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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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长。”宿舍楼外，刚刚跑步回来的许三多看上去依然是精力充沛，对着史今班长说道：“你在等我吗？”
史今拍了拍许三多的肩膀说道：“不错，你的体能越来越强了。”听到这话的许三多露出一排大白牙，咧着嘴笑着。史今接着说道：“走吧，今天就先到这。明天就要开始演习了，你要省点儿力气，好好表现。”
“是。”许三多高兴的说道。
二人往前走了几步，许三多突然想起什么，抬起头问道：“班长。”
史今看着许三多这吞吞吐吐的样子，说道：“怎么了？有事儿就说。”
许三多点点头说道：“班长，听白铁军说你下个月就要离开钢七连了？”
听到这话的史今，表情一愣，说道：“白铁军说的也没错，我下个月就要去士官学校，准备体检等一些事情，体检过了就要开始新生入学。”
许三多听到这话，想起张扬也说过班长要求士官学校了。他知道这是班长进步的表现，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想班长走。
史今看着许三多的表情就知道，接着说道：“明天的这场山地实弹演习，只要咱们702团能留下来，说不定咱们班这几个到期的都能留下来。”
事实上，这种战役级别的实战演习，对702团所有即将到期的士官，都是一个极佳的机会。
按照以往的管理，只要这场演习能够胜利，团里今年士官晋升的名额会大大的增加。
虽然自己三转四已经没问题了，但是想连里的几个尖子里面有一个也是一样，今年三转四的关键时候。士官考试的时候，分数不够没考上。只能寄托于这次的演习中，只要702团能胜利，钢七连肯定是首功。
许三多对于这种事情并不怎么懂，但是他永远无条件信任班长。
看着史今，许三多道：“明天咱们702团一定能赢。”
看着许三多一脸憧憬的样子，史今笑着。作为一个老兵他对于自家702团的战斗力还是有一定的认识，自己参加这么多演习中，702团还从未有过败绩。
明天这场演习也不会例外。
……
老A。
铁路对着中队长袁朗说道：“明天的演习有没有把握？”
袁朗笑着说道：“您还不知道我嘛，这种事儿对我们真的是大材小用了。”
“去年咱们晋升为总参主管的单位，全国只有三只特种部队是总参主管的。”铁路严肃的说道：“这次更是作为蓝军给咱们自己找弱点，必须按照实战对待。”
袁朗说道：“用不着这么狠吧，都是友军。”
铁路说道：“咱们虽然都是一个集团军的，但是这次的演习必须做到实战化，真实作战。”
袁朗点点头说道：“需要手下留情嘛，毕竟是那个小家伙的部队。”
铁路摇摇头说道：“那个小家伙的调令还在我这压着呢，军改的消息马上就要发布了。这次咱们集团军又要很多人退役了，那个小家伙在这次演习之后便会来报道。”
“定了吗？”
“他参加最新的新人训练，然后作为第七小分队的队长。”
“是。”
……
凌晨五点，急促的军号吹响。
仅仅十分钟的时间，钢七连所有人都完成了整装集结。
随着连长的一声令下，大家纷纷跳上卡车，朝着演习地点出发。
一路上卡车的颠簸，让所有人的睡意消失的无影无踪。
坐在张扬旁边的甘小宁打着哈欠，伸手向伍六一要烟抽。
伍六一瞪了他一眼说道：“马上就要进入战区了，你还想抽烟？不怕被敌人发现啊。”
甘小宁笑着说道：“早点发现更好，咱们也好干净利落的解决他们啊。”
坐在对面的白铁军问道：“阿甘，你这么有把握啊？”
甘小宁笑着说道：“废话，咱们钢七连出马了，那还不是见谁灭谁，这次遇上咱们的蓝军，算他们倒霉，只能灰溜溜的回家了。”
听见他的话，同班的战士许星说道：“小宁这话不是吹牛，上次那场演习的时候，小宁还是个列兵呢，就一个人放倒了三个。”说着比划着手势。
白铁军闻言，对着甘小宁竖着大拇指说道：“真牛啊，阿甘。待会儿上了战场，可要罩着我啊。”
