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和沈奇文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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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举报倪庆明,沈说的内心遗憾吗?
当时,沈说问过自己这个问题,他没能弄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感受。本来属于自己的机会被人用不光彩的手段夺走,任谁也不可能心平和的接受。
李寻当时劝过他,没有保研没关系,以实力来说,考研也是十拿九稳的事。
沈说苦笑着摇摇头,心说,我没告诉你原因是正确的,要不以你直爽冲动的性格,学院都能给你闹翻了。
沈说并没有选择考研,一是因为和辛颖的关系开始出现飘摇不定的状态,二是已经有公司向他伸来了橄榄枝。
那段时间,沈说整个人的状态有点丧,攀登学术高峰这种事已经不是他的追求,他只想有份稳定的工作,安安生生的过好自己的日子。
和倪庆明深谈的那次,沈说见到这个比自己父亲还大几岁的男人脸上所带的羞愧和悔恨,他忽然有些心软,这个男人为学院也算是鞠躬尽瘁了,真的要因此抹杀他之前的功绩吗?
沈说的信念开始动摇。
现在回想起来,事情也不过才过去四个多月,沈说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毕业后他就没再关注学院里的任何动向,自然也包括倪庆明的情况。
本来他是想直接在会议室门口堵住校长沈奇文的,但倪庆明的出现给了他不用大动干戈的机会。至于沈奇文看到纸条会不会马上暂停会议的进程,沈说并不担心。
大会议室内,倪庆明状态自若的将纸条交到沈奇文的手上,并在其耳边低声说了什么,然后迅速离开。沈奇文不动声色的打开纸条,目之所及是令人赏心悦目的行书字体,但内容却让他震骇无比。
以至于在如此重要的场合,沈奇文没能控制好自己的表情,由惊疑转为震撼,由震撼转为低沉,再由低沉转为凝重。
坐在旁边的金振生发现沈奇文有些不对劲,悄然俯身问道:“沈老?是有什么事吗?”
沈奇文这才回过神来,也侧耳和金振生交流起来:“金董,会议能否推迟一个小时?”
金振生面上并没有多余的情绪,仍然挂着笑意,低声问道:“这马上就开始了,是有什么必须要解决的事吗?我可以安排人先去做。”
“金董,这事关系到南大的百年声誉,具体内容恕我不方便告知。”沈奇文语态有些凝重,也有些焦急,“合作之事我们双方已经达成了基本共识,今天的会议不过走个流程,但目前眼下这件事,我却不得不马上去做。”
金振生沉吟片刻,看出沈奇文的态度坚决,大有即使不合作也要把事情完成的意思,所以他也不好再阻拦,于是说道:“行,事分轻重缓急,我就把会议推迟一小时进行,沈老您看一小时够吗?”
“应该是够的。”沈奇文也不太确定。
这种模糊的说辞令金振生有些为难,但会议改期显然不太现实,只能希望沈奇文那边一小时内结束。不过话说回来,一小时能做什么,看起来十万火急的事,一个小时就能搞定?
疑惑的情绪瞬间萦绕金振生的心头。
会议被宣布推迟,茫然中的众人开始交头接耳,沈奇文不理会台下的议论,直接找到倪庆明,两人快速走出大会议室。
沈说并没有大喇喇的在会议室外,而是在纸条中告诉沈奇文会在楼顶天台等他。
至于为什么会选天台,校企合作中心这幢楼不大,没人的房间都锁着门,有人的地方不适合谈事情,只有天台最空旷,视野好也不怕人打扰。
沈奇文上到顶楼的时候交待倪庆明在楼道口守着,不准任何一个人上天台。
倪庆明面上郑重的神色应着,心中却是疑窦丛生,沈说的纸条上到底写了什么内容,能够让沈奇文如此重视,甚至不惜冒着和金泰集团合作流产的风险也要来见他。
之前见到沈说时,他还想着虚以委蛇一下,现在看来,幸好当时没有犯糊涂,从沈奇文的态度就能看出来,沈说这人真的不简单。
正是因为沈说的不简单,才上倪庆明更加疑惑,之前为什么把沈说的保研名额顶掉,就是了解了沈说身后没资源、没背景,是比较好揉捏的对象。这才毕业四个月不到的时间,沈说怎么一跃成为可以和校长直接对话的人,这样的转变不会没有原因,但原因在哪,倪庆明想不明白。
沈说姓沈,沈奇文也姓沈,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亲缘关系?
