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打他爹的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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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时候的太监地位太高了，高到大明朝的男人们，主动挥刀自宫，削掉了宝贝往宫里钻。
原本历朝太监地位都很低下，包括在明朝初年，太监在宫廷内的品级甚至比不上宫中的女官。
转折发生在洪武二十八年，朱元璋正式给内监定级为正四品，从此之后，内监形成了自己的一套官僚体系，甚至可以与读书人相媲美。
尤其是明朝那几个着名的太监，堪称时代之楷模，太监之偶像：
三下西洋的三宝太监郑和、开创太监掌管禁军先河的汪直、教唆英宗亲征导致土木堡之变的王振、以及现在的立皇帝刘瑾。
这些人哪一个不是权倾朝野，位高权重？
当太监，甚至比读书更加容易改变命运，成为升官发财的捷径。
于是在这样的大背景之下，那些没钱读书，家境贫寒之人便主动想进宫当太监。
来福就是这样的情况，他家境贫寒，父母无力抚养他和几个兄弟姐妹，来福就想着自宫入宫当个太监。
一来混口饭吃，二来想着如果能在宫中混出点名堂来，也算“光宗耀祖”了。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有这种想法的人太多了，民间自行阉割的人远远超出了宫中所需太监的数量。
那些跟来福一样的人们挤破头争夺进宫名额，甚至还需要花钱打点，才能被选中。
家境贫寒的来福没钱打点，不出意外的“落选”了。
但割掉的东西却再也长不回来了，生活还得继续，来福没办法，只能卖身到了戚家，做了一个普通的家丁。
“原来是个死太监！”刘瑾在心中骂了一句。
“来福，你即已非完整之身，所以跟戚秦氏的关系自然是清白的，我且问你，当初是谁让你诬陷戚秦氏的？”
“这……”来福虽然坦白了诬陷戚秦氏的事实，但他却不敢透露幕后主使。
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来福自知必死无疑，当初答应常昆作假证的时候，他就知道可能会有事情败露的可能。
来福已然有心理准备，所以之前他面对严刑拷打也未松口，可是让他当场指认幕后主使的常昆，他是不敢的。
“启禀大人，没有任何人指使，是小人自己冤枉少奶奶的！”
常昆这时也回过神来了，儿子肯定保不住了，但是不能把自己的老命也搭进去。常家还得要传承下去啊。
估计现在那几个婆娘的肚子是怀不上种了，要不再娶个年轻的小妾，自己再努力耕耘耕耘，也许能再生个儿子吧？
毕竟自己年纪还不是太老，种子应该还能凑合用用。
想到这里，常昆狠狠的瞪了来福一眼，警告他不要乱说话。
见来福这个时候了，还在替常昆掩护，刘瑾勃然大怒：“放屁！你跟戚秦氏无冤无仇，因何要陷害于她，还把自己也搭进去？”
来福吓得趴在地上，以头触地，不敢抬头看刘瑾，也不敢抬头看常昆。
“这个……这个……平时少奶奶对来福不好，总是欺负来福，所以来福想报复少奶奶，故而诬陷于她！”
来福也算聪明，情急之下，想出了这么个看似比较合理的解释。
“啪——”刘瑾一拍惊堂木，大声斥责道：“大胆来福，简直一派胡言，你一个小小的下人，有什么能力买通药店掌柜做假账，有什么能力买通官家判假案，看来不用刑你是不会说实话了。”
“来人，杖刑伺候，给我打他……”
刘瑾刚要说打来福板子，但看到来福那虚弱的样子，挨不了几板子可能就挂了，而且看来福之前忍着挨了那么多板子也没有招供，即便再打死他，估计也问不出什么来。
刘瑾灵机一动，想到了办法：“来人啊，杖刑伺候，给我打来福他爹20大板！”
“是——啊？”衙役刚要打来福，却听刘瑾说让打来福他爹。
这也可以？还有打嫌犯他爹板子的？祸不及家人，哪有打家人板子的？
陈金又看不下去了：“瑾公，不可啊，我大明律例，乃至任何朝代律例，也没有对犯人家人用刑的先例啊！此事太过荒唐，不可如此啊！”
刘瑾斜着眼看向陈金，语气冰冷的说道：“那好，你来审！如果来福招供也就罢了，如果你不能让他招供，我不光要打他爹板子，我还打你爹板子！”
“啊？”陈金被刘瑾蛮不讲理的话说愣了，他不自禁说道：“我爹早死了多年了！”
“那就挖出来打！”刘瑾厉声说道。
“刘瑾，你不要欺人太甚！”陈金再也沉不住气了，刘瑾居然说要对自己的老父亲鞭尸。
刘瑾冷笑道：“陈大人，一位伟人曾经说过：不管黑猫白猫，能抓住耗子的就是好猫。所以不管是杖责来福，还是来福他爹，只要能查明真相，都不重要。
如果你有能力公正判案，还原一个真相，问出幕后主使，那你就来，如果没那个能耐，就给我闭嘴。”
陈金有能力让来福开口吗，没有！所以他只能乖乖的闭嘴。
“还有其他人有意见吗？”刘瑾环视了四周其他二品大员们，无论是内阁三老，还是六部尚书，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反驳。
一方面，他们没有能力让来福招供，另一方面，他们找不出任何的话来驳斥刘瑾的观点，甚至包括李东阳在内的少数人觉得刘瑾的话似乎有一些道理。
杖刑发明出来之前，对嫌犯用体罚的手段问出来的证词是否合理？这以前也是有争议的，所以刘瑾杖责犯人家属的行为，似乎也能说得过去。
见没人出来反对，刘瑾对两个衙役吩咐道：“别愣着了，派人拿着我的令牌去内厂大牢，把来福的父母提过来。”
实际刘瑾并未抓来来福的父母，他虽然派人打听出了来福父母被常昆控制的情况，但是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并未把人救出来。
刘瑾跟内厂的人约定今日动手救人，这样不会惊动常昆，所以现在来福的父母应该已经在内厂手中了，但人不在京城，而是还在福建。
刘瑾说杖责来福父母的话，只是为了吓唬来福。
果然，听了刘瑾的话，来福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刘瑾知道来福心里的防线马上就要被攻破了，又添了一把火，对衙役继续吩咐道：“提过来来福父母以后，杖责20大板！”
“哦，对了，是扒了裤子，翻过来打前面呦！”刘瑾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