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老子绝对饶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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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李忠醉醺醺回到家中。
一脚踢开了厢房的门。
姬玲玲正坐在炕上织着毛衣,眼见他来,不动声色。
“你眼瞎了吗?没看到我回来了?”
李忠斜睨着双眼,一脸不高兴。
姬玲玲只是轻笑一下,说道:“你天天喝醉了回家,回家就找我茬子,说真的,我都怕你回来了。”
“怕就对了!”
李忠一头倒在炕上,鞋子都没有脱,伸出一只手,捏住了姬玲玲的下巴。
“说——给老子说说,你心里是不是还想着他?”
姬玲玲忍着疼痛,想要推开刘忠,稍一反抗,他捏得更紧。
“妈的,我说是谁,原来是王大强这小子,你把第一次给了他是不是?”
李忠心里的结折磨着他,尤其听到刘嫂那天跑来向他巴巴地说了一大串的闲话。
他没想到娶来的媳妇心里有着别人。
这人居然是同村的王大强。
“你有完没完?”
姬玲玲挣脱开来,跳下了炕。
李忠坐起身子,指着她的额头吼道:“不要脸的贱活,不说我也知道,你爱去哪就去哪,要是生出的仔是别人的,我连你全家砍光!”
他的脸无比狰狞,姬玲玲冷笑道:“放心,李忠,我不是你,你要觉得我生的仔不是你的,你可以去认隔壁的!”
话说得如此明白,李忠的脸刷一下涨得通红,他冲到姬玲玲的面前,一把撕住了她的头发。
“你tm的知道的倒挺多,有种你去当着人家乔丽丽的面说,看她不撕了你这张嘴!”
“她只有两只手,撕不了全村人的嘴——李光明怎么走的,你和她心里最清楚!”
姬玲玲的头皮钻心地疼起来,她试着掰开李忠的手,用力一抓,李忠的手背上划出几道血印。
他彻底暴怒了,多日积攒下的怨恨,每每喝了酒挑衅着姬玲玲的底线,今晚终于爆发出来了。
“我让你嘴硬!我看你还敢不敢还嘴——”
他的另一只手抡过来,打在了姬玲玲的脸上,随之脚伸过来,狠踹在她的小腹上。
姬玲玲只有忍耐的份了。
他喝了酒,发起疯来失了人性。
东边的厢房里,姬炳林在黑暗中睁着眼睛,听着西边屋里的所有动静,他的心里像猫抓一样难受。
作为父亲,他心疼着自己的闺女。
近在咫尺,听着李忠痛打折磨女儿,姬柄林的拳头攥得死死的,躺在炕上眼中流出了难过的泪水。
“亲家,亲家,你睡了吗?”
姬炳林敲着墙喊着李忠母亲。
他娘赶紧熄了灯,对李忠妹妹李红红悄声说道:“别出声,老不死的担心你嫂子被打死呢,有本事自己去管!”
李红红早听到了哥哥嫂子的争吵,没想到哥哥会动手打起了嫂子。
她替姬玲玲担心。
姬玲玲人长得漂亮不说,对家里每个人都好,比不得隔壁的堂嫂乔丽丽,好吃懒做总是带着满身的傲气。
“娘,要不,你去瞅瞅吧,我哥喝醉了,下手重,嫂子再好的身子,也禁不起打啊!”
李红红在镇上读初三了,平时回家,总喜欢和姬玲玲拉呱。
“睡你的觉,闲事少管,像她这样的婆娘,就要你哥捶几下,不然不知道天高地厚!”
李忠娘翻了一下身,不耐烦说道。
李红红听了生气,哗一下掀起被子拉亮灯,三下五除二穿上了衣服。
“你要干嘛去?”
“我去劝架——你这样狠心,万一我嫁了像我哥这种男人,你心里怎么想!”
李红红说完走了出去。
她推开哥嫂的房门,看到李忠正将姬玲玲逼在角落里左右开弓扇耳光。
“你疯了吗?你凭啥打嫂子?你也不想想这家里谁天天操持!”
李红红吼着上前一把扯开哥哥,脸上写着怒意。
“不用你管,快给老子滚出去!”
刘忠借着醉意挥挥手,根本不把妹妹放在眼里。
“打人犯法,你再打我就去叫村长,村长要是管不了你我就去找乡长,乡长管不了你我就去找县妇联,我就不信治不了你打女人的毛病!”
李红红的鼻翼呼哧着,声音大得像要掀翻屋顶。
李忠的手垂下来,他骨子里吃软怕硬。
扔下姬玲玲和妹妹,他走出了屋子,院门被他甩得通天响。
李红红扶起了嫂子,看她的半个脸都被打得红肿起来。
打水淘了毛巾,她替嫂子擦了一下脸。
“红红,我没事的......你回屋睡觉吧,明早还要上学呢。”
姬玲玲平静说道。
她之所以不还手,是怕同在一院的爹听到,怕爹生气,更怕他担心难过。
“嫂子,打人会上瘾的,你不能惯他毛病,他打你,你就打他,下死力气打,打得让他下次看到你害怕,知道吗?”
李红红说得认真,她扶着姬玲玲上了炕。
姬玲玲淡笑了一下。
“去睡吧,红红,好好读书,一定考上高中,再考上大学,将来嫁人也要自己做主,找个懂道理的男人。”
李红红点点头,她懂得嫂子心里的失望和难过。
掩上门出去,李红红去闩大门。
她知道李忠今晚不会回家了,东风砖厂有他的宿舍,婶子张凤女将他捧得老高。
......
李忠甩门走出院子,巷子里的风一吹,酒醒了不少,头却越发眩晕。
心里憋着气,还想去喝点。
脚下象踩着棉花,点烧一支烟叼在嘴上,刚要点着,就听到了身后有什么动静响了一下。
扭头想看是何物,一只铁拳迎面而来,嗵一下砸在了他的眼睛上。
没来及喊出声,一个身影在黑暗中将他扑倒在地,死死地掐住了他的喉咙。
这一下,李忠的醉意彻底醒了过来,他蹬着脚挣扎,那人的力气惊人,一只手掐着他的咽喉,一只手打向他的脸孔。
打得李忠措手不及,还手无力,眼冒金星快昏死过去。
他想听到那人的声音,用来辨别究竟何人,对方似乎知道他的想法,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
黑暗中李忠的下巴抬了一下,嘴巴咬住了那人的大姆指。
狠咬下去,招来了脑门上致命一击——他昏了过去。
......
李忠半夜被冻醒,天还没有亮,南北两面的砖厂传来机器的声响。
头痛欲裂,寒冷刺骨。
还没立夏的枫城平原在深夜冻得他直哆嗦。
风吹来,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衣服被剥得只剩下遮羞布,那人用剥下来的皮带和衣裤将他绑在了村北的一棵白杨树上。
寒冷让他张大嘴开始呼救。
“这次不管你是谁,老子绝对饶不了你!你逃不脱的,老子咬伤了你手上的大姆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