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黄泉镖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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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到达10号院内的时候，大白鹅兴奋地嘎嘎不已往前飞快跑开了。
吴怪梅觉得莫名其妙，问道：“它这是闹那样呀？”
“到以前打巢的院子了嘛！”鬼寻欢耸肩道，“它对我没什么感情，对破巢还是有感情的嘛！”
“意思你住10号大院啰？”吴怪梅顺口问道。
“对，我就住在这里了！”鬼寻欢答应一声后，提议道：“让它自己在转悠一下吧，等会反正要经过这里的！”
“行。”吴怪梅答应一声，无奈说道：“反正它一直很有主见！”
大白鹅早已跑开数米远了，并且好像仍只顾往前走的样子。
“这是一只有一副倔脾气的奋斗鹅！”鬼寻欢介绍道，“每天晚上嘎嘎跟着叫把我当普通鬼对待，意思要催我奋斗向上。可我早不习惯与鬼们鬼混了，都是在该鬼活动的晚上睡觉好第二天白天与人玩。这只鹅却每晚围着摆床上的棺材叫，烦不胜烦！害得我后来在床前挖洞另埋了一副棺材，等躲土里睡觉了才终于清净了！”
“这么有奋斗精神的鹅，应该值得赞扬呀！”吴怪梅不由感叹道。
这时鬼寻欢耐人寻味说道：“以我到新朝呆的那些年的领悟来说，其实太多人奋斗反而等于互相坑害，结果只会让大家都活得更累而已。我如今倒认为，人不应该总向往站到高处而是活在高处。这也是我对《忘经》的新理解！”
吴怪梅品味一阵站到高处与活在高处，久久后一阵点头附和什么。
吴怪梅感觉太多人一窝蜂做一件事确实很恐怖，譬如以最简单的事情来说：如果都想站在船头或一侧则肯定会翻船！所以，万事万物为求均衡而已。
“既然这样的话，那种地方等我以后可以考虑不去了！”吴怪梅说道。
“也不能这样说，新朝进步的方面很多的，譬如用一个小方块铁盒子就可以看戏，在一打开后多远都能看到现场。而萧洞宾经常在tVb有戏播出，以帅获取无数女拥趸。他的拥趸们都自称小洞子，简直让人不禁捉腮玩味。又譬如可以用机器大量印纸币，只要使用等于人人都要缴税，甚至能让钱会变得非常不值钱搜刮天下，哪怕隐居都要至少买油盐交部分税。阳阴城的冥钱正是学习新朝事物，只不过因为阴城主的头像会伸手掐人以及规则十分飘渺，以至让所有人和鬼都形成共同默契了，谁出城带冥钱谁是王八蛋！”
“用一块小方块就能看远方演戏确实很方便！”吴怪梅附和说道，“尤其在阳阴城看戏连坐都没得坐，李天凤每次一进城都霸着所有座位！”
这时新到一座隔门前，鬼寻欢提醒道：“快了，再走几座就到100号院子了。这些院子按螺旋向内排号的。”
吴怪梅不解道：“寻欢兄，我才初次到访，按理该先拜见老爷、太太与夫人们呀！”
“噢，被门口误导了吧！”鬼寻欢猜测一句后，解释道：“门口守卫受其他鬼影响习惯叫我大少爷，再者可能觉得被我解救了心怀感激。有一帮鬼活着的时候与我西行探险一起遇到什么瘴气了，等于在十天内几乎死完了，最后就那个能撒童子尿的没死。他们在俗间叫惯大少爷了，等上来沿袭了以前的叫法，让后来的鬼都喜欢跟着叫。我在世俗的家庭成员都很保守的，上来都走黄泉路再次投胎去了，包括我以前最喜欢的夫人都不肯留下。但是我天生比较叛逆，几乎什么都爱反着干。”