倪庆明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摇摇头把脑中的胡思乱想驱散,再转头看沈奇文,已经消失在顶楼和天台的转角处。
看到沈奇文上了天台,沈说悬着的心放下一半,最起码司芊芊的事情他算是解决了。
刚上天台的时候,沈说联系过司芊芊,问她资料准备的怎么样了,司芊芊告诉他已近在紧急复印,就快印完了,后面再整理装订就行,最快四十分钟能搞定。
沈说在心中估算着时间,他为了让司芊芊放心,说已经联系了沈奇文校长,会议将会推迟一小时进行。
得到消息的司芊芊心中五味杂陈,虽然不知道沈说到底用的什么办法,但能够让如此重要的一场会议延迟开始,想必是要花大力气的,感谢的话有些苍白,看来事后真的要好好谢谢沈说的出手相助。
沈奇文也看到了沈说,疑惑于眼前的人如此年轻,瞬时觉得他有可能被耍了。
“沈校长您好,我是沈说。”沈说上前两步,伸出手和沈奇文相握,尽显一个晚辈的姿态。
沈奇文皮笑肉不笑的打量着沈说,他看不出沈说的内心是否如面上的表情一般真诚,带着些许的威严问道:“听说你是我们学校毕业的?哪一届?”
“今年六月份刚毕业,应届生。”沈说直言不讳。
“那就是说你现在不过二十三、四岁?”沈奇文的眉头深深皱起。
沈说知道沈奇文为什么面露不悦,他毫无为意的说道:“沈校长,年龄不是评判一个人的标准,不管我是二十三岁还是五十三岁都不影响我知道那件事。”
听到沈说如此自信的说法,沈奇文下意识的看了看四周,天台上当然没有别人,只有午后温暖的阳光和轻柔的风。
“你是怎么知道那事的?”沈奇文压低声音说道。
“去年五月份,校庆120周年的时候,校史馆对外开放,我有幸抢到了一个参观名额。”沈说把脑中的记忆汇聚,思维也清晰起来。
“可是,那件物品只可远距离参观,不可触摸更不能拍照,你是怎么知道它是复制品?”沈奇文耐着性子,问出关键。
沈说心想,我当然不知道那是复制品,但记忆中的内容和寻宝系统产生信息交换后,他了解了系统的渊源,而系统也知道他的过往。
可以说,现在他在系统面前就像是一个一丝不挂的人,不仅是身体上的一丝不挂,更是精神上的一丝不挂。
他喜欢什么类型的小黄片,里面女主声音、动作、表情等细节,系统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刚知道的时候,沈说羞愤欲死,之前一直标榜自己是新时代良好青年,想不到在系统面前被扒得底裤都不剩,这样的反差让沈说恨不得当场去世。
但考虑到就算死也不能拉着司芊芊做垫背,总要把人家的事情做完再去死,所以他忍受着内心的羞辱,硬着头皮找到了沈奇文。
所以说沈奇文很疑惑,沈说只是一个小年轻,不是什么历史专家或者大师,知道那件事的人寥寥无几,一般人就算把那件物品放到眼前,也根本不可能看出问题,沈说不仅看出来了,甚至在纸条中留言知道真迹的下落,这就令人匪夷所思了。
但事关重大,不管是不是真的,沈奇文都有必要和沈说见上一面。
“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沈说终于回答沈奇文的话,“一件复制品被陈列在校史馆里,这是对南大的侮辱,但我也知道这是不得已而为之,所以并没有当众揭穿这件事。”
沈奇文的表情有些灰败,颓丧着语气说道:“谁说不是呢,梁老校长就是因为这事被罢免的,之后不过两年便郁郁而终,他临死前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把真迹寻回来……”
沈奇文的声音越说越低,最后几不可闻。
沈说也受到情绪的感染,低下声音说道:“沈校长,我今天找您过来,不仅是我知道那件物品并非真品,而且也能帮学校找回真品。”
“此话当真?”沈奇文眼中恢复神采说道,“要知道,这事虽然被封锁,但关于真品的找寻一直没有停止过,十多年来只要有线索的地方我们都尝试过了,但依然毫无所获,你现在说你能找到?”
