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诀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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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宵剑被李祤挂在腰间,看了眼城门阴影处的人影,李祤一夹马腹,战马如离弦之箭飞奔而去。
女帝看着远去的人影,转身朝着岐王府走去,现在她不仅是为了兄长要守护好凤翔,更为了自己守护这个心爱之地。
李祤其实有些没搞懂为什么朱温突然就反了,占据大半个中原的朱温图啥?为了一个封王的虚名?他朱温造反出身黄巢军半道投唐为了一个虚名那纯粹是胡扯了,毫无利益的事为什么要做。
乾宁五年,六月,李祤赶到了长安,此时的李克用和朱温已经在这里纠缠了一个月了。
李祤刚刚接近长安城几个人影就从树上跳下,半跪在地上,“臣等不良人见过殿下。”
李祤勒马急停,马儿高高扬起前蹄后重重踩下。李祤看着这几个面生的不良人,不是他熟悉的那一批,“大帅让你们在等我?”
几个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其中的一人上前一步恭敬地说道,“殿下,并非如此。大帅下令我等撤离长安。”
“撤离?大帅如今身在何处,可在长安城中?。”
“属下不知,请殿下恕罪。”
……
长安城外的山丘之上,李祤找到最合适的位置,一只小鸟被李祤抓在手中,金色的内力在小鸟身上起伏。
最后小鸟和李祤的眼睛同时泛起金色的光芒,李祤松开手小鸟朝着两军战场飞去,李祤双腿盘坐在山巅。
适应了一阵鸟的视野,李祤看到了李克用的鸦军,知道飞错方向,小鸟朝着反方向飞去。
不一会就看到了两个熟人,侯卿和他姐姐莹勾,此刻的莹勾一脸杀气跟侯卿说着什么,不多时莹勾甩开侯卿返回自己的营帐。
小鸟围着侯卿转了几圈,确保他不会突然下手后落在他的肩膀上,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叽叽叽”
“你找我?”
“叽叽叽”
侯卿一脸迷茫这是什么意思,小鸟飞起叼着他的头发朝一边飞了飞。侯卿顿时感觉有趣跟着小鸟朝军营外离开。
山丘上侯卿看到了那个盘坐在山边的身影,“李兄?”
李祤转身那只小鸟扑闪着翅膀回到李祤的肩头,亲昵的蹭了蹭李祤的侧脸。
“想来也是,世间谁又能有这样奇奇怪怪的本领。”侯卿自顾自的说着,上前来到李祤的身边,
“早该想到是你了,如今这个局面要说李兄你不来,反倒也是一怪事。”
“许久未见,不知道侯兄在朱温那里过的如何?”看着这个无时无刻不散发着独特气质的男人,李祤明知故问地说了一句。
侯卿摇了摇头,“十分无趣,朱温此人妒功疾能,阴狡祸贼,异日必为大患。”
“既然无趣何不离开呢?”李祤给朱温顺手上了个眼药。
“这就是一个很老套的故事了,恰逢遭劫,与我有恩。但完成这次事情后,恩怨两消我们也不再相欠了。”,侯卿自顾自的说着。
“不知侯兄可知道朱温为何突然攻打长安?”侯卿听后摇了摇头但随后想到了什么又补充了一句,
“曾有传闻朱温此举是为了那长生不老药,之前我也不曾注意现在想来倒有几分可能,前些日张惠死了。”
“张惠?不知这张惠是朱温什么人?”李祤也顺着侯卿的话往下说。
侯卿看到李祤有些疑惑的表情,出声解释,“张惠是那朱温的夫人,温婉贤良、文韬武略不下男儿。朱温曾多次与其商讨战事,可以说是一个奇女子。”
“原来如此,不知侯兄可有机会将我送到长安城近前。若此事为难全当我没说过。”
侯卿摇了摇头,“倒也不难如今长安是粮草靠朱温提供,我若没记错三日后有一运粮队会进入长安。”
“如此便劳烦侯兄了。”
……
时隔一年再度返回长安,往日的繁华不再,破败随处可见经历了两次袭击后不少有见地的人就已经开始逃亡。
昔年最繁华的大街空空荡荡,两侧的商家闭门谢客,街道上有着零零散散的几个行色匆匆的行人。
跃入熟悉的皇宫,满朝文武早已经不再上朝留下李晔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大明宫内遥望天边的红霞。李祤也没有找他,径直奔着后宫走去。
“殿下不知擅入掖庭宫是死罪吗?”