“你们都走出到外国了，怎么知道找回阳阴城的呀？”吴怪梅不解问道。
鬼寻欢答道：“噢，只要七天后总感觉被什么遥遥勾魂了，不论白天还是黑夜都可以看见身前有一个鬼影总朝一个方向指着。”
“鬼在晚上看见周围是什么样子的呀？”吴怪梅接着问道。
鬼寻欢答道“不管夜晚多黑都是一片白影！”接着顺口解释道：“所以鬼才怕强光，并在白天需要戴黑帘斗笠挡着。如果不挡脸的，那就是至少9级地仙水平的鬼了。”
吴怪梅忽然想起娘亲，问道：“做鬼送别亲人进黄泉门很难受吧？”
鬼寻欢的口气忽然有点凄然，答道：“我将上下两代家人都接进府住过，之后又都亲自送走了。这种送别滋味真是让武夫一辈子难以描述，所以就不多说什么了。”
接着更是口吻凄凉说道：“其中我最喜欢的那位夫人都送到黄泉城了，可惜也不愿意留下来。她觉得我后面一声不吭带人去闯西域太漠视什么了，尤其还莫名其妙把命送掉了，这在她看来是心中完全无她的最真实反映，所以，还说那一辈子可能我俩是临时搭伙而已，不如与真命天子继续来生修缘！”
“你出门千里之外却连家里都不说一声呀？这样确实让人太寒心了！”吴怪梅不禁讶异道。
鬼寻欢却这样解释道：“一来怕家里瞎担心，二来怕不被允许添烦恼，三来跑镖的三五年不归也是常有的事，所以就没吱声什么了。”
接着换上豪气口吻道：“大丈夫生于天地间理当天下任我行，既然很想验证一下天圆地方那不就心动不如行动啰！”
当一人一鬼进入100号作为描边花纹的隔门后，鬼寻欢带着吴怪梅顺房屋门前不远的檐沟路走去。吴怪梅早听过阴雨了，忽然希望亲眼见一次。
“寻欢兄，我还没亲眼见过阴雨是啥样的哩！”吴怪梅忽然表明一句，接着恳求道：“寻欢兄，能下一场看看吗？”
“你真是上好奇九重天神仙拉屎乎，下好奇阳阴县的蚊子怎么叮咬鬼呀！”鬼寻欢脱口打趣道。
吴怪梅马上接口道：“对、对、对！”接着振臂一呼：“为听味道而生！”
鬼寻欢不由轰然大笑，指着吴怪梅一时你、你、你一阵。
接着，他在平复一阵情绪后才解释道：“这种仅能针对普通人的小术我可没学呀！所以，我只能告诉你怎么防阴雨！根据《训仙十诫》的要求，鬼下阴雨不能直接淋人，只能下到必经的路上，让人自己选择过不过去。阴雨从地面出来再到空中消失也不淋湿人，当你撑开阴伞则阴雨奇怪地变为下到伞面了。下阴雨的鬼基本是些菜鬼，所以也下不了多久，最保守的方法就是不动了。不过，比较讨厌的是拉帮结伙下阴雨。这种情况只能等天亮了。”
“淋阴雨有什么害处吗？”吴怪梅接着问道。
鬼寻欢答道：“只淋不久阴雨没什么事，不会生什么大病之类的。不过淋久了却容易导致阳气低落然后易中幻术，跟着你就可能遇到不可描述的事情，最后或许躺在山沟里就是在草丛里只剩一口阳气吊命。”
接着话锋一转道：“当然，十分怕进阳阴县不认识《训鬼十条》与很少与其他鬼交流的鬼，他们是很可能会直接下阴雨到人头上的。不过只要他们听闻怎么采食阳气从而很克制的话，却又不会很快被雷劈掉的。”
“那个《训鬼十条》莫非是一种摘要？”吴怪梅猜测问道。
“非常正确！”鬼寻欢紧跟答道，“那份《训鬼十条》正是从《训仙十诫》里摘出的10条弄成的一张纸，在刚进入阳阴县每个鬼都会被发一张。里面就是十条鬼害人的指导，与此外就是一条友情提醒：依法害人，违法食雷！另外，妖怪也按这十条害人。”
在一间学堂里有十几个小鬼在学习，与有一个先生在教授。吴怪梅看到小红姑卸掉脸上的夸张粉底了，发现果然是一个十分标致的小姑娘。
