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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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婚的第三天，是林依瑶回门的日子。
大夫人一早就派人盯着厨房，开始准备饭菜。
老夫人也特地招呼过各院主子，中午到寿安堂一起用膳。
顾云曦早早地便起来梳妆，端坐在镜子前，脸上还带着点困意。
白晴走进屋内，拿出厚厚的一叠纸道：
“小姐，这是刘妈妈的供述。”
顾云曦抬手翻了翻，白晴呈上来的记录。
足足有二十多页，十分详细地讲述了，大夫人在嫁入尚书府后的所作所为。
而且还贴心的在一旁标注好了时间。
顾云曦只是简单地翻看了一番，就发现大夫人手上的罪孽可真不少。
其中有几处写得十分详细。
包括二姨娘怀林溪期间，大夫人多次出手想致二姨娘小产。
但都被二姨娘给躲了过去。
二姨娘在府中一直小心翼翼过日子，从来不与府中其他人来往。
大夫人一直未找到机会，慢慢地便歇了心思。
直到有一日，有个自称是二姨娘表哥之人，上门探望，才让大夫人抓住了机会。
大夫人贿赂了二姨娘身边的二等丫鬟，在屋内点了迷香。
等二人晕倒之后，将其放在一张床上。
再有意引林平康撞见。
事情发生之后，二姨娘就是全身都长满嘴，也解释不清。
最终被林平康下令秘密处死，留下年仅七岁的林溪。
其中最令顾云曦意外的是，原来林溪在安国寺落水身亡，也是大夫人的手笔。
当年二姨娘在府中极其受宠，让大夫人丢久了脸面。
大夫人一直怀恨在心，自然不会让她留下的女儿好过。
只是林溪被老夫人带去了安国寺，大夫人也渐渐忘记了这号人。
直到老夫人礼佛期满快要回府，大夫人才叫人去要了林溪的命。
顾云曦放下手中的证词，问道：
“刘妈妈现在如何了？”
“还有一口气在。”白晴回道。
“那就先留她一命，叫人看着，以后还有用处。”顾云曦道。
“是。”白晴问道，“小姐打算如何处理大夫人？要不要奴婢......”
“暂时不要动她。”顾云曦打断道，“她这条命我会收，但不是现在。”
她答应过林溪，只要老夫人还活着，她不会动尚书府之人。
“于公子可离开京都了？”顾云曦又问道。
“离开了。”白晴回道，“昨晚就安全送出了城。”
“小姐这么早的就放了那于公子，是料定刘妈妈会招吗？”
桂圆一边给顾云曦挽着发，一边不解问道。
顾云曦回道：“无论刘妈妈招与不招，于公子我都不会为难他。”
“这是为何？”桂圆问道。
“于老爷是江陵一带的大善人，当年饥荒之时，倾尽家财，救过许多人。”
“再加上于公子饱读诗书，品行高洁，若非被家族所累，又怎会被刘妈妈困于那一方之院内。”
“本就是苦命之人，我又何必去为难他。”顾云曦解释道。
“小姐可真善良。”
桂圆看着镜子中的顾云曦，歪着脑袋夸赞道。
顾云曦闻言轻笑出声：“我可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她如此行事，也只是觉得善良无辜之人，应该得到善待。
顾云曦用完早膳，就来到了老夫人的院子。
二夫人和几位姨娘正陪着老夫人说着话。
二夫人可能是因为二老爷的缘故，对她不如之前热情。
只淡淡看了她一眼，就默默垂下眸子，继续饮茶。
四姨娘见到顾云曦只淡淡一笑，与平日并没有什么不同。
倒是她身侧的林安笙，看到她来，似乎很是开心。
顾云曦给老夫人行完礼，就到一旁的空位上坐下。
林安笙见状，悄摸摸来到顾云曦身侧坐下道：
“二姐姐，姚雨柔死了！”
林安笙说着，脸上的表情还十分惊恐。
“我知道。”顾云曦淡淡回道。
“你难道不觉得很震惊吗？”
林安笙对顾云曦的反应，十分的不满意，有些诧异问道。
“我已经震惊过了。”顾云曦道。
林安笙闻言似乎被安慰到，点了点头道：
“看来是我的消息太晚了。”
说完还撇了撇嘴，一副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顾云曦端起手边的热茶喝着，二人没有再继续闲聊。
顾云曦一边喝茶，一边听着老夫人和二夫人聊天。
“这几日感觉如何？有没有闹你？”老夫人看着二夫人的肚子问道。
“不闹，一点也不闹，除了刚起床时有些恶心，其它时候我都是能吃能睡。”
二夫人抚摸着肚子回道。
“看来是个乖的。”老夫人笑道。
“乖些好，省心。”
二夫人看着自己的肚子，目光慈爱说道。
“你如今怀着孕，老二怎么也不在你身边照顾着？”
老夫人想到二老爷已经许久不曾来请安，语气中带着点责备的意味。
二夫人听出老夫人话语中的不满，解释道：
“我身边这么多丫鬟婆子，哪用的着他来照顾，他笨手笨脚的，反而只会添乱。”
“他如今又无一官半职的，不好好在家陪着你，老往外跑像什么话。”老夫人道。
“母亲也知老爷近日心情不好，出府散散心，总比闷在府里强。”二夫人有些无奈道。
老夫人闻言没有多说什么，轻叹一口气，嘱咐道：
“你也派人多看着点他，京都不比晋洲，行事还需谨慎些。”
“母亲放心，老爷就是听听曲，不会惹事的。”二夫人回道。
众人正在陪老夫人闲聊着，大夫人身边的海棠来报说：
“大小姐和大姑爷马上就要到府门口了。”
林依瑶是低嫁，老夫人和二夫人自然是不需要去府门前相迎。
但为了给齐府脸面，顾云曦，林安笙，林言晚这种小辈，倒是可以去热闹热闹。
顾云曦等人来到尚书府门前，齐府的马车连影子都还看不见。
林安笙冻地直打哆嗦，语气有些不耐。
“不是说快到了吗？怎么还没到？”
“应该快了，再等等。”
顾云曦说着，将自己的手炉放到了林安笙的手中。
林安笙也没有客气，将手炉牢牢地抱在怀里。
汲取着手炉的温暖，颤抖的身子也慢慢止了下来。
林言晚揉搓着自己冻僵的手指，默默地看着二人，没有说话。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两辆前后而行的马车，才出现在几人的视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