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巢穴虫的记忆,一切的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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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巢穴虫的记忆，一切的缘由
有些时候，时间总是跑的飞快。
眨眼之间，距离最后一次的虫巢战斗已经过去了三天，李沫也在自己的休息室整整休息了三天。
经过三天的休息，李沫才从灵魂疲惫中勉强缓过神来，至少已经不影响他进行正常的生活了。
这是一次让李沫记忆深刻的冒险。
有生以来，李沫第一次看到了自己灵魂的样子，也是第一次感受到了灵魂的脆弱。
不过，成功的冒险总会攫取丰厚的回报。
经过这一次的冒险，勉强恢复过来的李沫就已经发现，自己的记忆力和反应力都有了不同程度上的提高。
而且自己的精神也比之前强出了不少。
按照重楼的说法，是自己的灵魂经过了大量纯粹精神力的洗礼之后变得更加坚韧，是一种灵魂的进化，但是因为自己当时使用的是克隆体的额缘故，自己原装的肉体并没有随着灵魂的的进化而进化起来。
所以，为了维持住灵魂和肉体的平衡，进化过程中的灵魂力量就会分出一部分来反哺身体体质，李沫现在的变化就是灵魂力量反哺所带来的一些良性进化，这一良性进化将会持续一段时间，直到现在的肉体和灵魂的强度能够达到一个新的平衡才会停下。
除此之外，通过对这只巢穴虫的灵魂精炼，李沫除了获得一块记忆结晶外还收获了数百块大小不一的灵魂结晶以及数块极为稀少纯粹晶体。
这些晶体里面记忆结晶和灵魂结晶都是只要炼化掉那只虫子的灵魂就必定会出现的结晶，除了数量有些出乎意料之外，其他的也算是意料之中的了。
但是纯粹晶体确实不同。
这种有着半个手掌大小的完美六边柱形晶体通身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金黄的光泽，如果仔细观察的话，晶体的内部透过阳光甚至能够看到流动的液体，非常的美丽迷人。
当然，纯粹晶体最大的作用可不是让人们观赏，而是可以直接清洗一名使用者的灵魂，消除一切源自于灵魂上的负面状态。
自然，李沫现在的状态也是可以使用纯粹晶体清洗的。可以说是收获颇丰。
不过已经开始逐渐摆脱疲惫感的李沫倒是没有急于将纯粹晶体使用在自己身上，毕竟自己只是灵魂上疲惫了一些而已，在重楼的帮助下到现在也已经是好的差不多了。
倒是用不着如此珍贵的纯粹晶体。
并且，李沫一直相信，外物得来的永远比不上自身的，是药三分毒，更何况是直接作用在灵魂上的东西。
纯粹晶体，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偏执也是纯粹的一种不是么？
不过，也不是不能利用一下
将纯粹晶体郑重的放到储物空间的最里面，李沫起身稍微整理了一下，就离开了三天来一只没有离开过的休息室，向着舰桥走去。
“向您致敬，指挥官！”
舰桥的大门刚一打开，眼尖的参谋们就发现了李沫的到来，立马起身致敬道。
“继续忙吧，不用管我。”
李沫回敬了一个有些软绵绵的军礼说道，随后就一屁股坐到了自己的舰长专用座上。
就是这么点路，似乎已经耗尽了全身的力气，李沫疲惫的像是跑完了五公里一样坐在上面不愿意动弹。
看来这灵魂上的疲惫想要彻底恢复过来还得需要一段时间啊。
休息了片刻，李沫缓了缓后说道：“重楼，记忆晶体呢？拿出来我看一下吧。”
