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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存在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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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忽然慢了下来,或者说…没有意义。一直以来等待的某个存在,终于觉醒了。

哒哒…

足以扭曲空间的力量被一只手轻松挡下:“无需如此,辛灵。”

“终于…”

无遥望着那抹被黑雾遮挡、看不清面容的身影,愉悦的笑了出声:“哈哈,终于来了。”

这一刻,她等了太久太久,整整三千年。

即将形成的空间法则也被打断,辛灵怔然的看着面前陌生的雾团:“霜棘,你…”

成功了吗?

众仙子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了那团迷雾上。

哗——

黑色的迷雾忽的散发出了一阵银芒,又很快消失,紧接着,雾气渐渐散去。

再次睁开眼,纯粹的苍蓝泛着朦胧的银灰,不仅没有遮挡她半分光芒,反而增添了些许的神秘。

银色的丝绸,垂落至脚踝,坠着满天的星光,裸露出来的锁骨,轻置着一颗由残月星辰组合在一起的宝石。银质的流苏发饰将披散的银色发丝束缚在了一起。

一步,两步…

璀璨的银芒一闪而过,时间在刹那间逝去,霜棘已经来到了无的面前,银灰与晦暗视线相交:“和我走一趟吧,我会让你知道,你究竟错在了哪里。”

话音刚落,两人的身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没有留下一丝可寻的踪迹。

……

寂静在空气中浮现,片刻,毒夕绯才找回了她的声音:“现在来看,霜棘已经成功了,刚刚替辛灵和时希挡下攻击的时候,我竟是感受不到一点儿她的气息。”

辛灵苦笑着摇了摇头:“看来是我们多虑了,既然霜棘选择了这条路,又怎么会不考虑到仙境呢?”

“等等,你们快看…”

情公主看向了霜棘与无消失的方向,语气惊愕:“两个御王都不见了哎。”

“时希也不见了!”原本站在时希旁边的灵公主同样也发出了一声惊呼:“什么时候…”

说到时希,庞尊下意识看向了时间被静止的颜爵的方向,那里已经空无一人:“可恶,让他跑了!”

“这是怎么回事!”

忽然,目露惊慌的曼多拉突然爆发出了一声悲鸣:“仙境…仙境在消失啊!”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难道霜棘这么快就被打败了吗?”

光仙子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疑惑的低下了头,看着自己自下而上,正在逐渐变得透明消失的身体,眼中闪烁着迷茫、复杂:“我也要…消失了吗?”

“不…光莹!”这深刻的一幕直接刺激到了庞尊的内心,在光仙子临近消失的前一秒,庞尊终是猛的拉住了她的手,两人一同消失在了这片空间。

紧接着,一个、两个…

所有的仙子、连带着他们的家一起——第1142个叶罗丽仙境,消失了。

空中隐隐传来了一声古老威严的叹息,却又很快消散,这个世界彻底安静了。

——

“抓到你了。”

无低低的笑着,指尖轻蹭着霜棘那如玉的脖颈,还有她脖子上的那条本不该存在的星辰项链:“你以为,有了和我一样的力量,就能打败我吗?”

“未免也太天真了。”

“虚无的力量,哪里有那么简单,只凭你融合了几个仙子的力量,就想成为像我一样的存在吗?怎么可能。既然我能容许你的存在,就证明我有足够的能力打压你,甚至…吞掉你。”

同源的力量在互相交缠,融合,这股力量,惹得黑洞里的空间在不停的震颤,发生扭曲。

在这一刻,无已然没了顾忌。

“不是你选择成为虚无,而是虚无选择了你啊。这一点,另一个世界的你直到意识泯灭也未曾知晓。”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无说了太多数不清的谎言,至于其中到底是真是假,只有她自己知晓。

比如她曾经弃之以鼻说出的一句“小小的雾之仙子?”——当然不是了。

那可是她真正需要的同源力量。

是的,没错。另一个叶罗丽仙境,不是“霜棘”选择成为无,而是虚无早已经盯上了她,看上了她的躯壳,然后…借此机会,实现真正的复活。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诱导她吸收旁人的仙力吗?”

