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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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曦给红枣放了几天假，但刚过两日，红枣就踏着夜色回来了。
“怎么不在家多陪陪你妹妹？”顾云曦问道。
“小孩子忘性大，这两日已经好了很多。”
红枣继续道：“奴婢心中也放心不下小姐，将二丫托付给隔壁的于婶子，就立马回来了。”
然后自然地走到顾云曦身后，将她的发髻解开，拿起木梳轻轻地梳着。
“于婶子为人可还可靠？”顾云曦看着镜中的红枣问道。
“小姐放心，于婶子为人正直，奴婢又留了足够的银两，她是定不会亏待二丫的。”红枣道。
“嗯”顾云曦道，“若是有什么难处，记得与我说。”
“奴婢多谢小姐。”红枣放下手中的梳子，朝着顾云曦行礼道。
刚站起身子，就见桂圆撩开门帘走了进来。
“红枣姐姐快来尝尝香菱姐姐的手艺。”
桂圆走进屋子，脸上很是兴奋，手中还拎着食盒。
花瓣形状的糕点被放到桌上，还冒着热气，闻着又香又甜，让人食欲大开。
红枣有些迟疑：“这是？”
“这是芙蓉酥，刚出锅的。”桂圆开心说道，“香菱姐姐听说红枣姐姐你回来了，专门去做的。”
“快尝尝，香菱姐姐的手艺，比糕点铺子里的师傅还要好。”桂圆催促道。
“嗯。”
红枣眼角有些微红，有些湿意，没有再犹豫拿起一块，咬了一小口。
香甜的清香瞬间充斥着整个口腔，温热软糯的糕点暖到了红枣的胃，也暖到了她的心。
明明她是不喜欢吃甜食的，但此刻却让她觉得格温暖香甜。
“怎么样？”桂圆期待问道。
毕竟这芙蓉酥是香菱姐姐第一次做，她也没有吃过。
“好吃。”红枣看着桂圆的谗样，轻笑出声。
“你也尝一尝。”
红枣拿起一块糕点，递到桂圆的面前。
桂圆毫不客气地接了过去，然后小口小口的吃着，表情很是满足。
“奴婢刚回府的时候，还看见了子嫣小姐的马车停在府前。”
红枣想起来，朝着顾云曦禀报道。
“子嫣妹妹回府了？”顾云曦抚着青丝的手微顿。
“应该是错不了。”红枣问道，“小姐可要现在去看看？”
顾云曦看了看外面，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的天色，摇了摇头。
“不必，明日去也一样。”
第二日顾云曦去给老夫人请安后，就来到了林子嫣居住的暖风阁。
林子嫣长期病着，二夫人怕下人扰了她的清静，就只留了两个丫鬟，两个婆子日常照料着。
就连院子也修的很是幽静，颇有江南庭院的风格，一看就是废了一番心思。
“二姐姐怎么来了？”
林子嫣从屋内迎了出来，脸上的表情有些欣喜，又有些意外。
温柔的声音如一缕春风，轻轻拂过，让人神清气爽。
“子嫣妹妹可是不欢迎我？”顾云曦问道。
“怎会，难得有人肯来我这院子。”林子嫣拉着顾云曦的手说道。
“小姐，别着了凉。”一旁的丫鬟青鸾说道。
拿来一件厚厚的披风，罩在林子嫣的身上。
银白色的狐狸毛，衬的她的小脸越发温柔精致。
林子嫣好像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有些苍白的脸上笑意不变。
拉着顾云曦的手，将她往屋里带。
厚重的门帘刚撩起，迎面的热气就朝着顾云曦扑来。
屋内正中央的空地上，放着炭炉，里面是几块正烧地通红的银炭。
“子嫣妹妹这么早就用上了炭火？”顾云曦微微皱眉问道。
虽然已经快十一月，半个月前的一场秋雨过后，天气是一天比一天冷，但断没有到要炭的程度。
“让二姐姐见笑了。”林子嫣轻抿嘴角说道，“天气凉了，我不想让母亲担心。”
顾云曦觉得林子嫣这话说的有些奇怪。
好像她用炭，只是为了让二夫人心安，而不是因为自己的身体受不了寒一样。
顾云曦虽心有疑虑，但还是笑着道：“子嫣妹妹身子弱，二婶自然是担心的。”
“是我不好。”林子嫣脸色如常说道。
说完似乎不想再继续讨论这个话题，拿起手边的小木铲，将小花盆里的土一点点压实。
稀松的土壤上泛着水汽，顾云曦猜想她没来之前，林子嫣应该刚浇过水。
“子嫣妹妹这是在种什么？”顾云曦问道。
“珠兰，一种花。”林子嫣柔声说道。
“这是何种花？倒是不曾听过。”顾云曦说道。
林子嫣放下手中的木铲，轻声道：
“我也不曾见过，不过听说如珠如兰，很是好看，便想自己亲眼瞧一瞧。”
林子嫣看着还没发芽的种子，目光很是温暖，满含希望。
顾云曦探究的目光落在林子嫣的脸上，又转向了她身后挂着的那幅山水图。
画的是一望无际的天空，层层的山峰叠嶂，和蜿蜒不绝地河流。
“慧明大师的画技，越发精湛了。”顾云曦似漫不经心说道。
“二姐姐果然厉害。”
林子嫣有些惊奇，她似乎没想到顾云曦一眼，便能看出这是慧明的笔墨。
“多谢子嫣妹妹夸赞，之前有幸见过慧明大师作画，印象深刻。”顾云曦道。
“慧明大师惊艳绝绝，的确令人难以忘怀。”林子嫣略带感慨道。
“子嫣妹妹跟慧明大师相熟？”顾云曦继续问道。
“嗯。”林子嫣没有否认，“年幼便相识了。”
林子嫣丝毫不避讳地谈及慧明，让顾云曦觉得也许真的是她多心了。
但她又想到林子嫣那日的眼神，心中还是不安。
“只是年幼相识的情分？”顾云曦沉默半晌，终是开口直接问道。
林子嫣聪慧，又怎会听不出顾云曦话中的意思。
“二姐姐想问什么？”林子嫣看向顾云曦，目光坦然问道。
但偏偏是这样轻飘飘地一句话，让顾云曦的心跌到了谷底。
“你与慧明？”顾云曦捏着手里的帕子问道。
“看来二姐姐都知道了。”
林子嫣将一杯热茶，放到顾云曦的面前，脸上的笑意自始至终没有变过。
“我与他，情投意合。”林子嫣的目光坚定，毫不避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