熟悉的声音响起,袁天罡出现在李祤的背后,李祤要不是知道他进去好几回处理宫女的事情差点就信了。
“不良人接连撤离长安,不知大帅对此局面有何见解?”,李祤靠在一旁的墙上,也不再往后院溜达了。
“殿下,术士虽可算天算地、但仍然坚持着两条准则,无事不起卦,起卦不算己。此间事我又怎会知晓了,倘若我真可以时刻卜算那还有安史之乱和黄巢起义。”
袁天罡走到一旁的石桌边坐下,伸出手对着李祤做了个请的姿势,“不知可否有幸邀请殿下下一盘。”
李祤来到旁边坐下,瞥了一眼光滑的桌面,袁天罡手指点向桌面,纵向的十九条裂痕被其刻出。伸出右手作出邀请的姿势,“殿下请。”
李祤伸出手指点在桌面上横向十九条裂痕被切出,“大帅,有话直说不好吗。”
“殿下,请执黑子”袁天罡手中天罡决凝聚出一枚金色的棋子,李祤看了看位置向旁边移了移,桌面上凝出一枚石子。
“看来殿下又琢磨出新花样。”袁天罡打趣了一句将天罡决凝聚的棋子放在棋盘上,棋子聚而不散。
“何故选择西北星位,而非天元?”
李祤听后继续下了一字,“大帅啊,下在自己的右上留给对手左上这不是最起码的礼仪吗。没啥别的意思。”
“可本帅看到的确是棋行东北,远离中央。”袁天罡手中又凝出一枚棋子落下,
“大帅啊,下棋就下棋能不能别这样啊。”李祤看着被封锁的黑子慢慢换路。
“由角及边,再入中央。”
……
一盏茶后,李祤落下最后一字,袁天罡不自觉的呢喃道,“位及天元,艮宫主位,三爻在变,山泽陨。诸事不如意,家运处于受损之时,审慎挽救颓势也,虽有损但终可得。”
袁天罡起身棋盘上的金色棋子随风消散只留下李祤下的黑子,“殿下,本帅还有事暂且先行一步了。”
少见的袁天罡对他拱了拱手,身影消散了原地,李祤看了一眼棋牌,老怪物六爻预测不用铜钱跟他在这里用五行八卦下棋,当真吓人的很。
李祤起身朝着如今内宫之首兴安宫走去,兴安宫外李晔对何氏的保护还是很到位的,但都是些小星位和中星位。骗过他们很简单,李祤绕过他们进入兴安宫。
何氏正坐在桌前绣着一块手帕,李祤将周围的宫女处理干净找到一个身材体型最为相近的人,两根银针甩出,何氏摔倒在桌子上。
李祤提着那名宫女出现,双全手发动将两人的面貌修改,又找了剩下的宫女给两人换好衣服,至此李祤跟李晔的缘分已尽。
李祤带着何氏朝长安城外离去,侯卿从树梢上跳下,“看样子李兄心愿已了。”
“多谢侯总,以后有用的到的地方尽管开口。”
“李兄不送了。”
趁夜色带何氏离开南下,走走停停半月来到商州,买下一辆马车后二人行进的速度快了许多,何氏的记忆已经被李祤修改了大半,除去一个死去的丈夫还有一个远在幽州的妹妹。
乾宁五年,十一月,李祤返回了幽州,何氏拉着李祤的手感谢个不停,身后的屋门打开林氏缓缓走出看到了何氏不由得惊呼出声,“姐姐?您怎么来了。”
两人相拥而泣,林氏慢慢拍打着何氏的后背安慰着她的情绪,随后看着李祤离开的背影默默出神,“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