此刻,虚无坦诚的可怕:“因为我要让她陷入被力量反噬的混乱,只有这样,我才能借机逃脱世界意识的法则,实现真正的复活。”

像是回忆起了什么,虚无不屑的轻嗤:“可惜啊,她的力量在我占据她的身体后竟是彻底消失了。”

说了这么多,给予虚无回应的,只是霜棘平静无波的视线,显然她毫无波澜,见状,虚无似是觉得好笑:“喂,你的世界,可没有第二个虚无的存在了。”

“说到底,你存在的价值,也只不过是【霜棘】而已。”

这股独一无二的无形属性,便是无一直以来寻找的同源力量,更是彻底抹除压制她的世界法则的关键。只可惜,“霜棘”的力量从虚无占据了她的身体复活开始,就已经消失了,所以,她才会坚持不懈的寻找下一个珍贵稀有的【霜棘】。

至于融合什么其他的力量,获得虚无的力量。都只不过是无早早为“霜棘”设下的陷阱,一个仿若成真的…谎言。

一步一步,无论是哪个霜棘,全都落入了虚无的陷阱,融合水王子等仙子的仙力获得新力量是真,成为虚无却是假。这只不过是虚无为达到目的而施展的一个手段。

虚无刚刚那饱含恶意的定论,彻底封杀了霜棘的存在价值,仿佛再说她的一生,只不过是一个笑话。

忽的,只听一声微不可闻的轻笑,话中没有一丝一毫的介怀:“关于这一点,我当然知道啊。”

霜棘嘴角轻扬,带着一股释然下的肆意,丝毫看不出落于他手的狼狈与绝望:“当我再次遇见祂时,就已经知道了,我的价值,那份独一无二却不得不承受这一切的价值。”

轻柔到可以忽略不计的力道从无的手腕处传来,只见霜棘以一种从未有过的轻快模样,低笑着重复无刚刚对她说过的话。

“终于抓到你了。”

“虚无。”

黑洞中,扭曲的力量不断的加快,虚无与霜棘的力量渐渐融合在了一起,空间内所有的一切都在被吞噬殆尽。

“让我告诉你吧…”

“你错就错在,太小看“霜棘”了,无。”

在无第一次展露出破裂的目光下,霜棘轻声陈述着一个事实:“她一点儿都不蠢。”

“因为她,我才终于知道,【霜棘】存在的意义。”

“那便是…抓住你。”

一个比你那三千年更久的计划。

自你来到这个仙境开始,就意味着:虚无,你已经输了。

输在了你最看不起的“霜棘”手上。

怎么回事?

无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明明一切都在按她的意志顺利进行,力量上的融合、身体内传来的满足感…应该是令她心安愉悦的,可她却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

难道她真的忽略了什么?

惊疑、错愕…种种复杂的情感,头一次进了无的眼。

霜棘用着堪称温柔的力道,从正面环住了无的肩膀,无声的纵容着自己与虚无的融合。目光平视着远处的因为极致危险而急促闪耀的星辰,在她的耳边低喃道:“看啊,你也会露出这种表情。”

“可你不知道,被你看不起的“霜棘”,本该和你一样露出这种神情的她,有多么坚强。”

“霜棘”真的因为力量,最后堕落变成了无吗?又或者说,她真的如虚无所愿,一脚踩进了巨大的陷阱吗?

原本,霜棘是真的该相信了的。

可是…

借助千年仙丹的力量,那张重新复苏了五百年前尚未被污染的雾之仙子的意识的脸上,是如此清醒,却又如此的悲哀:“或许我…本不该存在。”

“她在质疑啊——”

原本轻不可闻的声音骤然扬起,霜棘仿佛有了力量,手死死的禁锢了虚无的臂膀,而在这一刻,虚无就仿佛丧失了所有的力量,本该和谐融合的二人,彻底调换了位置,强弱互换:“仅仅因为本不该出现的你!”

殷深的红色,泛上了霜棘的眼眶:“你的时代,该结束了,虚无!”

“放开…我才没有输…”

被世界法则捕捉、并彻底禁锢的虚无拼尽全力的想要逃离,甚至想要舍弃这具千辛万苦得来的身躯,最终却还是无力的垂下了挣扎的手臂,缓缓的阖上了恢复了银色的眼。

哗——

一阵刺眼的银光闪过,二人拥抱的身躯最后终于还是融合到了一起,无法割舍。

“棘——”

极致的呐喊,来源于黑洞的拥有者。

“至于霜棘,也是时候该消失了。”

遥望着远处的那张自己永世都不会遗忘的面容,霜棘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轻声宣判着属于自己的结局。

这场横跨了1142个仙境、耗费了数不尽的时光、被“霜棘”和世界意识同时委托给她的棋局,终于落下了帷幕。

至于她到底什么时候开始接手的这场棋局…

霜棘轻抚着手上的蝙蝠戒指,记忆中破碎冷硬的面容,与此刻的黎灰重合在了一起,她低眸浅笑:你我的存在,终究还是有意义的啊,“霜棘”。

“不可以…”

黎灰通过黑洞,穿梭了一个又一个的空间,可明明他们离得那么近,他却永远也无法抵达她那里。

“我说过,不要离开我…”

“棘!”

嗡——

黑洞风暴开启,里面所有的事物,无一幸免,全部坠入了深渊,再无半点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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