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刘瑾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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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金本是不屑刘瑾的“恶行”的，但屠滽被刘瑾“整下台”了，如果自己不顺着刘瑾的意思，自己晋升左都御史的希望也就破灭了。
正好老对头洪钟刚刚得罪了刘瑾，现在形势对自己是有利的，所以这次主审的机会非常难得，只要把常威判无罪，讨好了刘瑾，基本上这个左都御史的位子就十拿九稳了。
陈金也知道，戚秦氏是冤枉的，但无奈谁让她得罪的是刘瑾的干儿子，这就注定了她的悲剧。即便自己不审换做任何人来，也改变不了戚秦氏被冤枉的命运。
自己能做的，只有尽量照顾一下戚秦氏，让她少受点罪。
“我这不是惧怕刘瑾，我只是委曲求全，以保住都察院不被刘瑾渗透！”
在心中替自己开脱后，陈金一敲惊堂木，开始了常威案的审理。
常昆身为巡抚，办案经验丰富无比，把伪证、证人、供词都安排的一应俱全，虽然里面有一些不太合理的情况，但至少流程上没有任何毛病。
在各方面已经疏通好的情况下，这些不合理就显得无关紧要了。
陈金根据审案流程，把相关人员传讯完，又验完证物，最后定案陈词道：“戚秦氏，你口口声声说自己冤枉，但经本宫查明，明明是你跟家丁来福通奸，后怕被发现奸情，便用砒霜毒杀戚家满门灭口，人证物证俱在，你可知罪？”
只要戚秦氏认罪并签字画押，这个案子就算结了。
戚秦氏抬起头，只见她长相极为俊美，皓齿明眸，杏面桃腮，即便是身穿囚服，面带污渍，也无法掩饰其美丽的容颜，难怪常威会为了她，杀了戚家一十三口。
“唉！可惜了！”案堂上发出一阵叹息之声。
不少人看清戚秦氏的过人的美貌，心中大为惋惜。如此可人的女子，如果不是因为得罪了刘瑾，能保下来娶做小妾，那该多好啊！
“大人！小女子冤枉啊！我跟来福没有奸情，戚家人是常威杀死的，是他们冤枉我啊，请大人明鉴——”
戚秦氏自然不肯“认罪”，她声嘶力竭的哭诉着，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陈金咬着牙，狠心一拍惊堂木，厉声道：“大胆刁妇，事实证据摆在眼前，你不仅不认罪，还企图冤枉他人，这是在藐视我大明律法，来人啊，先打她10大板，看她还嘴硬不嘴硬！”
“是！”一旁走出两个衙役，手持水火无情棍，把戚秦氏按倒在地，就要开始行刑。
古代的杖刑不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打起来轻飘飘的，被打几十棍子，还能瘸着腿走路。真正的杖刑，正常一个壮汉，挨20棍子，定会皮开肉绽，半个月也下不来床。
尤其是戚秦氏这样娇弱的女子，如果真被打上10棍子，说不好会被打成残疾。
在场的其他正直的官员，很多人转过头去，不忍心看戚秦氏悲惨的下场。
常昆父子得意的看着戚秦氏，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让人不齿。
即便是这样，没有一个人敢跳出来为戚秦氏说话。
“慢着！”
就在大家以为戚秦氏肯定挨不住酷刑，只能含恨认罪结案的时候，一个人突然发出了声音，阻止了衙役行刑。
怎么？当着立皇帝刘瑾的面，还有人敢跳出来跟刘瑾作对？
这人是不要命了吗？
谁这么大胆？
众人回过头来，根据声音寻找这个“胆大包天”的人。
当人们看清楚说话的人的样子，全都目瞪口呆的说不出话来，怎么是他？
众人发现，跳出来阻止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刘瑾自己！
刘瑾面沉似水，冷冷的对着坐在最上面的陈金、 林廷选和洪钟说道：“你们就是这么审案子的吗？”
“啊？”陈金三人面面相觑：这么审你还不满意？让本来是受害者的戚秦氏替常威背负命案都不行，难不成还得把戚秦氏满门抄斩不成？这也太过分了吧！
陈金毕竟是读过圣贤书的人，心里还是有一些羞耻之心的，他有些生气的说道：“刘公公，我们如此判案，你还不满意吗？”
“你还有脸问我满意不？你把案子判成这样，你觉得我能满意吗？”刘瑾比陈金更加气愤，指着陈金的鼻子质问着。
在堂上旁听的其他几位也是一脸的愤然，刘瑾居然如此蛮横，找一个戚秦氏替死还不满足。
如果刘瑾执意要诛戚秦氏满门，他们拼着官位不保，也要替戚秦氏说话。
李东阳和杨廷和对视了一眼，眼神中掩饰不住的激动和兴奋。
如果刘瑾今天执意的要诛戚秦氏满门，激起群愤，那“除瑾计划”可以提前启动了。
借助这次常威的案子，九卿都在场的情况下，只要二人发动众人，合力在圣驾前弹劾刘瑾，必定可以把刘瑾拉下马。
两人正得心中暗自得意，却听刘瑾说道：
“这个案子漏洞百出，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能看出里面的问题，你们身为我大明最高的司法长官，却看不到其中的问题，一个劲的逼戚秦氏认罪，你们是猪吗？”
“啊？”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刘瑾，谁也没想到刘瑾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这个弯转的太急了，好悬没扭断大家的老腰。
“瑾公，你怎么……”常昆最为震惊，他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刘瑾。
“干爹，我……”常威也发觉到了刘瑾的异常，想要求情卖惨。
刘瑾转身对两人破口大骂道：“你什么你？我什么我？别叫我干爹，我不是你干爹。我没你这么禽兽的干儿子！”
“你俩这一对真是绝配啊，儿子禽兽爹煞笔，这么丧尽天良的事儿你们也能干出来，你们还是碳基生物吗？”
刘瑾说完，还不解气，又单独对着常昆说道：“尤其是你，儿子是你生出来的吗？是不是你捡了一坨屎孵出来的？他干的是人事吗？”
“你居然还有脸替他求情，你脑子里进屎了吗？当初你就应该把他射墙上！”
刘瑾一通劈头盖脸的骂，夹杂着少儿不宜，骂的常昆父子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跟许仙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