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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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后。

五劫殿内，烛火摇曳，白衣少女单膝跪地，向正座上的男人汇报着什么。

“尊主，妖皇亲口承诺依附于魔界。”

“呵.....甚好。”正座之上，缔京渊手指轻敲，看着下方臣服的白衣少女，眼神意味不明，说道：“灵力掌控的如何。”

“回尊主，运用自如。”

“如此....本尊便允你去完成夙愿。”

听到这句话，白衣少女浑身一颤，不可置信的抬起头，对上一双阴冷的血眸后又慌忙垂下。

“尊主的意思是.....”

“就让本尊看看，多年的仇恨与不甘，能驱使你做到何种地步。”

“属下....明白。”说完，朝缔京渊深深一拜，随后离去。

垂在身侧的手微微颤抖，走出五劫殿，魔界的阴风阵阵袭来，这里没有四季，没有白天。但是在这里，她可以毫无顾虑的沉溺于自己的欲望。

她抬起头，看着昏暗的苍穹，视线突然模糊了起来，她抬手抹去一片湿润。

皇叔....

沈和仁！

她的眼神骤然变得狠厉起来。

终于，可以不用再这么痛苦的活下去了。

*

几日后。

七年前的那一场灾难，必定是早有预谋。悄无声息的潜入皇城，而且不惊扰其他邦城，她只能想到一种方式——地道。

“果然....”沈婉抚摸着石壁，眼底的光芒忽明忽灭。

用沈氏一族独有的秘法隐蔽过，一条直通皇城的地道。从边界到皇城，途经数十座城。悄无声息的建成这条地道，不知那人花了多少心思，又谋划了多少年.....

为了给自己留条退路，所以没有毁灭这条地道吗？

沈婉讽刺一笑。

她的皇叔，恐怕到死都不会想到，自己还活着。

虽然....和死了也差不多。

“左护法大人，何时出发。”九夜在她身边，低声说道。

沈婉将手轻轻搭在结界处，将那道秘法破除，开口道：“现在——！”

云雀殿内，宫廷之曲彻夜萧响，烛火燃烧通明，这里从没有黑夜，美酒美姬皆在身侧，人界以入秋时节，而宫外的瑟瑟秋风，却触不到这里的半分。皇宫之外饿孚成群，“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许多人纷纷离开皇城，前往其他封城谋求活路。

上京城，彻底成为了王公贵族独占之地，来往尽是富贵闲人。

突然，外面一道加急报令，来人慌慌忙忙，数次在殿前被绊着脚跟，摔倒在地上。

“陛下，传令使请求觐见。”

龙椅上的人看着舞姬，左拥右抱的饮下一杯酒，毫不在意的说道：“让他走。”

下了驱逐令，传令使瞪大了眼，说道：“臣有要事，可否再禀报一次？”

“陛下说了不见就是不见，赶紧走！”说完，让左右两侧的侍卫架着他离开。

传令使挣扎开，朝宫殿内大喊道：“陛下！异族侵略皇城，正在大肆杀虐！”

话音刚落，周围死一般的寂静。蓦然，传令使喉咙被东西贯穿，口吐出鲜血瘫倒在了地上。

“有刺客！护驾——”话未说完，宫殿周围的人都被暗器夺了性命。

云雀殿内乐曲一滞，一个红紫劲装的女人一跃而下，手中的玉雪戟作响，她抬头，看向殿前一个缓缓走出的明黄身影。

“别来无恙，沈和仁。”女人的声音娓娓动听，一双眼睛毫无波澜的看着殿前之人，扬起一丝嘲讽的笑。

“你是——！”沈和仁眯起眼，待看清远处女人的面容后，惊呼一声。

*

魔族部队肆意杀戮，比七年前还要凶猛惨烈，可沈婉心中没有任何怜悯与不忍。这里的王侯贵族，为了自己的权利和利益，不知道祸害了多少百姓，又不知贪婪的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这座曾经百姓安居乐业的上京城，早已不复从前。

沈婉走在皇宫内，这里的景致让她熟悉至极，周围的血腥与尸骸又仿佛离她那么远。她沉溺于自己回忆当中，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这里萧条残破，可以看出多年都没有人来过这里，她蹲下身，轻轻扫开上面厚厚的灰尘，一个“朝”自赫然显现在上面，匾额周围已经腐烂的不成样子，风吹雨打，烈阳暴晒，整整七年，没有人来过这里。

她跨进殿内，一滩血迹经年已久的印在地上，令人触目惊心。

曾经的朝阳殿，只有欢声笑语，而那日过后，也变成了杀戮之地，多少人因为无法逃脱，死在了这里。

寝殿内年久未修，散发着木头潮湿腐败的气味，蜘蛛网到处连结，灰尘满布，沈婉环顾四周，却只感觉一阵亲切。

她曾经，是一位公主。

不谙世事，单纯可爱.....最终成为权利的交易品。

沈婉深吸一口气，握住手中的武器，深深看了一眼这副光景，随后准备转身离去。

角落处泛起一道亮光，被她察觉到了。

她皱起眉，缓缓走向那处，角落处藏匿着一只盒子，它被遮掩住，很难被人发现。沈婉拿起那只盒子，将它打开。

里面静静的躺着一只白玉手镯，边缘处还有一颗小珠子，闪着微弱的光。

她想起来了，这些东西。

她的珠宝首饰都被尽数搜刮干净，唯独这个没被发现。

沈婉站起身，将东西收好，离开了朝阳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