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柳暗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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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促的声音没有唤醒孙小鱼，倒是把孙多多给叫醒了，她揉着眼问：“妈妈，怎么了？”“小鱼发烧了！怎么办？！多多，怎么办！”孙多多愣了一下，起身把手放在孙小鱼的额头上，热度烫了她一个激灵，孙多多立刻缩回了手。怎么办？怎么办？孙多多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大厅里来回踱步，揪着头发就是想不出办法。顾晓姿第一时间想到了孙睿，她拿起手机就给孙睿打了过去，那边响了很久都没有接，挂断后，顾晓姿接着打第二遍，可是这次对方直接挂断了，再打就变成了关机状态。顾晓姿握着手机陷入了绝境，她紧抱着孙小鱼不敢撒手，她害怕，恐惧，心里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恐慌。“对了。”孙多多想到什么，惊喜般的跑到了顾晓姿面前，“妈妈，快，快，给万阿姨打电话，现在只有她能帮我们了。”“可是…”顾晓姿还有些犹豫，毕竟之前两人之间的矛盾，她不确定万玲会不会接她电话。“别可是了，妈妈，万阿姨不是那种小气的人，赶紧给她打电话，小鱼不能再拖下去了。”听到小鱼，顾晓姿不再犹豫，拿出手机给万玲打了过去。嘟嘟嘟…两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紧张的听着声音。“喂？”“万、万玲。”顾晓姿听到声音，一下子激动的连话都不会说了。“干嘛！我告诉你，我可还记着仇呢，别想让我帮你忙。”怕对方挂断电话，顾晓姿也不顾形象，急忙喊住：“玲！你别挂…别挂电话。你来接我好不好，小鱼发烧了，你来接我送她去医院行吗？”“…不行。”万玲揉着疲惫的眉心，躺在床上困得要命：“找你的孙睿去，你不是说他什么都好吗，怎么孩子发烧了也不管，我累了一天了，再见。”“我和他离婚了！”“……”长久的沉默，让顾晓姿不确定对方到底有没有在听，“我和他离婚了。我现在身上身无分文，小鱼又发烧了，求求你，帮帮我，行吗？”“……”对面还没有传来声音，顾晓姿陷入了绝望，她忍着泪等不到结果，看着怀里越烧越高的孙小鱼，心疼得要命。“给我地址，我10分钟到那里。”万玲的声音犹如天籁，顾晓姿把眼泪一擦，连忙给她报了地址，然后和孙多多收拾东西等着万玲来接她们。10分钟对顾晓姿来说过得犹如一个世纪，她站在路边来回走，怀里的孙小鱼因为不舒服烧得厉害，喉咙里还不是发出喘息憋气，一度让孙小鱼上不来气，咳嗽声非常刺耳，吭吭的跟小狗叫一样，仅仅只是一个晚上时间，怎么会发作的如此厉害。顾晓姿心里不安，她觉得这次发烧咳嗽和以往不一样，她再次贴上孙小鱼脸颊，这次借着路灯可以清楚看见孙小鱼的嘴唇开始不正常的泛白。马路上空无一人，连车都没看见几辆，顾晓姿急得不行，这时，一个白色大奔车停在了她面前，看到是熟悉的车牌时，顾晓姿又忍不住要落泪。万玲摇下窗，看到三人的狼狈样，马上就意识到情况不妙，也顾不上质问，松开安全带下车帮忙。“快！你先上车，多多你也上车，我放行李。”一切弄好后，万玲上了车就直接就把档加到最大，一踩油门冲了出去，所幸晚上几乎没有几个车，万玲连着闯了好几个红灯，车快的要起飞。顾晓姿摸着孙小鱼的脸，听着揪心的喘咳，心里不断地祈祷，快一点...再快一点...小鱼再坚持坚持，马上就到医院了，求求老天爷，一定不要让孩子有事...眼泪无声的滴落在孙小鱼脸上，车子猛然刹车，顾晓姿一个没防备撞上了前面座椅，她也顾不上撞疼的头，一个劲拍打前面：“为什么停车？！玲，你快走啊！小鱼快要坚持不住了，你快走啊！”万玲解开安全带，朝着后面吼：“还愣着干嘛！赶紧下车，医院到了！”顾晓姿这才看见照亮在黑夜里的红色十字架，她抱着孙小鱼，踹开车门就往进诊室里跑。“嘿！你倒是轻点，感情不是你的车。”万玲的声音已经听不到了，到处都是救护车的警铃声，快到了...看见了！急诊室的大门。那是全部的希望，顾晓姿一进门口就支撑不住了，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她举着孙小鱼，喘息着喊：“医生...医生...救...救救...