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月夜无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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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月夜无霜

看着据案大嚼大吃的庄莫言和趴在桌上如小狗般嗅来闻去的月夜无霜，樊清雪轻抚额头。自己一定中邪了，不，应该是被貌美无双的霜霜斩获了，成了迷粉。是啊，自己怎能抵抗住这小小人偶那双九分清澈无邪，又带一分怯怯期盼的眼眸。干脆夺过来自己养吧，樊清雪心中第十八次升起抢夺霜霜的愿望。

望着眼前这张微微有些圆的俏脸，眉如远黛青山，眼带二分英气、八分清寒，庄莫言不由想起老骗子元天罡嘴里常常嘀咕的一首小诗:

晚来天欲雪，清寒正好眠；

寒冰映腊月，凤竹染红颜。

“莫莫，别再露出一脸猪哥相好不好，太丢我脸了！学学人家旺财，一副老子盛世美颜，天下第一的样子才对嘛。”庄莫言脑海中响起霜霜清冷不满的声音。再回身侧头一望那只一到忘忧餐厅就自顾自独霸一张餐椅，在其上做金鸡独立式，雕塑般一动不动已经许久了的鸡中盛世美颜者--旺财。

“噢，这是不对外开放的舰员餐厅，旺财一到这里就会这样。所以雷洛老大，就是舰长啦，就给餐厅起名忘忧。老大希望我们能像旺财一样经济独立，无忧无虑。”

“所以呢，旺财被训成这样？一只鸡足独立，一只鸡足弯曲回收，你们雷洛老大真牛大发了，我心服口服，外带佩服。”

樊清雪又忍不住伸出右手扶了扶自己洁白的额头，左手暗暗握了握拳。尽量柔声到:“吃饱了吗，请问！……”

“霜霜，是我老爹留给我唯一的东西。应该是他自己制造的或从哪里弄到的，我不知道。但霜霜是我的亲人，至亲的亲人，她从来不是，也永远不是一个人偶！所以任何关于月夜无霜的事，请免开尊口。谢谢美女请我吃饭。”

樊清雪神情一怔，眼前这名柔弱的少年全身突然散发出一种迫人气势，那双紫色的眼眸中更发出一种洞彻人心的光亮，自己此刻心中全部所思所想，在光亮中秋毫毕现，无所隐瞒。

多年以后，当樊清雪真正明白月夜无霜对庄莫言意味什么的时候，她是多么希望自己能够不明白，更是以赤诚之心向诸天神灵，甚至恶魔许愿希望那时消亡的是自己，而不是月夜无霜。那是庄莫言一生的至暗时刻，而自己那怕搭上一切也拯救不了庄莫言那颗划向黑暗深渊的心。那是一个绝然不同的庄莫言；那是一个为了月夜无霜，不惜为敌于整个天下，亲手揭开黑暗浩劫开端的庄莫言！

“莫莫，你真是真是太卑鄙了，太太卑鄙了！你竟然对个大美女使用“正眼法藏”，我教你的正眼法藏是这么用的吗？啊啊啊……”月夜无霜飞到庄莫言头发上，揪着他的头发，急吼吼道，连意念传音都顾不上了。

樊清雪看见月夜无霜气急败坏的，并不停得嘤嘤嘤地叫着，不由清醒过来，脑海中那双奇异的紫色眼眸慢慢消失，连忙道:“不急不急，没吃饱还可以点，没关系的，我请客。顺便自我介绍下，我叫樊清雪，尼娜号舰长助理。”

“饱了饱了，多谢多谢，我，庄莫言；霜霜，月夜无霜。别问什么是月，我没见过。据说是我们母星的一颗卫星的名字。”庄莫言边说边用手扶好霜霜，仿佛感受不到自己头发被揪的疼痛。

庄莫言永远忘不了老爹离家出走后，是这个小小的霜霜陪着自己，一起在那暗夜无光的司命城中争命求活；生际艰难时，霜霜甚至宁愿自己陷入沉睡也不愿吸收自己的生物能量，对于纳米人偶来说沉睡不醒便意味着死亡。更别说月夜无霜是如此特别，独一无二，举世无双。试问世上哪有人偶如此逼真，有自身的喜怒哀乐，还能自如与自己意念交流，感观分享。更奇妙是月夜无霜教给自己的那些东西，可绝不是一个可以用普通人偶系统自身的知识备份这么简单的理由可以说得过去的。

月夜无霜还有一项特殊能力，她能屏蔽别人的感知，甚至是屏蔽动物和植物的感知。要知道司命城的灵植猎人，每年死在灵植和暗夜动物口吻之下的是多不胜数。因为这个星球上即便是植物也可以感知到危险的来临从而主动攻击甚至自毁。庄莫言不仅能屡屡找到灵植并成功采植，还能顺利脱险全依仗于在危机时刻霜霜的这种屏蔽能力让动物和灵植也暂时感知不到或发现不了他的存在。十几年来，月夜无霜已经把屏蔽自身作为了系统默认的常态。那么老骗子与樊清雪为什么能看见霜霜？是霜霜能力失效了，还是霜霜自己解除了屏蔽？哦，屏蔽还在，原因很简单，旺财就发现不了霜霜。至于老骗子元天罡，那是特例，鬼才知道，他怎么发现霜霜的，恐怕霜霜自己也弄不明白，莫名其妙被纠缠了七天七夜，还被迫演化了引路，簪花，捧果三类飞天。

樊清雪呀，樊清雪，你又为什么能看见霜霜？可惜正眼法藏又被霜霜阻止了，只看到她的一点点性灵根器：通明。还有就是，呵呵，这小妮子，身材出乎意外得有料呀……

“莫莫，你流鼻血了……”

“人要吃太饱，就会流鼻血。”这成为日后樊清雪不论在何种情况下，都不会让自己吃得太饱的樊式生活经验的最重要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