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心变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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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睿是被紧急叫了回来，一进门就被屋里的战火烧上了身，不得不硬着头皮，面对眼前这烂摊子。孙卫国和蒋年华的态度很明确，并且给两人直接下了最后通牒，生三胎，出钱买房子，不生直接离婚净身出户。没有第三条路可以选。孙睿踌躇的搓着裤子，不满的抗议，“爸，妈，不是我不生，多多马上上初中，到处都是用钱的地方，这小鱼也不能总在家里，幼儿园还是要上的，这一个月2000块钱的费用，开销也大，再生个三胎，奶粉钱尿裤钱，哪样不得花，还是再等两年吧，现在我是真的不想要。”“等什么等！”孙卫国拍桌而起，指着孙睿的鼻子就训斥：“你就是个窝囊废，连自己老婆都管不了，女人生孩子不是天经地义的，哪来那么多理由不生，我告诉你，这三胎必须生！”“生生生！你怎么保证这次生出来就是个男孩，万一又是个女孩呢？！你还能扔了，不要了！”“你！”孙卫国抬起手就往孙睿身上扇，蒋年华反应迅速，立马拉住了他：“你干什么！怎么还动起手来了。”蒋年华出声劝道：“孙睿，这一次你就听一下爸和妈的，妈找人给算了，这一次流的是个女孩，下一次就一定能怀个男孩，而且，日子都选好了，只要你们配合一下，生个男孩轻而易举。”见孙睿不为所动，蒋年华放软了态度：“孙睿啊，你说我和你爸年纪这么大了，说不定哪一天人就没了，多多和小鱼是女孩，早晚都要嫁人的，那这家里还剩下谁，不就你还有顾晓姿，顾晓姿还好说，主要就是你，没有个儿子，有个事谁给你出面，你说是不是？”孙睿听到这里，有了一丝动摇，蒋年华太了解自己儿子脾气了，她刚才那一番话看似劝孙睿，实际上就是往孙睿最柔软的地方戳，她连忙示意孙卫国，让他再添一把柴。“这样吧，给你们半年时间准备，你妈说的对，等以后你老了不还得指望儿子，不行就去做个试管，这样成功率还高，风险还低。”孙睿沉默半响，对这个话没有反对也没有赞同，他脑中闪过任溪怀的那个孩子，原本他是想打掉的，可是现在他又反悔了。如果任溪怀的是个男孩，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和顾晓姿在一起了。但是，这个事还是太危险，搞不好自己在单位的名头都会因为作风问题被摘掉，那样就得不尝试了。想到这里，孙睿还是为难的说：“妈，这事让我再考虑考虑吧。”蒋年华按戳了一下孙卫国，有门！“既然如此，你和小姿去商量一下吧。”孙睿叹了口气，起来去屋里找顾晓姿。一进门，孙多多和孙小鱼正围在顾晓姿身旁安慰，看见孙睿进来了，纷纷站起来推到了一边。“爸爸。”孙睿嗯了一声，从钱包里拿出200块钱递给孙多多：“你拿着钱领小鱼出去玩会，饿了的话就在外面吃行了。”孙多多没敢接钱，瞄了一眼顾晓姿，见顾晓姿点头，才接过了钱，领着孙小鱼出去了。她们出去后，屋里就剩下两人，孙睿踌躇半刻，才在顾晓姿身旁坐下。“小姿…”“我不生！”顾晓姿态度坚决，这一次她绝不会为这事妥协，上一次上手术台的记忆还犹如昨天，那种惊恐无助的感觉她终身难忘。现在还想再让她怀一次，再上一次那个冰冷的台子，腰间还能感觉到麻醉针头刺破皮肤的痛处，以及刀锋划过皮肤的巨疼，光想想都让顾晓姿浑身颤抖。“你答应过我的，不会再不管我的想法，我就是不想再生了。”孙睿皱眉，“我没有想强迫你，生不生是我们俩的事，但是你对着我爸我妈那样吼，就有点过分了。”“我过分？”顾晓姿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难以置信的失控：“我哪里过分了，孙睿！你爸你妈为了让我生孩子，连试管这个办法都能想出来，还拿着买房子这事来威胁，这事你怎么不去问呢！我是个人，孙睿，不是个机器，也不是个生育工具，我也有思想，也能感觉到疼，我生小鱼的时候，差点因为大出血死在那手术台上，你爸妈问过一句吗？别说你爸妈，孙睿，你问问你自己，呆了几天就把我自己一个人扔在医院，我连床都下不了，孩子饿的哇哇直哭，你们管过吗！啊！”接连性的崩溃压垮了顾晓姿，她没在任何人面前试过弱，却终究败在了自己身边的人。