“指挥官，您的灵魂强度现在无法支撑您使用记忆晶体，是否使用转译器进行读取播放？”
重楼的声音响起，兴许是为了照顾如今虚弱的李沫，音量倒是减了不少。
嗯哼，转译器？这是个什么玩意？
李沫一脸懵逼，没理解错误的话这个设备应该可以直接将记忆晶体里面的记忆提取然后播放出来吧？
那自己前段时间遭的罪是咋回事？
“重楼，我觉得你得给我个解释，有这种仪器怎么不早点拿出来？”
“指挥官，根据神州法令，只有在指挥官灵魂强度过低或是受到重创之后才能够启用转译器，以免指挥官的灵魂受到过高的信息冲击导致出现自我认知崩溃。而且转译器本身就是一台类人程度极高的人工智能，过多的使用极为容易产生错误的人格认知，导致一些不可预料的情况发生。”
嗯？还有这种说法？李沫倒是第一次听说，不过仔细想想，李沫倒也明白了神州方面的担忧。
记忆作为灵魂的一种外在表现之一，里面的一切自然是带有原主人强烈的个人灵魂印记，没有同样坚韧的灵魂很容易导致出现认知问题。
更何况是犹如一团白纸的人工智能呢。
就像是三岁的孩童读取三百岁的老人的记忆之后，到底留下的是三岁的孩童还是三百岁的老人？
怎么想也应该是三百岁的老人吧。
估计神州曾经肯定吃过这方面的亏，要不然也不会有这种限制极高的法令出现。
“重楼，开始使用转译器吧，让咱们来看看这头虫子的记忆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指令收到，转译器运行中，请指挥官稍等。”
片刻之后，一道光幕在李沫面前亮起，一头虫子的一生开始逐渐展开。
重楼很贴心的删减了大量
巢穴虫记忆：
“我是伟大的虚空虫族格罗瓦巢穴的新生巢穴虫格伦斯·格罗瓦。”
“作为生来就是伟大的存在，格罗瓦虫巢未来的虫皇，我自是受到了无微不至的照顾，为了能够让我更快的成长，格罗瓦巢穴现任的巢穴虫英格森·格罗瓦陛下亲自为我准备了能够快速促进成长的口粮—一种两只脚站立行走的奇特生物，伟大的英格森·格罗瓦陛下称他们为人类。”
“这种生物口感非常的好，尤其是他们那白花花的大脑，不仅极为的美味，还能够加快我的发育。”
“只是，人类的数量在我诞生的那个饲养区的虚空象限里面实在是太少了，没等我成长到100岁，人类这个种族就已经彻底的灭绝了。”
“没有了人类作为口粮，我的成长明显慢了下去，这令英格森·格罗瓦陛下非常的不满。”
“毕竟它已经很老了，老到即将回归伟大的女皇陛下身边了，它需要我快速成长起来，好代替它继续带领格罗瓦虫巢。”
“为了不耽误我的成长，英格森·格罗瓦陛下决定迁移到另一个繁华的尚未被其他虫巢占领的虚空象限中去。”
“我并不清楚繁华是什么意思，后来英格森·格罗瓦陛下告诉我，只有繁华的虚空象限内才会诞生更多的人类，所以我认为，繁华就是有着这些可口的人类口粮的地方。英格森·格罗瓦陛下为此甚至夸赞了我的聪明。”
“很快，在我105岁的时候，英格森·格罗瓦陛下孕育出了利维坦巨兽，我们格罗瓦虫巢就正式开始了迁徙的道路。”
“我们很顺利的离开了我所诞生的饲养区虚空象限，走之前我们将整个虚空象限内的饲养世界做成了储备干粮，用以供应整个虫巢虚空航行时的消耗。”
“离开后，我第一次见识到了虚空的深邃，也第一次见到了神州的舰队。”
“是的，神州的舰队，英格森·格罗瓦陛下曾经说过，神州是那群人类中最强大的一个种族所组建的舰队，他们有着能够伤害到伟大的虚空虫族身体和灵魂的武器，是伟大的虫族在虚空中的死敌之一，一旦见面，就是不死不休。”
“本来我也就是当做故事听听，作为巢穴虫，尤其是生活在饲养区的巢穴虫，所谓的神州啥的我只是听说过，从来没有见过。”
“并且这次英格森·格罗瓦陛下所准备前往的虚空象限也是侦查虫们确认过的没有神州舰队迹象的虚空象限，再加上就位于我们虫族疆域之内，根本就没有一点风险。”