孩子...”急诊室永远都是最忙碌的，也是最提高警惕的科室，几乎在一瞬间，护士就从护士站里面跳了出来，拖着最近的拖车，推到了顾晓姿跟前，抱起孩子放在车上，就往抢救室里推。时间连一分钟都没有，医生护士全都冲了进去参与抢救。万玲停好车带着孙多多赶了过来，顾晓姿还跪在地上没起来，她上去挽着顾晓姿胳膊，“怎么样？小鱼怎么样？我扶你起来到那边坐。”顾晓姿大脑发胀，连身边是谁都不知道，好半天才看清楚，她借着万玲的胳膊，想从地上起来，可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不行，我腿软，站不起来。”“多多，你拽那条胳膊，咱俩一起使劲，把你妈拉起来。”两人一边一个，又是拖又是拽，终于把顾晓姿拉到了长椅上，把两人累得够呛，瘫坐在两边休息。“你别担心，小鱼这孩子从小就皮实，一定会没事的。”顾晓姿浑身发凉，手抖的厉害，她将头埋进了双膝之间，一句话也没说。焦灼的等待最漫长，万玲坐不住在走廊来回走，不断地抬头看上方红灯，终于，红灯灭了。医生走了出来，“谁是病人家属？”顾晓姿空洞的双眼回过神来，听到医生叫，想也没想就从长椅上下来，一个没站稳跌坐在了地上，她顾不上疼，嘶哑着喊：“我是，我是病人的妈妈，她...她怎么样？”医生看了她一眼，顾晓姿内心的恐惧不断放大，生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她甚至连从哪个窗户跳下去都计算好了。万玲屏住呼吸，站在医生跟前，听医生说：“孩子已经没事了，是急性喉炎，还好送得及时，再晚五分钟孩子就真危险了。一会你们安排个人办理住院，我已经跟儿科那边联系了，上去就有病房，行了，抓紧办吧。”“晓姿，听到了吗？小鱼没事，我就说这小丫头福大命大，肯定没事，欸，你还在地上干什么？”顾晓姿刚经历了惊魂一刻，手脚刚才随着医生的定心针才逐渐回温，她喜极而泣，鼻涕眼泪全吃进了嘴里，“我...我腿软了，站不起来。”“瞧你这出息样，多多，赶紧把你妈扶起来，我去办手续。”孙多多光顾着擦眼泪，听到万玲叫她，才反应过来，走过去把顾晓姿拉起来，“万玲，今晚谢谢你，还好有你，你这样，我打个欠条，今晚的费用我后面挣了钱就还你。”万玲准备拿着单子去缴费，抬起的脚一顿，转身停在她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先带小鱼去病房，不光这笔账，还有好多帐跟你慢慢算。”顾晓姿来不及感谢，抢救室打开了门，护士推着陷入昏迷的孙小鱼出来，“家属！家属呢？”“在这，我是她妈妈。”护士看了她一眼，“缴费了吗？”“已经去交了。”“那跟我来吧。”顾晓姿和孙多多推着车跟了上去，坐着电梯上了五楼儿科，跟着儿科护士交接完以后，孙小鱼被安排在了病房里。急性喉炎发作的快，好的也快，激素药用上以后，孙小鱼就没有喘憋的现象，呼吸也顺畅起来，此时正睡的正香。顾晓姿安顿好孙小鱼后，转身看见孙多多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就让她去旁边床上休息。“妈妈，要不然你去休息一下，我给小鱼看着吊瓶吧。”“我看吧，这一晚上你跟着又跑又提心呆胆的，现在小鱼没事了，你也放下心去休息一下吧。”“那…好吧，妈妈你累了跟我说，到时候我换你班。”孙多多爬上床，她累的快要散架了，脑袋一挨枕头，就立马睡了过去，没一会，呼噜声就响了起来。病房里开着空调，顾晓姿担心孙多多受凉，把脚边的被子伸开给她盖上，拨弄开脸颊上的碎发，“多多，谢谢你。”咔啦——病房门开了。顾晓姿收回手回头看，万玲拿着一大堆单子走了进来，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拿着单子往脸上扇风。“呼，热死我了，钱我交完了，明天还有几个检查你看看，刚才护士跟我说，明早别急着吃饭，她会很早过来抽血。”“好，知道了。”顾晓姿趴在孙小鱼床旁，疲惫感重新恢复，她闭上眼开始浅眠。“……”吊瓶快速的滴着，很快就滴完了一瓶，万玲没有叫顾晓姿，出去找了护士，通知她来换瓶。再回来时，顾晓姿已经坐起来了，她关紧了输液器上的开关，阻止液体持续打空。护士进来换完了药，又叮嘱了一遍注意事项就出去了，万玲重新坐了回去，严肃的看向顾晓姿，不容置疑的问道：“你和孙睿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离的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