顿发誓定要好好调教新来的小丫鬟，好好照顾好大小姐。
秦朗又吩咐道：“不仅如此。以后府上夏日供冰，也要给大小姐屋里一份。可不能把我们大小姐热着了。”
秦云依满足的笑了起来，又扑倒秦朗怀里。父女好好的玩闹了一番，秦云依这才心满意足的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