甘小宁得意洋洋的说道：“没问题，回头记得帮我洗一个礼拜的袜子就行。”
白铁军苦着脸说道：“又要洗袜子啊，咱就不能换个条件嘛？”
听着他们插科打诨的史今呵斥道：“都别说了，养好精神，准备作战。”
“是。”
对于史今班长，三班无人不服。他一发话，所有人都收了声。
史今的目光看着战士们，最后到看到张扬，手里握着八五狙，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着低头沉思的张扬，他有些疑惑。从昨天开始，史今就发现张扬有些沉默不语。似乎，碰到了什么问题一样。
对于这场演习，张扬也并没有提出过什么问题。
但是看着张扬微微皱起的眉头，他知道张扬可能碰到了问题。
……
集团军演习导演部。
集团军参谋长对着副参谋长说道：“你们演习导演部的各组人员都到位了吗？”
“报告参谋长，摄像、记录等部门全部已经到位，就等战斗打响了。”
参谋长看着坐在一旁的t师赵师长和张副师长，说道：“二位通知，这次的红方你们师的主力团。对于这次的演习，你们二人有什么看法和建议？”
赵师长说道：“首长，我们是步兵师，702团是装甲步兵团。山地作战对于我们来说，难度还是比较大的。加上对蓝方的了解不足，我觉得这一次演习胜负，实在难以预料。”
身边的张副师长却不以为然。从年龄上来说，张副师长比赵师长年长几岁。对于军演，他的经验也要比这位长官更加丰富一些。以往的军事演习中，其实就是演戏。
一般都是上级指挥部门的导演部，弄出一个本子。将红方的战术运动，蓝方的战术运动这些都标记清楚。然后参演部队就听着司令部的指挥跑跑腿，也就完事儿了。
最后的胜利百分百是红方。
作为一个参加了多次军演的指挥官，张副师长对于这些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今天突然被叫过来，他也没怎么当回事儿，就当是让其他兄弟部队见识见识自家主力团的实力。
参谋长听完赵师长的话后问道：“张副师长怎么看？”
“报告首长，702团的战斗一直是有目共嘱的，也一直是我们师的第一。虽然这次是山地作战，不利于机械化部队的发挥。但是我相信他们能够干净利落的拿下这场战争的胜利。”
听到张副师长这么有把握的话，赵师长微微皱眉。
一直以来，对于这个年长自己几岁的副手还是比较尊重的，但是他的保守作战方式，和落后的作战思维却很不认同。
这次的山地实战演习之前，军里早就通气了。说是一次严格的、全方位的测试和检验。检验常规化机械化部队在实战中能不能对抗现代化的信息部队。
从军里给出的信息，赵师长知道这次的实战演习，自家的702团危险重重。
听见张副师长的这番话，参谋长点点头，说道：“勇气可嘉。”
“常伟，你是负责蓝方部队的观察员，你来具体说说。”
常伟是军作战部的副部长，也是这次实战演习中蓝方部队的观察员。
常伟站起身说道：“报告首长，作战部先期给这次的演习做了战术推演。双方火力部署大致相当，作战人数二比一，战斗力对比一比十一，判定结果蓝方胜。”
常伟说完后，张副师长脸上得意洋洋的笑容顿时消散。
其他几个师的正副师长面面相觑。
要不是常伟副部长一本正经的说到，大家还以为他在开玩笑。
火力部署差不多的情况下，红方人数多了一倍，战斗力对比竟然差了这么多。
参谋长这时缓缓开口道：“同志们，我知道你们都不太信这次的战术推演，甚至觉得作战部在瞎胡闹。但是我告诉伱们，这次的战术推演一共进行了十三次，每一次都是蓝方胜利。”
“现代化战争就是如此的残酷，不是你人多就能拿下一场战争的胜利。默契的配合、完善的后勤支援保障体系，信息化的作战方式，这些才是乙方获胜的根本。”
然后看着张副师长说道：“这些东西，你很快就能看到。”
“打开通讯器材，将实时视频切到过来。”
“是。”
……
在刚刚伪装好的红方司令部内，团长、团参谋长正在给及格营长连长布置最后的部署。