那人拿着道德伦理的事迹，给她安上了一个又一个的标签，让她必须按照上面所写的行动，直到现在一无是处想着如何抛弃。这怎么不让顾晓姿胆战心惊。眼前的人已经不是当年宁可与全世界为敌，也绝不会放开她的人了，现在的孙睿，陌生的让顾晓姿不认识。“这事都过去这么久了，有什么好拿出来说的！”孙睿明显不想和顾晓姿有太多交谈，站起来也不去看他，挥手表示自己的不耐烦：“行了，生三胎这事先别提了，我现在不想要，要是我爸我妈在催，你就不会说两句好话哄哄，他们也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非要正面和他们扛，还捞着个里外不是人，真不知道你咋想的。”顾晓姿简直不相信这话竟然是从琐碎嘴里说出来的，她被子下的床单攥到了变形，极力克制自己随时崩溃的边缘。孙睿也不想多说什么，他原本还在上班，是被蒋年华急着叫回来的，原来以为是出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没想到，刚一进门，就被孙卫国劈头盖脸一顿训，无非就是顾晓姿犟嘴不生三胎。哎…孙睿身心疲惫，只想快点离开这个窒息的地方，他多一秒都不想和顾晓姿待在一起，一看到顾晓姿现在的模样就倒胃口，这次怀孕纯属就是意外，不过还好流了。想到这里，孙睿不免又想起了任溪，他想起任溪那柔软舒心的怀抱，怎么搂怎么舒服，就连那衣服上残留的奶香，都让孙睿感觉心旷神怡。现在，他迫不及待的想回到单位，把任溪抱在怀里安慰一下。“好了，你也别跟自己较真了，我单位还有事，得走了，有什么事等晚上回来再说吧。”孙睿握住门把手，顾晓姿在后面叫住了他——“孙睿。”“嗯？什么事？”“你在医院答应我买房子的事还作数吗？”孙睿抿着嘴，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想了想，斟酌的回道：“我爸他不打算出钱，我自己手里钱也不多，不行在攒几年再说，行吗？”后面迟迟没有得来恢复，就在孙睿以为顾晓姿不会再回答了时，后面传来了声音：“我知道了，孙睿，你走吧。”孙睿讶然，本以为会被刁难嘲讽一番，没想到对方这么好说话，三言两句就打发了。“那我走了，你自己有空就好好休息休息吧。”咔嚓——孙睿打开门走了出去，等门关好后，徒留顾晓姿自己一人在屋里，呵…顾晓姿一阵苦笑，她就不该对孙睿抱有任何希望的，一切都是骗人的，孙睿根本就不想买房，也不想搬出去和她住在一起。骗人的…骗人的…都是骗人的，一起都是假的…都是假的…没有人在乎我，也没有人喜欢我…想到这里，顾晓姿遍生寒意，她缩起身体，把自己抱在怀里，对孙睿彻底死了心。另一边，孙睿回到了单位，刚进办公室，就被一个熊抱抱住，还没等着看清来人，那声梦寐以求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孙哥，我好想你。”孙睿满足的吸了一大口，抱住任溪不撒手，“我也想你，你有没有听话呢？”“有啊，我可听话了，在这乖乖等孙哥回来了。”孙睿心软的不行，对于任溪的撒娇根本招架不住，他一把抱住任溪，放在了办公桌上，就想来个缠绵悱恻的亲吻…铃——铃——办公桌上的专用电话响了起来，吓了两人一大跳，孙睿收回身体，忍着怒气接起了电话。“喂？”“孙睿。”听到声音吓了孙睿一跳，他连忙确认了一下号码，确定这是他上司打来的电话。“领导，什么事？”“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孙睿答应了一声，挂断了电话。“孙哥，什么事？”看见孙睿愁眉不展的站在那，任溪赶忙上前安慰：“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孙睿一时也不敢确定，一般领导通知他都会打他手机，很少有这么郑重其事的往办公室打电话，这让孙睿心里一时没了底。估计一定是什么不好的事，能让领导找他，这事得程度应该不小。他看了眼身旁正担心他的任溪，心里愁眉不展，希望不是他猜到的这件事，不然一定会影响到这一次的升任机会。“你别担心了，我去看看就知道了，也许是有什么棘手的项目让我处理，你先回到你座位上，等我的消息。”任溪担忧的点头，又亲了孙睿一口才出了办公室。孙睿等她出去后，整理了一下衣服，拿起桌上备好的文件，出了办公室往领导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