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五章 幸运者偏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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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青山挺直腰板，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顾千帆索性将手边的水一饮而尽，擦了擦唇角的水滴，一本正经的道：“据那些成功的人说，宝库周围运行着极其厉害的阵法，进去的时候很难存活，况且里面还有蝶炙，很难成功进去宝库。”
“可总有人不信邪，觉得获得宝藏的也并不是多强大的高手。”
“贪图宝藏的人前仆后继，能平安出来的人屈指可数，这么多年，估计想去夺宝的尸体都能把宝库填满了。”
洛闻扯了扯嘴角，笑意不及眼底：“有点幸存者偏差那意思，活着的人将自己的经历说出来，听着似乎并非难以应对。”
“可死人永远说不出来自己经历了什么。”
他揉了一把发顶的头发，有些莫名的道：“我以为，长点脑子的人都不会跑去送死，倒是没想到，朱昌圣也会成为那个蠢货。”
忽然，洛闻蓦的抬眼：“还是说，宝库里有什么东西，是他一定要得到的？”
冯青山灵光一闪，立马附和：“朱昌圣作为一个神棍，在东海混迹这么多年，富贵查过他的账户，立马有几十亿傍身，根本没必要去冒这个险。”
“而且他很急，如果只是图财，应该不会这么着急。”
话音落下，客厅里安静下来。
好半响，顾千帆的声音缓缓响起：“先游说宋轩答应售出百毒解，他要是查蝶炙，估计也只能查到瘴气。”
“他不需要知道太多细节，到时候你把他摘出去就行了。”
冯青山应声点头。
洛闻眼看着顾千帆起身，挑眉询问：“你干嘛去？”
顾千帆起身整理外套，意有所指道：“我得去问问，这宝库里究竟有什么宝贝，能让那个神棍这么着急。”
“去他那？”洛闻皱眉，跟着起身：“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只是问个问题而已。”顾千帆摆了摆手，扭头就走。
洛闻没有追上去，坐下舒了口气。
冯青山识眼色没有多问，默默的拿出手机联系宋轩。
而洛闻着眉心，暗自摇头。
就算是脱离了联盟，有心人还是得再见。
盐城。
上午艳阳高照，行人躁热难耐，抱怨声层出不穷，午后，原本应该在正中间的太阳，躲到了云层后面。
天色阴暗下来，仿若六七点钟可见度降低许多，氛围也越发压抑。
街上行人步履匆匆，生怕被即将到来的暴雨截断去路。
钟表店。
钟表走动的声音一下又一下，张大生看了一眼窗外，赶紧将暂停营业的牌子挂出去，随后将门关好。
就这一小会的时间，狂风大作，雨点重重的砸在地上，一瞬间外面乱成一团。
他站在窗前，看着行人飞奔躲避暴风雨。
忽然间，一身休闲装的男人，撑着一把黑伞，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男人似乎并不介意被吹斜的雨水打湿的外套，而是直直走到了门前，轻轻的敲门。
“不好意思先生，暂停营业了。”张大生说。
门外的人还是没有动作，执拗的继续敲门。
张大生叹了口气，只能上前开门：“先生，本店已经打烊了。”
男人没等他说完越过他进门，没有收伞，将其放在了一边。
张大生眼看着雨滴被风吹进来，赶紧关上门，扭头看到男人已经走到了柜台。
他无奈的叹一口气：“先生，您有喜欢的款式吗？”
男人扭头看他，意味深长道：“我不是来买表的。”
张大生愣了一下，他恍然，看了一眼外面狂暴的天气，给他搬了椅子：“既然这样，那就请在这里休息一会，等雨停了您再出去吧。”
男人颔首，慢悠悠的道：“看不出来，你还挺和善。”
张大生眨了眨眼，脸上挂着憨笑：“与人和善与己为善，我爷爷教我的。”
“你爷爷？”男人转眼看向角落处的楼梯口：“教导孙子倒是有一套。”
张大生下意识看他，总觉得这句话有点不太对劲。
正要开口，就听见有人下楼梯的声音，他赶紧跑过去。
“爷爷，您要下来，喊我一声啊。”
苍老的声音回答他的话。
“有客人来，我当然得见见。”
很快，年轻人搀扶着老年人出现在了楼梯口。
男人看着白发苍苍的老人，笑的灿烂：“张老板，好久不见。”
张远乔看着男人，吐出了一个名字：“孤狼，好久不见。”
男人赫然是要探听答案的顾千帆。
张大生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盘旋，随后道：“爷爷，那个人，是你的朋友吗？”
张远乔微不可查的摇头，拍了拍张大生的肩膀：“大生，去给客人倒茶。”
张大生快步拐进了后厨，前堂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张远乔的表情不算太好，盯着顾千帆一字一句道：“老头子一把年纪，已经退休，你追着我到这里，究竟要做什么？”
“别这么严肃嘛，一大把年纪就要情绪稳定。”顾千帆将椅子推到他面前，自己搬了一把坐到对面：“坐啊，别客气。”
张远乔磨了磨牙，佝偻着脊背坐到椅子上：“这是我家。”
顾千帆也没放在心上，扭头环顾四周：“我没来之前，还真是没想到，你好歹是全球富人榜前五百的人物，就住在这么一处小阁楼。”
他敲了敲柜台上的玻璃，认真的询问：“你还会修手表？”
张远乔眯起眼睛，端详着顾千帆的表情，压低声音道：“有话直说，不要在这里扯东扯西。”
“我警告你，我早就已经退出了联盟，欠你的也已经还了，你根本没有理由出现在这里。”
顾千帆安静的听着他的警告，将柜台上的展品拿在手中，仔细端详。
等他说完自然的接话：“你当然不欠我的，我来找你也只是因为我们认识，有一个问题，只有你知道答案。”
张大生端着茶出来，放在顾千帆旁边，眼看着他摆弄手表，温声道：“既然你是爷爷的朋友，看上任何一款表，我都送给你！”
顾千帆抬头看着他笑：“多谢了，小张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