显然,沈奇文并不是很相信沈说,认为只是一个年轻人的大话。
“口说当然无凭。”沈说并不理会沈奇文的质疑,继续说道,“这件物品流落在外多年,想必沈校长也能意识到它已经不在国内,而国外这个范围如此广阔,想寻到也是无异于大海捞针,没有线索的寻找更是像无头苍蝇,只会到处碰壁。”
“你说这些到底想表达什么?”沈奇文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我想表达的很清楚,我可以帮学校找回那件镇校之宝,但不是马上。”沈说说道,“我不要学校的任何报酬,不图名不图利,就当是我作为曾经的学生,为学校尽的一份心力。”
“那你需要多久,又需要我们给你提供什么样的帮助?或者说,我该如何相信你?”面对如此的诱惑,沈奇文不可能不心动,但心动并没有让他丧失理智。
沈说耸耸肩说道:“信不信在你,沈校长,你也可以这么想,就算我是骗你的,对于学校来说会有什么损失吗?我一不要学校的人,二不要学校的钱,更不需要你们任何方面给我做出任何的支持,这本就是一个无本生意,你只要知道,今天,有一个叫做沈说的学生答应你这件事就好了,反正也不可能大肆宣扬,您说对吗?”
沈奇文作为国内着名学府的掌舵人,自然很快理解沈说的话,事实也如沈说所说,学校不需要付出任何,就得到了一个知道内情真相的人一个承诺,不管这个承诺最终能不能实现,但最起码是一个希望,不是吗?
想明白的沈奇文点点头,对沈说说道:“我还有两年退休,当初上任也算是带着梁老校长的遗志,可是,最为一个校长,看似光鲜,其实对这件事的帮助并没有多大,这些年我也走访过不少国家,每到一处就想方设法打听线索,最后当然是一无所获。”
沈奇文的话里带着明显的落寞,沈说能够理解这种抑郁不得志的感受,于是说道:“沈校长,如果你相信我,我力争在您退休之前,把那件物品归还学校。”
仿佛是飘在海上太久的人,陡然间看到了沈说这么一棵救命稻草,沈奇文激动的拉住沈说的手,连连道:“好好好,如果真有那一天,我这把老骨头也可以安心入土了。”
沈说也握着沈奇文的手,这双手上皱纹丛生,他没有说话,只是心中对于找到那件宝物的信念更深了。
两人的谈话到此结束,沈说送沈奇文下楼,看了看时间刚好一个小时,手机已经传来司芊芊的信息,表示资料已经就位。
可能是心情放松的原因,文字的最后,司芊芊还加上了一个【耶】的表情。沈说不免感同身受,也给司芊芊回了一个【耶】的表情。
两个成年人,像是二傻子一样耶来耶去。
到达楼下大厅的时候,沈说和沈奇文告别,和金泰集团的合作会议在延迟一个小时后终于要开始,沈说不方便待在这里。
沈奇文再次拉紧沈说的手,想说什么最终一句都没说,只是眼神中饱含的希冀是那么的刺人眼。
沈说是懂沈奇文意思的,一切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