团长说道：“这里的山坡坡度已经超过我们战车的最大仰角。还有这里森林密布，对我方重型火炮的射击有很大的障碍左右，这一仗不太好打啊。”
三个营长和几个连长纷纷点头。
高城说道：“我们是装甲侦察连，人是没有最大仰角的。”
团长欣慰的点点头说道：“冲击坦克作为火力掩护，一营，三营还有七连作为先头部队，尽快突破对方的第一层防线。”
“是。”
“大家心里都要清楚一点，我们这回面对的是十分专业化的蓝方部队，不能轻敌。”
一营长笑着说道：“是专业的挨揍部队吧。”
参谋长严肃的说道：“错，这支部队的主要任务就是寻找友军的弱点。根据其弱点，进行针对性的训练。从而在演习中对对方的弱点进行致命打击。”
参谋长说完这话几个营长和连长都有些将信将疑的。
团长将手中的烟掐灭后说道：“据我所知，这支部队的作战方式十分无赖，咱们军区内，已经有四支部队栽在他们手里了。”看着所有人接着说道：“我希望，我们不要成为第五个。”
……
演习战区内，刚刚从司令部开会回来的高城说道：“原定任务不变，目标034高地，全力突击。”
“是。”
前沿阵地，正在给白铁军脸上抹着迷彩的史今对着张扬说道：“张扬，待会儿战斗打响之后，我们班你可以直接指挥。”
张扬一愣，还是没有做出回应。
他对于这场演习真的没有太大的信心。
他完全没有指挥经验，只能凭借自己对于电视剧中老A的印象去提出一些见解。连长之前说的在他们牺牲之后，也由张扬指挥。这个指挥权也已经还回去了，自己不能带着钢七连一起疯狂。
史今看着他有些犹豫不决的样子接着说道：“没事儿，咱们三个人商量着来，你不用有任何的顾虑。”
伍六一也点点头说道：“你小子就别磨叽了，发号施令吧。”
张扬露出一丝苦笑，上方的信号弹已经划破了天空。
这时就听见。
“一排的，上战车。向0345高低方向突击。”
战车突进了一公里就不得不停下，没办法034高低的坡度已经超过了机动部队的极限。这让七连一排靠战车冲击敌方阵地的想法落空了。
下了战车，张扬迅速给全班展示进行了布置，老A的狙击手非常的厉害，尽量别露头。
因为早被确定是为一排的战术核心，三班在突击中的位置位于全排的中间。
张扬看着前面的树林，向着史今示意。史今表示知道，说道：“注意前面可能有埋伏。”
张扬道：“等后方装甲部队的掩护到了再说吧。”
史今正要给两边的一班二班的班长和排长打招呼。
'哒哒'两声枪响。
一般瞬间减员两人，差点就被击中的一排长指挥着后面的人找掩体，自己也藏在一棵树后。
三班这边，张扬在踏入这片阵地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瞄准。
在对面枪响的同时，张扬手里的八五狙也响了。
史今喊到：“排长，有烟雾起来了，张扬击毙了一个。”
一排长刚才躲避的样子有点狼狈，但是还是夸奖道：“不错，继续保持。”
白铁军看着不远处正在瞄准的成才，笑着说道：“还是咱们张扬厉害，第一枪就是个开门红啊。”
在掩体后方等待命令的时候，史今竖着大拇指说道：“刚才那一枪非常漂亮。”
张扬笑了笑，他完全想不通蓝方这次的试探性进攻目的何在，刚刚第一次试探性接触的时候，明明还没打到蓝方把守的前沿阵地，如果蓝方在等上一会儿，等自己这边的人突进一段距离，地形优势会更加明显。
可是，蓝方偏偏在这种优势不明显的情况下，发起了第一次的进攻，这样太过于反常了。
钢七连战壕里，指导员洪兴国说道：“仅仅折损两人就占据这处有利地形，而且还被咱们张扬干掉了一个。这传说中的找茬部队，也不过如此嘛。”
高城点点头道：“张扬的枪法现在是越来越准了。不过，还不能大意，参谋长的话从来就是应验的。”
高城拿起望远镜说道：“这蓝方到底搞什么鬼，地面部队怎么一直都不动。”
听见这话的洪兴国说道：“怎么，你还希望打阵地战？”
高城摇摇头道：“不会，我不会那么蠢。我们702擅长的是攻坚。”然后对着传令兵说道：“去，给一排长传令，让他加快速度。”
连长的命令很快就传到了一拍每个战士。
看着传令兵，这么古老的传令方式。张扬摇了摇头，苦笑着。
现代化战场，常规部队这种上下级练习方式实在是太过于陈旧了。