“然而，谁知道，在虚空利维坦开始跳跃的时候，竟然碰上了虚空风暴！”
“利维坦被卷了进去，在里面不知呆了多久，才被甩出虚空风暴，甩到了一处荒芜的虚空象限。”
“这个虚空象限只有一处世界和少量的虚空矿物，非常的贫瘠。”
“不过，我能感受到，世界中传出来的人类的气息。英格森·格罗瓦陛下同样能够感受的到。”
“就在我们决定进入世界中的时候，一艘人类的战舰突然出现在了虫巢的前方。”
“英格森·格罗瓦陛下一眼就认出了，那是神州的一个附属国的战舰，看那狼狈的样子，应该和我们一样都是被卷入了虚空风暴的倒霉蛋。”
“没有犹豫，死敌相见，自然只有一方能够活下去。虚空中的概念不断被定义，利维坦的攻击不断地落在对方的身上，当然，对方的舰炮也一刻不停的落在了利维坦的身上。”
这一段记忆影像重楼没有做一点删减，而是完整的呈现在了李沫的面前。
虚空中，两个微型秩序立场下，一艘顶着高耸的违章建筑的伤痕累累的战舰和一头浑身都是断裂触手的巨大生物互相对峙，虚空不断波动，密密麻麻的攻击从秩序场的边缘不断出现，迅速的落到各自的目标身上。
仅仅片刻，战舰和巨兽身上就增加了不可计数的伤痕。
“重楼，这就是虚空中的战斗？”
“是的，指挥官，虚空之中没有任何概念可言，在虚空中发生战斗的话就是这样，改写虚空，创造概念，然后将创造出来的概念植入对方的秩序场中从而达到攻击的目的。”
“真是令人大开眼界。”看着眼前既不热血也不华丽，偏偏惨烈到极致的战场，李沫喃喃的说道。
记忆继续播放。
“经过了很久，也可能就是一瞬，我也不知道，虚空中没有时间这一概念，一道巨大的光束突兀的出现在了利维坦的面前，就像是清洁虫喷出的清洗液落在废弃的排泄物上一般，迅速的将利维坦分解。”
“关键时刻，英格森·格罗瓦陛下将我和隶属于虫巢之主的贴身禁卫小队以及侥幸存活下来的其他高阶虫族聚集在了一起，通过它那强大的精神力，短暂的撕裂虚空，将我们送到了这艘神州附属王国的军舰外装甲的一处进出通道口的位置。”
“伟大的英格森·格罗瓦陛下却因此被虚空反噬，彻底消失在了这片虚空象限之中。”
“英格森·格罗瓦陛下做出了做好的选择，我，伟大的格伦斯·格罗瓦将会吞噬掉这艘战舰上的人类，然后在脚下的世界中重新建立伟大的格罗瓦虫巢。”
李沫看着眼前的画面，虽说不是亲自体验，难以感受这头虫子当时的感情，但是，李沫通过画面就能感觉到，这头叫做格伦斯·格罗瓦的虫子似乎对另一头叫做英格森·格罗瓦的虫子的死亡毫无伤感。
“重楼，高阶虫子不是拥有着与人类无异的情感么？这只虫子怎么不大对劲呢？”
“指挥官，通常来讲，虚空虫族是蜂巢思维和格式塔思维并存的一种组织结构，高阶的虫子与巢穴虫之间主要是格式塔思维，低阶的虫子与巢穴虫之间则是蜂巢思维。”
“这里面，唯独巢穴虫是没有情感的，一切只是为了虫巢的延续，所有有些时候，它甚至不会在意自己的生命。”
明白了，所谓的巢穴虫，就是一整个巢穴的虫子的意志化身一般的存在，只需要在意巢穴就可以了，自然也是不需要其他的情感存在了。
画面继续前进。
“禁卫虫们很轻易的就撕裂了外装甲上面的大门杀了进去，不过一开始进攻的并不怎么顺利，这艘战舰里面的人类抵抗的异常的顽强，这跟我曾经见过的人类根本不一样。”
透过虫子的视角，李沫看到一名名身着喷绘着神龙和日出图案的外骨骼装甲的人类战士或是举枪疯狂射击，或是高举能量军刀冲锋，并不是很宽敞的通道中到处躺满了尸体。
有虫子的，也有人类的。
“指挥官，神州有着近百附属世界和不可计数的附属国度，但是，这些附属世界和附属国度中，能够跟随神州主力舰队作战的只有寥寥无几的几个国度，其中最优秀的就是升阳王国。”
