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至高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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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知位面，松加德。

这里是诺德人的梦乡，是天父舒尔为诺德人专门打造的天堂，诺德人坚信自己若是能在荣耀的战斗中持剑而死，灵魂便会在狐狸和鹰的指印下回归松加德。

而最为勇猛的战士们，在经历过守桥人“孙”的考验后，可以穿过鲸骨桥，进入诺德人的英灵殿——勇气大厅里享受永不终结的盛宴、美酒和战斗。

奥杜因尚未入侵松加德，此时的天空一片澄澈。

一阵微风吹过依靠在鲸骨桥头享受着和煦阳光的赤膊壮汉的脸庞，撩起祂一缕鬓发。

孙睁开了眼睛，随意向鲸骨桥打了声招呼，便扛起巨大古朴的战斧，晃悠悠的朝着远方行去。

祂要去找一个人，一个已经死去的人。

湮灭，缤纷殿。

金色的海洋中央一张长桌凭空而立，美瑞蒂亚玉洁的双腿交叉翘在长桌上，手里拿着块七彩水晶放在嘴边嚷嚷道：“秃头秃头，我是太阳，收到请回答，收到请回答。”

天际省遥远的东方山脉深处，蓄着长须的伊士冉正和黎明守卫的骨干商讨事宜，嘴角突然抽了抽，挥手遣散了自己的几位老友，自己孤身来到城堡大厅。

一束光芒不知从何处射来，划破了昏暗的厅堂，照耀着伊士冉的脑瓜。

照得他头皮锃亮，似是故意一般。

“主上有何吩咐。”强行压下心中的违和感，伊士冉怀着信徒的心态在阳光中俯首。

“速速摇人，带你们去砸场子。”

宏大的声音自光束的源头传来。

那声音宛若太阳一般恢弘、充满威严，但是就是有点邪门。

不，是谐门。

雪漫领西北边陲，洛里斯泰德镇。

这里虽然只有一座城镇和寥寥几个村落，但却拥有着广袤而肥沃的田野，而且还有着其他地区所没有的农耕技术，所以这里的农业和畜牧业异常发达，是雪漫领重要的农产品产地。

龙裔陶德接受了战友团的一个委托，顺路护送一个叫莱姆吉尔的富商抵达洛里斯泰德。

休息了一夜之后，他便骑着马儿再次踏上了北去的道路，他即将越过雪漫的边界，随后穿过瑞驰领的东部，最终抵达哈芬加尔领的独孤城。

刀锋战士戴尔芬要和他一起潜入梭莫大使馆，试图寻找龙族复苏的真相，因为戴尔芬断定龙族复苏与梭莫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说实话，陶德觉着戴尔芬纯属是疑神疑鬼，恨乌及乌，他吸收过不少龙族的力量，并继承了它们的部分知识，深知龙族的强大，不大可能与梭莫有什么关系。

梭莫不配。

但是他又找不到拒绝的理由，而且陶德也想去独孤城看看，看看至高王的领地，天际的政治中心，看看梭莫是如何与诺德人“和平共处”的。

...........

秦怀等人在波特玛说完之后便离开了房间，包括希比利，他们都知道，这个时候的小寡妇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来思考。

这种事情能决定的只有她自己，别人不能也不应该给予她任何建议。

如果说非得有一个人有资格给她提议的话，也只能是她的丈夫托衣格。

可惜托衣格这个时候大概尸首都腐烂得七七八八了。

这一天艾利西弗没有接受任何大臣的觐见，包括火胡还有三位元老院的会面请求，以身体抱恙的理由统统拒之门外。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艾利西弗很爱她的丈夫，她知道托衣格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勇敢、正直的诺德人，而且有着身为王和君主的觉悟。

托衣格是一位塔洛斯信徒，天际省迫于白金条约，不得不废除了塔洛斯的信仰，他实在是没办法同时顶着帝国和先祖神州的双重压力去反抗。

浩大战争后的天际省已经太累了，百姓需要修养，贸易需要流通，耕地也需要有人去播种。天际省就像是一颗弃子一样，被帝国无情的抛弃，作为讨好梭莫的礼物。

而天际省的各领地之间又不是铁板一块，每个领主都有着自己的想法和权力，他虽是至高王，但却对他们没有太多的约束力。

为了哈芬加尔的百姓，托衣格作为领主已经背负了太多的压力。

百姓爱他，因为他们知道至高王是真的为了自己的柴米油盐考虑；百姓也恨他，因为托衣格侮辱了诺德人的信仰。

但这一切都随着乌弗瑞克·风暴斗篷的决斗请求而落下帷幕。

当乌弗瑞克在蓝宫大厅中提剑指向托衣格时，艾利西弗冲出了后宫，来到这本不属于她的“朝堂”，想要留住自己的丈夫。

因为艾利西弗知道，托衣格是一个诺德人，诺德人的荣耀不允许他在面对臣子的挑战时避退。

但是乌弗瑞克是谁?他是东镜巨熊之子，追随灰胡子学习过龙吼技艺，曾与瑞姬总督、加尔玛·石拳这些诺德人中的名将一起参与反抗梭默的战役——红环之战，攻占并屠杀了无数瑞驰领的原住民。

他是战场上的巨熊，背负的血债普通人无法想象，与坐在宫廷中治理领地的托衣格完全不是一类人。

但是托衣格是一个诺德人，是诺德人的王，所以他接受了乌弗瑞克发起的诺德传统决斗，最终结果可想而知......

哈芬加尔的百姓却在他死后很久才开始怀念他，念起他的好，因为没了托衣格，独孤城就像一位没穿衣物的女郎一样赤果果摆在先祖神州和帝国面前，任其蹂躏。

艾利西弗在一开始并不懂政治，她也并不是很清楚这些乱七八糟的势力之间有着哪些盘根错节的勾当，但她在托衣格的棺椁埋入天际冰冷刺骨的泥土中时就意识到了，这独孤城迟早要落入别人的手中。

不管自己能不能成长起来，撑起蓝宫的大局，其实都于事无补，托衣格已经绝了后，百年之后，独孤城必定易主。

自己再嫁或是再娶然后生下一个孩子？艾利西弗不能接受自己背叛托衣格，她也有身为一个诺德女人的尊严。

这片自己丈夫倾尽一生心血去守护的土地，最终结局或许只能是沦为帝国或先祖神州的后花园，自己只不过是抱着丈夫遗产不肯松手的过客罢了。

若是蓝宫中的某位大臣能站出来，倒算是个不错的结局了。

比如说.......火胡？

“呵......”想到这，艾利西弗对着梳妆台镜中的自己摇了摇头。

现在波特玛的出现倒是为她指明了一条破局的方向，但是，这真的好吗？

她所接受的教育和人伦观念都没教过她如何处理这种事情。

“这算什么事儿嘛，托衣格......”艾利西弗抚摸着摆在梳妆台上的一个精致的诺德号角，那是丈夫最喜欢的一个装饰，“告诉我，我究竟该怎么办......”

长叹一声，穿着睡袍的艾利西弗站起身，看着窗外的夜色，月明星稀，空气凛冽。

迷惘的女王关上了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