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迫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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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围绕在中间的方丈陡然睁开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李慕白。
“明悟，你在看什么？”
那熟悉但又在李慕白听来如此恐怖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一听是师傅问话，李慕白连忙行礼。
“阿弥陀佛，弟子在看这次有多少人来。”
“哦？这是你第一次来，感到陌生很正常，以后就好了，这里都是你的师兄弟。”慈悲方丈和蔼地说道。
随后他话锋一转，向着众弟子朗声说道。
“什么是真正的修行？那就是从心做起，去除贪、嗔、痴，勤修戒、定、慧，这才是修行。”
“阿弥陀佛。”众弟子纷纷点头示意，当然这里边还有李慕白。
“或许你诵经几万部，念佛号千万遍，就觉得仗此功德可以消除业障，增长福慧，有这种傲慢心生起，就证明你们的心还不够清净。”
“为师来此传经的目的就是为你们净心。”
“只有心净了，才能像为师这样踏入筑源境，寿命达千年，而且为师现在即将达到源丹境，成就罗汉之身，这也是你们要追求的目标。”
慈悲方丈的眼中露出了一丝兴奋和疯狂，仿佛这成就源丹境之后就可以长生不死了。
“师傅，你要晋升了？”一旁的明德说道。
明德这话一说，慈悲方丈眼中的神色瞬间被收了回来，“这源丹境并不是那么好晋升，但是我肯定能够晋升源丹境，成就罗汉金身，你知道为什么？”
“弟子不知道。”
慈悲方丈情绪竟变得有些激动起来，语气也变得急促：“因为我有佛灵的指引，以前我能做出那样的决定，现在想起来依然不后悔，要不然也不会有今天这般成就。”
“当时，这忘忧岛可是只有天门十一仙的。”
“还是师傅您厉害，不知道那佛灵？是佛像中哪一位，是我们平时诵经参拜的吗？”李慕白说道。
不光是李慕白想知道，其他弟子也想知道，这佛灵究竟是何存在，他们可是从来没有听说过。
这须弥寺中还有这样的存在？
“好了，时间不早了。”
“众弟子坐好，且听我佛语禅音。”慈悲方丈岔过话题道。
“阿弥陀佛。”
李慕白跟着其他人的模样开始敲着木鱼，聆听慈悲方丈的佛音。
“唵，助列啥哈，嗡，啪拉玛尼，伽啰伐哆，伽啰伐哆……南无摩诃般若波罗蜜。”
李慕白就跟之前诵经的时候一样，头开始变得昏昏沉沉。
须弥之间，周围的一切建筑统统消失不见，所有的弟子都盘坐在一块空地上。
跟上次的幻境不同的是，这次的幻境是每一个僧侣都浸泡在一个漆黑如墨的大染缸中。
染缸中泛着粘稠腐烂的液体，掺杂着无数白色的蛆虫在其中蠕动，令人头皮发麻。
所有的的人面部表情都一动不动，好像是失去了灵魂的躯体一般。
而李慕白当然不属于其中之一，虽然他发现自己也浸泡在那令人作呕的染缸中，但是他的视线和意识却不受到束缚。
这时李慕白的后之眼再次的出现，跟上次一样，瞬间便消失不见。
之前他以为这些幻觉是自己的脑部的疾病导致的，但如今现在脑中肿瘤已经切除，那这些幻觉到底是怎么回事？
自己依然被拉进了这个诡异的世界，他已经无法将幻觉归咎于脑部的疾病上。
难道不是疾病，而是精神出现了问题？
自己其实已经疯了，只是自己没有意识到。
疯了。
哈哈，疯了。
又或许。
正如他大胆的猜想，目前所看到的世界也是真的。
只是真的那般可憎，已经超出了正常的理解范围。
他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心中默念着佛经，似乎要将眼前的景象统统度化。
这时，那瘦骨如柴的慈悲方丈，顶着他灯笼般脑袋迈着老迈缓慢地步伐开始在一众弟子身边一一走过。
他的口中还叨念着：“这些佛引长的都不错，很快就能够用上。”
“明德，不愧是为师的亲传弟子，悟性和天赋都着实不错，脑中的黑舍利质量上乘，同时也是数一数二的大，看的为师心痒痒。”
“明道，也不错，黑舍利已经九成熟了。”
“明英，也还行，只不过此子天赋较差，只能当做备用之选。”
“明行，……”
当他一步步地接近李慕白，只听到方丈口中所说：“明成，凡人之躯，只能当做凡引，而且年龄还尚小，只能先看着，用来实验到时不错。”
他站在李慕白的面前，看着李慕白的脸庞说道：“还得是为师最喜爱的弟子，无慧根的痴儿，千年难得一遇。”
突然，他惊奇道：“咦，脑中的黑舍利怎么不见了？”
他伸出干枯的右手放在李慕白的脑袋上，脸上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随后，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看着李慕白就像是自己最珍贵的宝贝一般，围着他团团打转。
“哈哈哈哈，我知道了，肯定是被我之前喂的黑舍利给同化了。”
“黑舍利的同化特性开始显现了，吃了两个黑舍利，现在已经是源气境的修为，真不错，真不错！”
“佛灵说的对，这明悟就是佛送给我的礼物，这是我的福运来了。”
“快了，快了，我就要成为源丹境的罗汉，之后就可以脱离这片苦海了，哈哈哈哈！”
此时的慈悲方丈犹如疯魔了一般，高兴地手舞足蹈，这疯子般的行径让一旁的李慕白看的是背脊生寒。
随后慈悲方丈竟然合掌诵起了佛经，种种魔音钻进在场所有僧侣的耳中。
所有人的面部终于有了变化，开始表现出挣扎和痛苦的神色。
李慕白也是感到头部的剧痛，在这魔音的催眠之下，浑浑噩噩地昏了过去。
当他再次清醒过来，则是被身边的明成给摇醒的。
“慕白师兄，你快醒醒，师傅传经结束已经走了。”
“哦。”李慕白随手擦了一口自己嘴角的口水。
刚才的记忆瞬间浮现在脑海中。
这慈悲方丈果然没安好心，这些弟子全部是他培养的佛引，应该就是之前在仓库中见到的黑舍利。
现在一想起那黑舍利的成分，他内心涌出强烈的恶心和反胃。
他拽着明成的僧袍大口地干呕起来，然而只吐出了一些清水。
看样子，之前吃下的黑舍利似乎已经被他吸收了。
“慕白师兄，你没有事吧！要不我扶你去找师傅，让他看看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