这时鬼寻欢说道：“走吧，今天要是有课的话，他们就要上到天亮的。鬼先生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但一上就是一整天了。人的晚上是鬼的白天，人的白天就是鬼的晚上了。”
“他们要总共学习多久呀！”吴怪梅一边随口问道，一边从门内看了好几眼才走。
吴怪梅毕竟在牛村教了两年书，所以情不自禁想多看几眼。
鬼寻欢以为吴怪梅想多看一眼小红姑，自然没有多想什么。
他一边耐心等待着，一边答道：“基本没事干就来上课，反正人间可以教的书籍那么多。”
接着随口抱怨道：“小鬼都死早了，人间很多事都屁臭不懂的，自然要亡羊补牢学习呀！不然不说让去干活了，都没法跟他们讲通道理。”
“比如呢？”吴怪梅顺口接话道。
鬼寻欢答道：“比如你讲三人行必有我师焉，他们不学不仅听不懂还可能让你笑死，会犟嘴为什么不是三人行必有人先走？或者三人行必有人喜欢聊，接着三人聊必有一个插嘴或者无聊，等等！”
接着话锋一转道：“既然你是一个好奇鬼，不如索性到我房间里看看，人和鬼的卧房与厨房截然不同。不过鬼厨房没必要去了，均是用蜡烛做成食物的外观而已。”
吴怪梅欣然同意道：“那好，去寻欢兄的卧房看一下！”
接着问道：“另外，我打听一个情况行吗？”
“吴老弟请问！”鬼寻欢同意道。
吴怪梅于是说道：“我有个娘亲到唐街了，却奇奇怪怪地看不见我似的……”
鬼寻欢马上停下步伐，打断问道：“等等！你娘什么时候死的？顺便可以说说你娘的情况吗，例如怎么进到阳阴城的？”
吴怪梅连连疑问道：“怎么回事？哪儿不对吗？”接着告知道：“我的凡胎在10岁死在娘亲前面，然后一直成为活死人活在梦中，自然不知道她怎么死的呀！”
鬼寻欢分析说道：“鬼一方能出现阴街必有一方特殊，否则主要是让阳阴县原籍人士念祖的，让鬼一方在祭日时临时来城内住一段时间。姑且算你刚好遇到娘亲的祭日了，但需要到黑白无常店内提前十天先去提交申请，而你刚来不过几天而已。”
吴怪梅顿时感觉鬼寻欢的思维太缜密，简直丝毫不能露出破绽。
“是这样的！”吴怪梅扯谎道，“我早就和兰仙姑进城过了，然后让查《如意宝书》了解后先申请好了。”
鬼寻欢思忖片刻后终于点了点头，算是认同吴怪梅的说法了。
这时吴怪梅怕鬼寻欢心里继续琢磨什么，所以找问题问道：“寻欢兄，你不是说黄泉门内步步天涯吗，十天怎么也不够鬼从黄泉城内过来阳阴城内呀？”
“噢，自然有快速通道了！”鬼寻欢答道，“在黄泉门两边的包子山和馒头山上各有一扇传送门，让不用经过刀山火海等可以瞬间过来。包子进，馒头出。鬼官差和应念亲人就可以走。当然，我们进去出钱也可以走。但就是有点贵了，过一次十锭金。”
答完，鬼寻欢仍放心什么似的盯着吴怪梅脸上，仿佛要看穿什么。
吴怪梅意识到这次鬼寻欢疑心很重，于是继续转移一下鬼寻欢的注意力，紧接问起道：“寻欢兄，这么大一座镖局，这下大少爷回来了，怎么没一个仆人丫鬟来跟着哩？我们村有个地主牛化腾，连小小孙少爷才5、6岁就有童养媳跟着了！”
面对话题突然小学生化，鬼寻欢不禁摇头着看着吴怪梅一阵。
“怎么了，又说错什么了吗？”吴怪梅淡淡问道，不以为耻。
“这让我感觉回到童年聊天了！”鬼寻欢感慨一声后，解释道：“本少爷只管自己吃、喝、睡、玩却不管别人吃、喝、睡、玩，各院有个大镖头全权负责一院事务。在阳阴县全靠修为混又不是世俗打架靠人多，让一帮修为低的跟着反而累赘呀！再说做鬼的日子漫长而道远，所以，能麻烦自己的事我麻烦别人干什么？”