“虽然升阳王国曾经对神州造成了不可弥补的伤害，但是不得不说，彻底臣服之后的升阳王国是真的狠，对自己狠，对敌人狠，是神州最好用的一把刀。”
“看的出来，这些战士确实足够的忠诚。”李沫看着画面中不曾退后一步的升阳王国战士们的身影点了点头。
十分的忠诚，虽然里面可能也有人虫之间绝对不可能共存的原因，但是这些升阳王国战士的表现也足以称得上是英勇了。
“好不容易解决掉这些疯狂的人类，在禁卫虫和其他幸存虫族的护卫下，我一边吃掉那些死去人类的脑子，一边不停地前进，没多久就来到了这艘战舰的指挥室，在这里一个小矮子人类竟然领着十几名人类躲在一面类虚空护盾里面。”
“通过刚才那些死去人类的脑子残留下来的记忆，我清楚的知道，这不过是一座训练设施罢了。”
“哈哈，是在是笑死我了，在伟大的英格森·格罗瓦面前使用类虚空护盾，还是这种训练型号的类虚空护盾，简直就是令虫发笑。”
“轻松的一个精神冲击解决掉这几个自作聪明的人类后，我成功的在这艘战舰上初步重建了虫巢，并控制住了整艘战舰。”
“为了纪念这一刻，我决定将自己的名字更改为英格森·格罗瓦·东川市克郎，东川市是刚才那名小矮子人类记忆中的家乡，克郎是他的名字，希望有一天，我能够前往这个小矮子的家乡，好好的美餐一顿。”
“不过，尽管取得了胜利，我手下的虫族依旧损失惨重，即使是最精锐的禁卫虫也战死了大半，就连伟大的我也受到了不轻的伤势。”
“为了尽快补充战力，我控制着战舰进入了这个虚空象限中唯一的一个世界，随便选了一个人类气味最为浓厚的星球降落了下去。”
“为了尽快恢复，我生产了一只主脑，随后我就陷入了沉睡。”
“直到主脑虫死去我才再次清醒过来。”
“结果一睁眼，就看到了一群令虫厌恶的神州人。”
再往后的画面就是李沫他们干掉这只虫子的画面了，重楼也就没有继续播放出来，巢穴虫的记忆回放就到此为止了。
简略的看完这只巢穴虫的一生，李沫不由叹了口气。
这只巢穴虫从出生到死去，记忆中最多的竟是各种吞噬人类的画面，哪一张张或是麻木，或是鲜活的面孔不断地在李沫的眼前来回飘荡，就像是一名名冤魂在哭诉着自己悲惨的遭遇。
还有就是那些英勇战死的无畏战士，尽管李沫对它们的国家有着那么一丝芥蒂，但他们的英勇行为让李沫发自心底的敬佩。
摇摇头，将脑海中浮现的身影先甩出去，李沫开始思考起下一步该如何进行。
“重楼，整理一下这只虫子的记忆，将里面和魏国他们有关的都单独提取出来整理成文档。”李沫思考了一会后对重楼说道。
“再有就是将克郎舰长和他的船员的身份找出来后单独存档，并在生态区那边建立英灵碑，将他们的事迹篆刻其上，等到和神州恢复联系之后再送回本部。他们的英勇行为值得后世永远铭记。”
“指令已收到，正在执行。”
点了点头，李沫稍微活动了一下，看了一下时间，竟是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
这头虫子的记忆还真是庞大啊，删减版的都能有这么长时间，幸亏不是自己沉浸式观看，要不然以自己现在的灵魂强度确实有可能出现问题。
神州的法令，还算是有些人性。
好了，虫子处理完了，也该处理一下其他的事情了。
“重楼，潮级战舰改造的怎么样了？”
“指挥官，距离彻底改造完成还需要5天时间，不过现在潮级战舰已经可以升空了。”
“哦，是么？那么让它现在升空吧，到了母舰这边改造的速度还能加快一些。让子林和君莫笑也回来吧，顺便把魏国也带上来。”
透过舷窗看了一眼外面星空中渐渐冒出头来的太阳，李沫幽幽的说到：“我们也该离开了，这颗星球终究不是我的家乡，也该交回到它的子女手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