包括钢七连这个702团的尖刀连队，也是一直沿用过去战争的作战思维和作战方式，这种作战思维是先用大多数常规作战人员和敌方形成牵制，胶着的状态。
然后在用团队战斗力最强悍的小分队（例如钢七连）在敌人最薄弱、最有可能突破的节点上，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包括各种长途奔袭，夜间突袭，深入敌后穿插于回阻敌退路阻敌增援等任务。
这种作战思维其实并没有错，在过去的几次战争中，他都证明了这是一套行之有效的方法。
但是这个行之有效的方法有前提，这个前体是针对常规战争而言，而不是信息化战争。
实际情况是，在如今信息化战争爆发后，常规部队一线的指挥员最多只能指挥到连排一级，就像连长高层，他才能直接接收到司令部传达的指令。
而且很多时候连排一级的指挥官接收到的指令也只是按照战前的部署，适当的调整进攻防守的时间，不可能在战争打响之后，司令部换了整个的战术思维。
而向连长高成这一级别的指挥官，要想将这个指令传达到下面的人更是困难重重，就像刚刚如果刚才那个传令兵不幸被蓝方狙击手击毙，那么整个一排就无法接收到连长的最新指示。
从这个角度来说，常规侦查手段在信息化战争中的作用就显得微乎其微。
当前钢七连能做的事，最多就是派出几路侦察兵去两军阵地结合部，用肉眼观察，就算有望远镜，但是在这丛林密布，掩体重重的山林中，又能看到多少东西。
“哒哒哒哒哒”
就在张扬还在思索的时候，前方枪声响起。
一排的突进顿时受到了强有力的阻击。
左右两侧的一般二班瞬间有几个人身上冒烟，而三班这边有张扬狙击步枪的掩护下，损失甚小。
只有倒霉的许星和王洋不幸被击毙。
这种时候已经不需要一排长高声呼喝，所有人就地进入了反击的状态。一番激烈对射，对方阵地中一个阵亡的都没有。枪声虽然停歇，张扬还是没有放弃狙击。
现在他找到了那隐约可见的目标。
“哒”
一枪开去，发现只是个帽子。
一道人影从帽子不远处，对着张扬这边的人群举起枪。
“哒。”
张扬在发现不对的第一时间调转枪口，来不及瞄准，只能凭借心中的感觉，第二枪开了。
对面子弹打在甘小宁的脚边，张扬虽然没有命中，但是成功的帮甘小宁做了掩护。
三班这边，甘小宁看着自己脚下的弹孔，就是一阵后怕。
白铁军看着地上的印记，对着甘小宁说道：“阿甘你命真好啊。”又对着张扬说道：“张扬你后面去哪儿都要带着我啊。”
史今和伍六一把甘小宁拖进战壕，伍六一看着甘小宁说道：“这下你得请张扬吃饭了。”
甘小宁慢慢缓过神说道：“伍班副那用说嘛，张扬谢谢啊。”
高城看着史今喊道：“史今带几个人过去看看情况。”
来到交火地点后，地上只有一把九五，人也不在了。
甘小宁不满的说道：“明明前面被咱们击毙了，留下一把枪做什么？”
白铁军喊到：“这算是违规了吧？”
史今看着地上的痕迹说道：“违规啥啊，明显是活的把死的背走了。”
伍六一看着地上的那把九五，笑着说道：“一直用八一杠，我还没用过这个呢。”
张扬抓住伍六一的手说道：“别动。”示意地上的痕迹，说道：“他们不是一般的部队。”
伍六一看着地上的痕迹说道：“真够狠的，还布饵雷？”
很快，一排的战况汇报到了连长那里。
听说一排战损过半，三个班只有十个人的时候，高城的脸色非常的不好看。
看着连长的脸色，一排长也不敢多说什么。
“连长。”
高城摆摆手说道：“你不用解释什么，我知道问题不在你这里。”
一排长这才舒了一口气，说道：“连长，根据刚才两次的交火情况看，我觉得咱们这次的敌人不太一样。”转头看看了看说道：“他们的实力比咱们七连要强，要不是张扬的掩护，我们一排可能早就全军覆没了。”
“这个我知道。”
高城看着张扬，喊到：“张扬，你过来一下。”
张扬听到连长在喊自己，便说道：“班长，咱们得靠伍班副和甘小宁两个机枪手，不然咱们也得全军覆没。”
“连长叫你，你过去看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